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孩子的父親
“蕭雲諫的治療之術我還沒告訴你呢，你怎麼可能不來找我。”
曲心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可不是那種單純的人，這點小心機自然是有的。
“你的算計可真精明。”姜雪無奈地笑了笑，遞給她一顆自己煉製的丹藥。半柱香后，曲心體內的痛楚明顯減輕了許多。
“你的煉藥技藝越來越厲害了，竟然能壓制陰龍之力的反噬。”曲心手掌吐息，睜開眼睛對姜雪讚許道。
“你現在的天賦與能力都有所提升啊。”
曲心聽后沉默了一會兒。
“怎麼不說話了？”曲心看着她，“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吧？看在你給我丹藥，還有帶人幫忙打掃房間的份上，我都會一一回答。”
聽到這話，即便是向來冷靜的拂冬也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曲心這是要讓她們倆清理這滿是灰塵的地方嗎？
“這冷宮雖然不受待見，但也是宮殿啊！這麼多灰塵，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搞定？”曲心可憐兮兮地看着姜雪說：“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就忍心讓我住在這樣的地方？”
“十個宮女都要忙活三天才能清理乾淨，你要曉春拂冬一晚上就完成，真是難為她們了。”
姜雪心想，這丫頭當真把自己當成混世魔王了嗎？
被關押於此卻還如此理直氣壯地提要求，可見曲如塵對她有多麼溺愛。
“你費盡心思進宮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這些小事吧？”姜雪輕輕敲了敲曲心的額頭，“有什麼大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喲，現在是要跟我談條件了？”曲心饒有興緻地翹起一條腿，支着下巴，歪頭微笑着等待姜雪繼續。
“你這丫頭，真是讓人頭疼……”儘管如此，姜雪對曲心總是無可奈何。她輕輕嘆了口氣，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可以幫你完成心愿，甚至帶你離開這裏，但作為交換，你必須誠實地回答我所有問題。”
曲心笑得更加燦爛了，“聽起來不錯啊。”她心中暗喜，小雪果然是最懂她的人。隨即，她站起身來，輕輕拉住姜雪的手搖了搖：“就這麼定了！”
進入蕭湛為她準備的宮殿後，曲心立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柔軟起來。
這時，姜雪開口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如何才能讓你師父早日蘇醒了吧？”
曲心愜意地躺下，感到腰間的酸痛漸漸消散。“其實辦法很簡單，就看你願不願意付出了。”她輕聲說道。
注意到曲心眼中隱約可見的疲倦，姜雪微微皺眉，平時精力旺盛的曲心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顯得累了？
“曉春，給我拿條被子來吧，有點冷。”曲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向侍女請求了一條額外的被褥。直到溫暖的被子覆蓋在身上，她才繼續說下去：“你知道有一種叫‘親子蠱’的東西嗎？”
聽到這個名字，姜雪搖了搖頭表示不解：“只聽說過同心蠱。”
“這是乾國新近流行的一種巫術，據說是那個曲殤發明的。”提到此人，曲心十分不屑：“它通過共享生命的方式延長其中一方的生命。對於因干涉命運而受罰的師父來說，這或許是唯一的解決之道。”
姜雪沉默片刻，口中念叨着“雲澈”的名字，心中明白，若要施行此法，唯一的選擇就是蕭湛了。
“你所說的鮮血引導，需要多少？”如果只是少量血液，曲心絕不會用上“舍不捨得”這樣的字眼。因此，姜雪猜測，所需之血量必定不少。
“你的洞察力果然敏銳。”曲心豎起一根手指，“不多不少，正好一碗。”
儘管一滴血不足以致命，但它依舊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
想到如今身為帝王的蕭湛已承受着巨大壓力，再失這一滴血，定會令他更加虛弱，姜雪心中滿是擔憂。
“別打主意自己來獻這碗血。”見姜雪臉色變化，曲心立刻明白她的想法，並出言阻止：
“如果你確實是蕭雲諫的後代，那麼這碗血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如果不是，這不僅救不了你師父，還可能激怒親子蠱，導致師父喪命。”
“真的嗎？”姜雪緊張地抓緊了裙角。
“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平時再怎麼調皮，涉及生死之事時，內心總是極其嚴肅。
“其實，一碗血而已，對於健康的人來說，幾天內就能恢復過來，損傷不大。更何況你是醫者，難道還擔心照顧不好蕭湛？再說，既然師父是蕭湛的父親，獻血救人也是理所當然吧？”
姜雪沉默了一會兒，顯然這件事還需要和雲澈好好商量。
畢竟事關身體，不可草率行事。
注意到她的沉默，曲心沒有催促，而是靜靜地等待她的決定。
“我會仔細考慮這件事的。”許久后，姜雪終於開口說道：“現在，請告訴我，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還沒問清楚我要你做什麼就答應下來，不害怕我會讓你做些麻煩事嗎？”回想起之前姜雪毫不猶豫的態度，甚至沒問具體要求便同意幫忙，曲心忍不住玩笑道，眼中閃爍着戲謔的笑容。
“我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答應你不過是給你報酬罷了，有什麼好怕的？”姜雪坦然道。
曲心微微一怔，隨即笑出聲來：“這才是你的作風，真是精明的一塌糊塗。”
她知道姜雪不會讓自己吃虧，這一點從未改變。笑罷，姜雪催促：“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曲心從床上坐起，捲起袖子，伸出手腕。“摸摸就知道了。”她說道。
姜雪疑惑地接過她的手腕，仔細把脈。
片刻后，她放下手，目光震驚：“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曲心竟然懷孕了，她一直對男人無感，更別提有過親密關係了。而現在，她腹中卻孕育着一個生命，大概已有兩個月。
“先別問這個，我需要你的幫助，保住我的孩子。”曲心輕撫腹部，臉上洋溢着溫柔的笑容。
這笑容讓姜雪感到陌生，記憶中的曲心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從來不對任何人展現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