第八章,適應環境(一)
新兵下連一個多禮拜了,按照支隊對新兵轉變期間的正常安排,他們正處於第二適應期。所以在很多方面對新兵的要求不是多麼的嚴格。
像潘鋒所在的守衛執勤單位,第一關還是訓練一些執勤的基本動作,執勤用語,執勤口令,處置突發事件的基本方法和程序等許多入門的訓練科目。這只是執勤單位對新兵最開始的入門法。完成了這些科目,意味着就要單獨上崗執勤,從他來到新點起,從來沒有感覺到輕鬆的滋味。
別看只有十個人的單位,訓練一點都不弱。每天早晨起床出操,排長李勤帶隊圍着營區的後山跑一圈,就只有一圈。也讓他們氣喘吁吁。畢竟這是大山深處,光禿禿的一片,除了沙塵飛舞再就是狂風呼嘯,跑步倒說不難,環境讓他和張大帥打心裏絕望,這就是自己以後要生活下去的地方,這就是要命的武器。早晨出操一圈也就是七公里左右。每天都是這樣的。現在他們剛來還比較的款待,只是單兵越野。等到勤訓輪換的時候,排長給他們出的絕招越來越多,給他們準備的野味也越來越多。讓他們飽餐排長的野羹美味。
第一天下來的時候,王凱和張大帥覺得排長好像是故意整治他們一樣。這才來到新點第一天,還沒有接受新環境帶來的洗禮,便被排長的野蠻衝撞打的爬下了。李勤並未覺得自己的訓練方式有任何的問題,反之懷疑起了他們兩個的自身問題。他一直相信,指導員郭輝能夠親自送來兩個新兵到新點,肯定都是各方面比較過硬的同志,不可能給他送來兩個孬種。另外他知道,王凱是隊長趙強親自抽拔的苗子,不可能這麼的差勁。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隊長的能力。在他心裏隊長就是他的偶像。他還沒有抗上排長警銜的時候,就整天可以聽到趙強名字。讓他仰慕了多年。等到他軍校畢業的時候,恰好分到了趙強的麾下。讓他貌似千里馬遇見伯樂一樣。最終還是被趙強調到新點負責工作,他心裏雖然有點不樂意,但是還是服從隊長的安排。
王凱和張大帥每天這樣過着,現在的環境徹底的改變了原本心中美好的軍營。似乎一切出乎意料。甚至每天吃飯都是他們最大的困難。這不像連部,每天都有炊事員做飯保障部隊。而是自己做飯。在這個點上,每天都會輪流一個人值日,值班當然包括很多,打水,做飯等瑣碎事物。就連打水也是十分困難的工作。每天早晨起床,去離點五公里的唯一的河邊打水。夏天還好,冬天河面結冰,純粹是令人發麻的事情。
打完水然後回到點上,開始做早飯。必須趕在他們其他人出操回來早飯做完。這對於王凱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以前在家的時候每天都是自己做飯的,那個時候母親病床在卧,妹妹年幼無知。唯獨自己操持着家裏的一切。做飯並不是難事。唯獨值班打水讓他產生恐懼。
記得第一次值日,早晨起來的很早,便挑着水桶往河邊跑去。誰知半途一聲野獸的吼叫,讓他頭皮發麻,連頭髮都是豎起來的。深山裏面難免會有一些野獸之類的動物存在。只是他剛來不久,對這一切還都未曾習慣。自然接受不了鬼哭狼嚎的聲音。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走在山裏,心裏難免會產生一些奇異的想法,這是每個來這裏的新兵都存在的通病。誰都是要邁過這關的。都是要在一個人自立的情況下成長。用排長的話來說,男人誰還懼怕那些,都是帶把的,都是靠球生活的。又不是娘們。哪來那麼多的球事情。
張大帥與他不同,自小出生在城市,在父母的嬌生慣養下長大。什麼苦都沒受過。當兵完全是為了鍛煉。沒想到當兵後果真到了鍛煉的地方。什麼也不會,除了簡單的頭腦和發達的四肢。其他的就是幼稚單純了。
張大帥第一次值班,還是在王凱的幫助下才熬過的。那天早晨他打水回來開始做早飯。沒想到把稀飯熬成了米飯。饅頭也沒有熱乎的溫度。切的菜就像木棒,炒菜不放調料。讓大家早晨可算是吃到了可口的飯菜了。這是單獨執勤點,可不像連部那樣手把手的教新兵。排長毫不客氣的訓斥着張大帥。罵的一無是處。嘴上是這樣罵,但心裏卻還是沒有一點的氣憤,畢竟年紀小,還是個孩子。在自己眼裏就像是弟弟一樣的。只是這樣的訓斥,完全是為了他的成長進步。
十個人守着一座山,守衛的不僅僅是彈藥。守衛的更是忠誠。是責任於重擔。他們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使命。儘管在人員少分散廣的情況下。他們也能夠干好自己的本質工作。這就是軍人的品質與風格。因為他們懂得“責任”兩字。他們懂得奉獻,懂得忠誠。
慢慢的一切進入了正常,他們也適應了現在所屬的環境。也知道了在這個人煙稀少的環境中怎麼去生存,每天除了訓練站哨。再就是幻想。有時候排長看到他們,心裏感到同情和憐憫。張大帥整天催在排長後面喊着改善伙食,畢竟這裏的生存環境太惡劣。吃飽的時候很少。就那麼點糧食還是他們十個人盤算着去消耗的。沒有辦法,這就是駐守在大山裏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