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賀俊被甄曉蘭叫去吃飯。
朱豆豆端着碗粥來到賀韻住的房間，走進去就見賀韻把睡熟的嬰兒放到炕上。
看到朱豆豆進來，朝她溫柔一笑。
拿筆在本子上寫：你來了。
朱豆豆點頭，用另一個手指了指屋外，無聲張嘴道：“出來吃。”
賀韻看了眼吃完奶，時不時吧砸吧砸嘴，睡得正香的嬰兒，點點頭。
兩人走到堂屋，朱豆豆給賀韻搬了個小凳子過來。
賀韻把她剛才寫在本子上的字，翻給朱豆豆看。
“相遇時，你讓我來你家住，怎麼又不想讓我來了？”
朱豆豆笑了笑，“我怕你住不慣土房。”
朱家雖然是土房，可被甄曉蘭收拾的很乾凈，炕上也鋪滿用棉花做的大褥子，很軟乎。
賀韻搖頭，在本子上寫上：住的管，我常跟着丈夫走南闖北，什麼簡陋環境都住過。
似是想到什麼，賀韻剛才還亮晶晶有神採的眼睛，此刻暗淡無光。
朱豆豆知道她是想到失蹤的秦時明了，雖然沒有見過，但朱豆豆能感覺到兩人很相愛，非常相愛。
“賀韻，你一定很愛你丈夫吧。”
朱豆豆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當著賀韻面提起秦時明的人。
自從秦時明失蹤后，其餘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三個字。
賀韻紅着眼眶點頭。
“我想……他也一定很愛你。他的責任不止保護你還有你們的孩子，他還要保護人民。我知道女人都有私心，不想讓他們這樣賣力，不計後果的去付出。
可既然我們選擇嫁給他，就得支持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往往都有默默付出和支持他的女人。”
朱豆豆說完后，賀韻已經哭的梨花帶雨，她輕輕抱住賀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你可以去做，但我懇請你養好身體再去做。”
“你不單單是你丈夫的妻子，你還是位母親，你和你丈夫孩子的母親，你要堅強起來。”
幾分鐘后，賀韻吸吸鼻子，拿起掉在地上的本子，寫到：謝謝你，豆豆。我這段時間真的很害怕，我怕我一睜眼聽到的是噩耗。但我現在想明白了，或許沒有消息對我來說是好消息。
“想明白就好。”朱豆豆說。
賀韻就這麼在朱豆豆家住下來，賀俊傍晚前着急忙慌的跑到電話亭給陳舒雅又打去一通電話，告訴她他們沒去衛生所。
“所以，你們現在住在救了小韻的那戶人家。”陳舒雅在電話那邊問道。
賀俊手指纏着電話線玩，靠在一側，說：“是啊，豆豆姐還幫忙勸了勸姐姐，姐姐現在已經安心坐月子了。對了，媽，跟你說，豆豆姐的爸爸做飯真好吃，中午到現在，我已經吃了三頓飯了。”
陳舒雅聽賀俊說賀韻已經安心坐月子，一直擔心的心放了下來。
又聽到賀俊說吃了三頓飯，腦瓜嗡嗡的。
“少吃點，你現在住在人家家裏，不能跟在自己家裏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哎呀，我知道。”賀俊看到朱福往這邊走來，說：“不說啦，豆豆姐爸爸來找我啦，先掛了。”
陳舒雅聽着話筒里嘟嘟的聲音，笑着搖頭。
甄曉蘭見賀俊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擔心是不是迷路了，讓朱福過來看看。
“朱叔。”賀俊喊道。
“打完電話了？”朱福問。
賀俊點點頭，“打完了。”
“那咱們就回去吧，鍋里燉着雞，我估摸着咱倆剛到家就能吃了。”兩人往家的的方向走，在拐彎處遇到放學回來的沈思遠。
沈思遠捏閘停下車，用腳支撐着。
“朱叔。”
“小遠。”朱福看到是沈思遠，大手一揮，“走上朱叔家去吃飯，今個兒燉的雞。”對沈家倆老的有意見，但沈思遠這孩子有禮貌懂事，朱福還是挺喜歡他的。
“不了……”我回家吃。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福打斷，“不了什麼不了，小俊幫朱叔把小遠往家拉。”
“哎，好嘞。”
朱福把人從自行車上拽下來，兩人一人拉着一邊，朱福單手推着自行車往家方向走。
-
“沈排長，門衛那有你的包裹。”
沈頌穿着老漢衫正在宿舍做仰卧起坐，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回了句：“知道了。”
起身拿起掛在床架子側的外套穿上，謝陌寒從另一個床鋪探出腦袋，眼裏滿是戲謔：“呦呦呦，讓我猜猜，這是不是我弟妹寄來的東西呀！”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
謝陌寒撇撇嘴，“急了，他急了。”
去門衛的路上路過家屬院，住在家屬院的大娘大姐們看到沈頌，紛紛開口：“小頌去幹啥呀。”
“小頌大娘這有剛烙的餅子，拿個吃吧。”
“小頌，我弟妹家的表妹來了，我給你倆介紹認識一下吧。”
“小頌……”
沈頌抬手揉了揉耳朵，抿唇快步走過去。
“有一個包裹，兩封信。”門衛里的人指了指鐵架子，“喏，包裹在那呢，你自己去拿吧。那個包裹很沉，你拿的時候注意着點。”
“謝謝。”沈頌走到架子前，找到包裹，被告知包裹很沉，但沒想到這麼沉，得有個快二十斤。
門衛里站着的人看到沈頌面不改色的單手拿包裹，忍不住感嘆，“牛啊。”
夏凝拜訪朋友回來，看到沈頌，眼睛一亮。小跑着追上沈頌，笑着打招呼：“沈頌。”看到沈頌手裏拎着的包裹，“你家裏人給你郵寄的東西呀。”
“我來幫你拿吧。”
不等沈頌開口，上手直接去搶，沈頌皺眉：“不用，太沉。”
“沒事，我在文藝團是出了名的力氣大。”
夏凝搶奪時，包裹外面的一層薄袋子突然被拽破，包裹被掉在地上，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
夏凝眼神慌張的看向沈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頌看着地上的包裹，裏面不知道什麼破了，從包裹里流出一些水。他抿緊唇，拾起包裹沒理夏凝。
夏凝獃獃的站在原地，滿臉懊悔。
本想着在沈頌面前留下好印象，現在倒好了。
她沉沉嘆了口氣。
回到宿舍，謝陌寒已經從上鋪下來，聽到看門的聲音，轉頭說：“讓我郵寄的什麼。”
看着往下滴水的包裹，他疑惑問道：“這是啥，怎麼還流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