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時機剛好
等姜雪安睡后,蕭湛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封信上,拿起細細讀了起來。“
皇上,公主已經睡著了。”
當拂冬再次出現時,只見蕭湛的表情異常複雜,既有怒火也有喜悅,這封信到底寫了些什麼呢?
“這是誰送來的?”蕭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手指輕輕敲打着信紙問道。
“是一位內廷司的小侍從,他說是在給馮妃送飯時無意間聽到了些事情,覺得重要便記錄了下來。”拂冬回答道。
“叫那侍從來見我。”蕭湛命令道,顯然想要了解更多詳情。
而另一邊,姜雪醒來時已是黃昏。她環顧四周,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連拂冬也不知所蹤。床的另一側冷冰冰的,看來蕭湛並未留在房間裏。
考慮到他的傷勢,姜雪擔心不已,急忙披上外衣,抓起更換傷口所需的藥物,決定去找他,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病人。
正當她準備出門時,“公主?”拂冬端着水走進房間,卻發現床上已不見姜雪的身影。
姜雪很清楚,如果蕭湛不在旭辰殿,那他一定就在御書房。
兩處相隔不遠,她很快就到了地方。果不其然,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殿下,雖然馮妃被家族除名了,但想要通過她來對付馮家恐怕行不通。”青鋒說道。
“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即使馮妃被逐出家門,她與馮家的聯繫依舊存在。”鐵衣持不同意見。
“馮妃畢竟是馮家的嫡女,尤其對於她的母親來說更是如此。即便馮季想斷絕關係,馮夫人也做不到。”蕭湛補充道。
他認為女子往往比男子更感性,畢竟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
青鋒點頭贊同:“殿下說得對,我之前沒考慮到馮夫人的因素。”
“馮夫人來自另一個有影響力的貴族家庭。如果她選擇保護馮妃,那麼我們就有了機會去打擊馮家。只要解決了馮家,其他貴族也會收斂許多,殿下的煩惱也能減少一些。”蕭湛進一步分析道。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姜雪走了進來。“你們在討論什麼?”她好奇地問。
見到她,蕭湛立刻起身迎接,並關切地注意到她因寒冷而冰涼的手。他為她披上斗篷,又讓人拿來暖手爐。等她稍微暖和些后,他才放心下來。
姜雪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封信上,快速瀏覽之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封信是由內廷司的人送來的,內容讓她既驚訝又憤怒。“難怪我的葯對師父無效。”她緊握着信紙說,“原來是馮妃往裏面加了其他人的血液。”
正是那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幕後黑手。她心中暗自思量:“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弄到我的血的,看來我身邊也有她的耳目。”
平日裏服侍姜雪的人並不多,蕭湛清楚她只喜歡曉春拂冬兩個丫鬟的陪伴,因此特意從宮女中挑選了兩人來協助。要查出內奸,倒也不難。
“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並把她送去了內廷司。”蕭湛迅速行動,一發現異常便立即採取了措施,“她說是在你上次被樹枝刺傷手時,趁機收集了一些你的血液。”
這葯中的血液,只要不是蕭湛的,都能對蕭雲諫造成致命傷害。馮妃自己怕疼不願獻血,又不敢讓別人受傷引起懷疑,正好那時小雪受傷,她便指使那丫鬟去取了血。
“不僅如此,葯里還加入了加速內力的東西,這才使得父王醒來后立刻動用了內力。”姜雪說到這裏,一臉的憤怒。
馮妃和曲殤聯手設計害死了師父,姜雪誓要以他們的鮮血為祭,告慰師父在天之靈。
察覺到姜雪的情緒波動,蕭湛輕嘆一聲,示意護衛們暫時離開。他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低聲說道:“雖然我很痛心於父王的遭遇,但內心深處卻感到一絲欣慰。”
儘管話不合時宜,卻是他的真心話。這意味着姜雪與蕭雲諫並無血緣關係,他們之間的情愫也就不再受束縛。
與此同時,在驛館內,馮妃焦急等待着楚非墨的消息。聽說西雍太子今日歸來時臉色蒼白,似乎身體不適。
當二樓房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時,馮妃急忙迎上去。
而此時,一個探子接收到信號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現場。
得知楚非墨因軟筋散作用遲遲未恢復,姜雪嘴角泛起冷笑。
“時機剛好。”蕭湛抬頭望向夜空,決定現在就是說出真相的最佳時候,也要讓那些貴族親眼見證馮家嫡女的真實面目。
夜色已深,馮族長疑惑地問道:“皇上這麼晚召我們來驛館,究竟有何貴幹?”
不一會兒,眾貴族族長們便遵旨聚在了驛館前。對於蕭湛為何深夜將大家喚至此處,他們心中滿是困惑。即便是經驗豐富的馮族長也感到不解。
“這裏不是外國使臣的住處嗎?”馮族長心想,“難道皇上要與西雍太子商議什麼重要事宜?”
“人都到齊了嗎?”馬車停穩后,蕭湛從車內探出頭來詢問青鋒。
“回皇上,人已全數到達。”青鋒環視四周確認道。
“既如此,都隨我進去吧。”話音剛落,蕭湛與姜雪一前一後下車,率先步入驛館。
掌柜正準備行禮迎接,卻被蕭湛揮手阻止,他此行有特別目的,不想引起過多注意。
正當眾人還未完全入座時,二樓傳來一陣巨響,像是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了門板。抬頭一看,只見一道女子身影映在緊閉的門前,她的髮髻散亂,頭上裝飾搖搖欲墜。
“楚非墨,你怎能這般待我。”女子的聲音令馮族長震驚不已。
這聲音太熟悉了,竟是他的女兒,她本應被囚禁於內廷司啊!
“楚非墨,為了你,我做了太多犧牲,甚至獻出了自己的一切。可你竟這樣無情無義,說拋棄就拋棄。”女子的控訴如同晴天霹靂,讓馮族長徹底懵了。
嬪妃背叛皇帝,這樣的醜聞,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其嚴重性。這是對皇權的極大侮辱,更是道德上的極大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