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君凱一愣,笑道:“不願意告訴我名字的老兄,這裏可不是蹭吃蹭喝的人可以混進來的地方吧!”
那人不禁咧開嘴,藍色的眼睛在燈光下莫名地有些迷人,“我沒有不願意告訴你名字啊!我叫賀函,請多多指教。(百度搜索更新更快..)”說著他朝君凱伸出了手。
君凱腦海里已經自動閃現着他知道的所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臉上卻是帶着微笑握着了他伸出來的手,“你好,我叫簡君凱。”
“哦。”賀函恍然大悟般的點頭,“你是安輝老總的兒子?”說著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挽着女伴的手不停地跟人交談着的男人,微微有些疑惑,“可是,那個女人難道是你的母親。”
君凱的臉色頓時一青,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看來不是了。”賀函微微一笑,不停地晃蕩着自己的雙腿,看上去有些孩子氣。
“大概快是了。”君凱抿了抿唇,轉過身趴在了欄杆上,靜靜地看着高樓下街道上來來回回的車流。
“哦。這樣啊!”他頗為熟稔地拍了拍君凱的肩膀,帶着安慰的語氣,“我父親跟母親也很早就離婚了,我這次回國是過來找我媽咪玩的。可惜她沒時間管我,不過倒是認識了很多朋友。”說著他笑了笑。
君凱順着他的視線往大廳里望去,那邊正有兩男一女在一個角落裏頗為熱絡的聊着些什麼,其中一個少年好像看到了賀函,笑着朝他這邊招了招手。
賀函立馬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動作有些誇張地揮着手臂,君凱看在眼裏都忍不住提心弔膽的,實在擔心他會不會掉下去。
不過,不得不說,像賀函這樣熱情又單純的性格,的確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感。至少他現在對他的感覺就還不錯。
“不過去找他們玩?”
“他們三個只要一碰到一起,就喜歡聊他們最近又收到了什麼貴重的禮物,或者又去哪個地方度了假。”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那裏站着的是兩個長相有些相似的男人,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他們兩個呢!明明是兄弟,說話的語氣卻總是奇奇怪怪的,我實在不懂他們到底想表達些什麼。”
又換了另外一個方向,“至於女生,在一起不是聊男人就是聊化妝首飾什麼的,我插不進嘴。”
“哎!”他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樣子,“特別是在宴會這種場合,明明平時很正常的,一到這種場合就不正常了。”
君凱忍不住笑了笑,微微垂下眼,腦海里卻不斷閃過一些記憶。
賀函。父親是美國一家醫院的院長,母親是北京湉月化妝品公司的董事長,還有一個在美國掌控着一家風投公司的伯父,上輩子,他伯父的那個風投公司可是由他來繼承的。
至於他剛才示意君凱的那些所謂的朋友,通通都是京城各個商業巨頭的子女,裏面有着不思進取只知玩樂風流的紈絝子弟,有着自視甚高驕傲自大的千金大小姐,也有手段狠烈小小年紀已經各有心思的商業新秀,雖然性格各異,總歸都有一個顯赫的背景。
“你覺得他們都是你的朋友?”這孩子到底是太過天真呢,還是太過深沉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賀函的撇了撇嘴,滿臉不耐煩的樣子,“你呢,肯定是要語重心長地告訴我,這些人雖然表面上對你很友好,但是還不知道內心是怎麼看你怎麼想着利用你的呢!這些話我媽咪一天到晚說得我耳朵都要生繭了。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我也沒準備馬上把他們當成那種你殺了人我絕對上去幫你補刀的朋友啊!”
君凱終於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抱歉。”
“沒事。”賀函大手一揮,“我原諒你了。”
頓了頓,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你會騎馬嗎?”
“會吧,怎麼了?”上輩子他最喜歡的娛樂活動之一就是騎馬了。
“啊!”賀函頓時一陣驚呼,嗖的一聲就跳了下來,一把抓着了君凱的手,“你後天有時間嗎?我們去騎馬吧!”
“啊?”君凱有些怔愣地看着雙眼閃亮地盯着自己的賀函,微微有些疑惑這個人的腦迴路,話說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吧,第一次見面就邀請人一起騎馬,怎麼看怎麼有點......
“好吧,你不願意就算了。都怪他們,要不就不會騎,會騎馬的人又很忙。”賀函有些鬱悶地重新蹦上欄杆坐着了,大長腿垂在那裏盪啊盪的。
君凱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那好吧,反正我也好久沒有騎過了。”
賀函本來已經皺成一團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咧開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眉飛色舞的說到,“喂喂喂,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哦。”說著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快點,把你的電話號碼報給我。”
君凱輕輕地笑了笑,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報了出來。
存好君凱聯繫方式的賀函顯得心情十分的愉悅,臉上一直帶着笑,雙眼亮晶晶的。
“你一向都是這樣交朋友的嗎?”君凱忍不住問道。
“怎麼了嗎?”賀函不明所以,他探過頭看了看宴會大廳大門的方向,神情有些鬱悶,“啊,為什麼老媽剛好站在那裏啊!”
“怎麼,準備逃跑了。”君凱笑着問。
賀函突然眼底一亮,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然後一個眨眼間他的兩條腿就已經翻過了欄杆,轉身正對着離這兒幾十樓高的地面,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喂!”君凱心中一緊,還沒來的及拉到他的衣角,就看到他的身影已經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頓時消失無蹤。
他忍不住探身往下看,卻看到那人正抓着下層樓陽台上的欄杆,朝着他興奮地眨了眨眼,接着翻身而過,穩穩地站在了下層的陽台上。
君凱終於鬆了一口氣,皺着眉看着他,“我差點以為你就這麼摔死了。”
“哈哈。”賀函忍不住笑了笑,對着他揚了揚手,聲音壓得有些低,“我沒這麼容易摔死,對了,不要忘記後天的約定哦。上午十點在郊區騎馬場,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哦。”
“知道了。”君凱笑了笑,看着賀函的頭伸了回去,然後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他臉上的微笑這才慢慢消失不見,眼睛不由地眯了眯,“賀函嗎?看起來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而已經從下層樓的房間裏偷偷溜了出去的賀函腳步突然一頓,眼底單純天真的光芒頓時消失不見,他捏了捏握在手中的手機,嘴角依然帶着一縷微笑,卻透着一種莫名地邪氣。
“第一步,搞定。”
君凱口袋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然後轉身望了一眼大廳。簡行知此時正拿着手機,眉頭緊鎖,非常不悅的神情。
“喂!”
“喂,你現在人呢!我不是說了要你早一點過來的嘛,怎麼現在還不到,莉莉還說什麼你也許是在路上堵車了,我之前是不是提醒過你早兩個小時就要出發的,你最好在二十分鐘裏出現在這裏,不然就不用來了。”
君凱非常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說自己的確是堵在路上瞭然后現在直接回去的可能性,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保持着語氣的淡定,“其實我早就到了爸,只是剛才看着你跟阿姨好像很忙的樣子,所以沒有上去打擾。”
簡行知正怒氣滿滿的情緒頓時被他的話給堵了回去,他輕咳了幾聲,有些尷尬,“那你現在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你人啊!”
君凱抿了抿唇,臉上厭煩的情緒越發濃厚,“我看到你了,我過去吧!”
......
余鶴握着遙控器,機械地轉過來轉過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卻好像什麼也沒看進去。他目前已經把手裏握了很久的那支股票給拋了出去,這一次直接虧了十多萬,但是余鶴卻滿不在乎,他拋的非常果斷,至少讓他沒有被套牢。他知道,這點錢對於剛入股市還沒多久的他來說還不夠交學費的。
只是,他現在的心情依舊很不好,雖然他也不太清楚為什麼不太好。他總是忍不住地瞥向自己放在一邊的手機,還確認了三次,它沒有開着靜音,也的確是有電的。
正在這個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砰”的一聲,似乎是石頭砸碎玻璃的聲音,余鶴的心微微一跳,幾乎下意識地以為是自己父親砸碎了窗戶。
一秒鐘之後,余鶴反應了過來,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這裏也不是自己原來住着的那個破爛的小屋了。
“作死啊,哪裏來的臭小子,大晚上的幹什麼呢!”樓下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卻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在有些寒冷的冬夜裏飄蕩着。
余鶴皺了皺眉,走到卧室的窗邊,地下是一地的碎玻璃,中間赫然有一顆核桃大小的石頭。他的臉色更加不好,探身到窗邊望了望,樓下黑漆漆地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雖然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余鶴的腦海里卻突然出現了無數詭異恐怖的念頭,他甚至覺得身後涼颼颼的,似乎一轉身就會看到某中不符合科學的東西站在身後似的。
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半空中,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來。
“喂!”一道明顯是壓低了嗓子的聲音卻突然從樓下傳來,余鶴渾身一顫,探身望去,卻看到喬賓皓正站在一個有些黑暗的角落裏,對着他招了招手。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是存稿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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