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小姐眼光不錯
駔儈走過來,撇嘴道:“這是一個月前從蒙古帶回來的蒙古馬,性子烈得很。”
“有好多人想買它,但是它不讓人碰,還好幾次都差點傷了人,直到現在也沒賣出去。”
江歲歡聽后,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我可以近距離看看嗎?”
駔儈搖頭,“我勸你還是別看了,這馬性格太烈,萬一傷到你了我可不負責啊。”
“好,後果我自負。”江歲歡往前走了走,仔細觀察着眼前這匹黑馬。
這匹黑馬身上的肌肉十分健碩,四肢修長,毛也順滑,只是它的脖子好像有些不舒服,時不時擺動一下。
駔儈看她盯着黑馬的脖子,說道:“這馬從帶回來時脖子就是這樣,我們檢查過很多遍了,脖子沒有問題。”
江歲歡腦中靈光一現,指着黑馬說道:“老闆,這匹馬賣給我吧。”
駔儈一臉詫異,“我都說了這馬馴服不了,你還要買?”
“嗯。”江歲歡點了點頭。
他低聲嘟噥了一句,“這小丫頭看着挺俊的,腦子不會有問題吧?”
“我可以治好它。”
“嘖嘖嘖,年紀不大,口氣還不小。”駔儈翻了個白眼,“既然你非要買,那帶着馬車一百五十兩賣給你了,其他人我都出價兩百兩的。”
“一百三十兩吧。”
不知從何時開始,江歲歡感受到了砍價的快樂。
“最低一百四十五兩。”
“一百三十五兩,你不賣我可就走了。”
“行吧行吧,一百三十五兩賣給你了。”
駔儈又說道:“不過這馬你得自己帶走,我們不敢碰它。”
“行。”江歲歡同意了,她自有辦法。
正要付錢時,江歲歡忽然發現錢袋子忘記帶在身上了,略微尷尬地說道:“我忘帶錢了,老闆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回家拿了錢再來。”
老闆以為她故意耍自己玩,不耐煩地揮手趕她:“你一來我就看出你沒什麼錢了,趕緊走走走,沒有錢還來耽誤我時間!”
“誰說她沒有錢!”
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輕飄飄地落在駔儈的腳下,伴隨着一句冷若寒冰的聲音,“這些夠不夠?”
駔儈手忙腳亂地把銀票撿起來,喜笑顏開道:“夠了夠了,謝謝公子。”
這可是五百兩啊!一匹賣不出去的馬賣了五百兩,駔儈臉都要笑爛了。
江歲歡隨着聲音扭頭看去,顧錦站在她身側,低頭看她,“江小姐眼光不錯,這是一匹好馬。”
“謝謝。”江歲歡愣了愣,問道:“你也來買馬嗎?”
“嗯。”顧錦的態度依然冷淡,“可惜唯一心儀的馬被江小姐挑走了。”
正當江歲歡在心中糾結着要不要忍痛割愛時,顧錦已經轉身離開了。
“……”
這人怎麼回事啊!之前對她那麼冷漠,現在突然出現幫她付了銀子,又沒給她道謝的機會就轉身離開。
奇奇怪怪!
江歲歡咬了咬嘴唇,轉身看向駔儈時態度大變:“老闆,這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你得再還我三百六十五兩。”
“……”
駔儈不情不願的把多餘的錢還給了江歲歡,指着馬廄里的黑馬悶聲道:“小姐,你可以把馬帶走了。”
江歲歡走到暴躁的黑馬旁邊,從袖子裏掏出一針麻醉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插進了黑馬的脖子裏,把裏面的液體注射了進去。
這是她親自研製出來的麻醉劑,人和動物都可以用。
不到五秒鐘,黑馬“轟”的一下躺在了地上。
駔儈看傻了,嘴巴張得極大,“姑娘,你把這匹馬怎麼了?它怎麼一下子就倒了?”
他打開馬廄跑到了黑馬身邊,小心翼翼用手摸了摸,黑馬沒有任何反應。
“這黑馬不會是中毒了吧!”他不敢再碰,趕緊退了出來。
此時的江歲歡在他心裏已經成了一個怪人,花了這麼多銀子買下黑馬,還沒騎呢就毒死了,這人也太怪了。
江歲歡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走進馬廄里拿出一套工具,蹲下來開始檢查黑馬的耳朵。
很快,她就發現了導致黑馬情緒暴躁的元兇,在黑馬的耳朵深處,吸附着一隻黑色的蜱蟲,因為吸足了血變得圓鼓鼓的,彷彿下一秒身體就會被撐爆。
江歲歡拿出酒精噴洒在蜱蟲的身上,等到蜱蟲吸附得沒那麼緊時,再用鑷子迅速把蜱蟲夾了出來,扔在地上一腳踩爆了。
駔儈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
江歲歡一邊消毒,一邊解釋道:“這是蜱蟲,它吸附在馬的耳朵里,餓了就吸血,吃飽了就躲在裏面,就是它搞得黑馬脾氣暴躁。”
“還好及時發現,再遲點這匹馬就救不活了。”江歲歡又拿出一針解毒劑打在馬屁股上。
駔儈看着江歲歡從袖子裏掏出一樣又一樣東西,眼睛瞪得更大了,這衣服真不錯啊,居然可以容納這麼多東西。
等江歲歡把東西都收起來后,駔儈看江歲歡的眼神多了一絲尊敬,“這位小姐,你是獸醫嗎?”
“呃…”江歲歡摸了摸鼻尖,“勉強算是吧。”
“太厲害了,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沒事。”
“下次你再來買馬,我給你打八折。”
“行!”
江歲歡滿意地點頭,這波不虧。
因為注射的麻醉劑不多,黑馬只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醒來了,似乎知道江歲歡就是它的救命恩人,它對着江歲歡十分親昵,不停地用腦袋蹭着江歲歡。
駔儈看着眼前性格和剛才判若兩馬的黑馬,心中羨慕極了。
他把馬車套在黑馬身上,遞給江歲歡一根馬鞭,“小姐,這馬要是不聽話,你就用馬鞭打它,保准它聽話得很。”
“不用了。”江歲歡拒絕了駔儈給的馬鞭,問道:“你這兒有馬夫嗎?”
“沒有,我們這裏只賣馬。”駔儈搖搖頭。
“好吧。”江歲歡慶幸自己大學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騎馬,她動作瀟洒利落地上了馬,攥着韁繩朝家裏趕去。
還好黑馬十分聽話,駕馭起來很輕鬆。
不過明天得去牙行一趟了,雇一個馬夫,再雇一個廚娘,瑩桃和紅羅是她的貼身丫鬟,再兼顧做飯委實有些辛苦了。
至於這匹馬的名字么,江歲歡揉了揉黑馬的鬢毛,“這麼黑,就叫你臟臟包了。”
顧錦站在街角,看着江歲歡意氣風發地駕馭着黑馬從眼前經過,眸色漸漸深沉。
江歲歡是他見過最獨特的女子,只可惜,他們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