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龍寂離開
令笑笑欣慰的是,她終於通過了杜先生和程英將軍的考核,沒有使用任何特殊的手段,便順利成為龍將軍的副手。
當得知那個前來應徵的笑笑姑娘竟是他們國主的獨生女兒平安公主之後,杜先生嚇得忙向她下跪行禮道:“老夫有眼無珠,未曾認出平安公主來,請公主贖罪。”
笑笑笑盈盈地親自把他扶了起來,淺淺笑道:“若你知道我是公主,這一場考核只怕無法正常進行下去了。”
杜先生只是笑得溫和,對這個公主不得不刮目相看了起來。
她是平安公主,又是將軍的夫人,身份尊貴,想進他們軍營本是很簡單的事情,別說她要當龍將軍的副手,她就是要當副將軍甚至當他們將軍,龍將軍也只能退位讓賢。
可她沒有依仗自己公主的身份,而是經由最尋常也是最正規的途徑參加考核,通過層層考驗應徵上了這個崗位,光是這些也足以叫大家對她由衷信服。
至於程英將軍在與笑笑接觸了些日子之後,也清楚了她在行軍佈陣方面確實有着常人無法比擬的潛質,當初給她畫的那個佈防圖,絕對是出於她自己的手筆。
她只是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居然能有這種能耐,她自己跟隨在將軍身邊好幾年,讓她在那一戰中想對策去應敵,她也是完全無計可施。
因而,對笑笑也是敬佩得很。
一時之間,平安公主成為軍營裏面不少人追崇的對象,大家都在說著平安公主平易近人,完全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與他們呆在一起的時候更像是兄弟姐妹一般毫無隔閡。
大家在一起時,吃喝都是一樣,平安公主也從來不會嫌他們的糧食粗糙。
正因為這份親民,讓她在軍營里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只是短短數日,所有士兵便都認定他們的將軍娶回了一個珍稀之寶,那便是他們國主的女兒平安公主,也是他們的軍師。
本來龍寂並不打算要軍師,行軍時的所有計劃基本上也都是他和幾位副將一起研討出來,不過既然笑笑留在他的軍中當了他的副手,而他又不想太委屈了她,所以便讓她當起軍師來。
軍師,比起什麼將軍副手,名字可響亮得多。
而和笑笑一同前來的莫兒也在龍寂的認可之下當了軍師的貼身侍衛,龍寂是見識過莫兒的武功的,由她來保護笑笑他也能安心,以莫兒的武功,哪怕連霍漓也不一定能敵得過。
所以,他們軍里又多了一號人物,那便是身手與副將軍能媲美的莫兒侍衛。
至於莫兒侍衛這個名聲為什麼也能迅速競走了起來,還多虧了那日笑笑來應徵時,莫兒與霍漓遇上之後大打了一架。
正因為這一架,讓她在軍中迅速樹立了自己的威信。
一切,看來都是那麼的完美,笑笑和龍寂的感情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好,越來越濃。
兩人在一起簡直是如膠似漆,哪怕在軍營中,沒旁人在的時候龍將軍也會偶爾控制不住自己的獸.欲,把軍師拉到他歇息的地方,門一關就在裏頭折騰了起來。
雖然偶爾也會有幾個親信不小心經過聽到裏頭的聲音,但大家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將軍自己違反軍中紀律在大軍裏頭亂搞男女關係這件事,誰也沒有多說半句。
誰叫人家一個是將軍一個是他們的公主?
他們就是搞到天翻地覆,搞到日夜無光都不願意出來,也沒誰敢提半點意見。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小夫妻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過得豐富,一天比一天和美。
甜蜜的小日子結束在一個月之後,龍寂接到命令要送糧食到滄州。
因為這次所送的糧食數量龐大,若是由其他人護送,楚寒無法放心,所以這麼重要的任務便落在了龍寂身上。
滄州與東陵之間路途遙遠,光是來回也得要走上大半個月,再加上一路上還有可能會遇到一些流寇,若是受到耽擱,日程又得要延長一些。
知道龍寂受命運糧之後,笑笑一連幾日心情都十分低落,就連吃飯睡覺也沒多大的興緻。
她和龍寂在一起才剛一個月,感情剛剛好起來,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這會親爹居然派他出去運糧,也不想想她一個人在這裏會如何的深閨寂寞!
親爹每日裏可以抱着她媽媽,就不想人家每天也想抱着自己的夫君不願分離嗎?
本想打算和龍寂一起去,可龍寂卻堅決讓她留下來等他,還說不會超過一個月就回來。
路途那麼遙遠,一路上所要吃的苦頭只會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多,笑笑身子不好,龍寂自然是不願意讓她跟隨一起上路去受苦的。
不管笑笑怎麼求他,怎麼向他撒嬌,哪怕軟硬兼施,甚至還出動到不答應便不讓他呈獸性這個殺手鐧,還是沒能改變龍寂的決定。
笑笑也知道龍寂的性子,一旦他決定下來的事情,這世上只怕也沒幾人能改變他。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收拾好心情,與龍寂好好度過所剩不多的日子。
他領着大軍,護着糧車從東陵出發的那日,笑笑站在城樓之上看着大軍遠離,直到再也看不見龍寂那抹高大的身影,眼角的淚才忍不住滑了下來。
站在身旁的莫兒捅了捅她的腰際,取笑道:“又不是一去不回,哭什麼呢?”
笑笑擦了擦眼淚,回眸白了她一眼,氣道:“你胡說什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你還迷信呢?”莫兒一點不以為然,指着她臉上的淚痕,不屑道:“若說迷信,你在夫君出門那日流淚,這不是更不吉利嗎?”
聞言,笑笑忙把臉上殘餘的淚痕擦得乾乾淨淨,感覺不到臉上有濕意了,她才輕吐了一口氣,依然望着大軍消失的方向,怔怔地發獃。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媽媽也曾跟她說過這世上根本沒有神鬼一說,她只是真的捨不得龍寂,也不願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哪怕明知道這種不吉利的說法是假的,還是不敢拿龍寂來冒險。
人就是這樣,越是在乎,心便越會容易受到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