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第268章 青蓮劍仙秀身法

285.第268章 青蓮劍仙秀身法

李太白的詩仙之名,可謂是從開元到二十一世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你接受過義務教育,那必然會知道李白。

畢竟那首《靜夜思》,是小學一年級就要學的課文,與駱賓王的《詠鵝》、孟浩然的《春曉》是一個級別的開蒙作。

當然了,這三首詩都跑不了被熊孩子們篡改歪的待遇。比如什麼“拔毛加點水,點火蓋上鍋”,什麼“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還有什麼“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之類的歪句子。

因為這事兒,李清小時候挨過揍。

但讓李清最記仇的,莫過於小時候背誦《雪賦》時,背着背着就串到《月賦》上,然後就是一頓竹板炒肉。

李清發誓,假如給我三天……假如給他三天時間讓他去南朝,必然給謝惠連和謝庄吊起來打。

滕宗諒看起來完全沒有像李清一樣的怨念,對於李白這些詩人先輩,可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在他身邊的是詩聖杜甫,旁邊端着酒碗的是高適,另外那個歲數看着比較大的是賀知章。”范仲淹一一地給滕宗諒去介紹。

滕宗諒按着心口,彷彿西子捧心一般嬌柔。

太幸福了,重修個岳陽樓,竟然有如此多的先賢來此集會,真可謂是群賢畢至,少長咸集啊……

“誒,有沒有王右軍?有沒有王右軍?”念道到蘭亭集序中某句話的滕宗諒一下就想到王羲之了。

這要讓王羲之給岳陽樓題個字,自己何愁不能名垂千古?

這話一出,范仲淹也來了神。

對啊,我寫的《岳陽樓記》,若是讓王右軍給謄寫一番,那說不定就名垂千古了!

想到這裏,范仲淹立刻回頭去問李清:“仙師,仙師,王右軍可在否?”

“還沒到晉朝去呢。”李清按着激動的范仲淹,生怕這老小子一個激動把他推河裏去。

這河裏嗎?

聽到李清的回答,范仲淹一下就垮了下來。

“唉,若是王右軍能謄寫老夫的《岳陽樓記》,此文必將名傳後世!”

“用不着王羲之,你這文章也能名傳後世,甚至可以名垂千古。”李清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複雜。

范仲淹一下就精神了:“仙師所言當真?”

“放心,以後學生的課本里必然有這篇文章。”李清說著,心裏還補充一句,你仙師我當年就曾經背過。

這樣想着,李清的心裏不平衡了。

媽的,怎麼能讓我自己背?必須給加到五朝聯考的考試範圍之中,不僅要背,還要解讀其中心思想!啊對,還要加上詩歌鑒賞,比重一定要大!還有什麼閱讀理解,必須多多地往上塞。

當然了,這種填鴨式教育,也只是痛苦一時罷了。在很多人的生活經歷中,當語文這門科目脫離了考試,才能體會到其真正的浪漫。

塞進肚子裏的詩句,說不定在哪一天,就會在合適的時候,忽然之間心有所感,脫口而出。

聽到李清的話語,范仲淹一下就開心了。

他從袖子裏掏出那篇《岳陽樓記》,遞給了滕宗諒。

滕宗諒接過文章,笑着問道:“這是?”

“這是應子京之邀,寫下的《岳陽樓記》。”范仲淹撫須而笑。

“原來如此。”滕宗諒恍然,他舉着文稿,大聲說道:“諸位,諸位,且看范希文為岳陽樓所作之文!”

范仲淹:……

怎麼辦,忽然間覺得有點尷尬。

他怎麼也想不到,好兄弟竟然要拿着他的文章當眾處刑。

彼其娘之,這些都是什麼人你心裏沒點數?那可都是文學大家,你這多少沾點班門弄斧了屬於是。

“唉,子京誤我啊!”范仲淹跺跺腳,有點後悔把文稿遞給滕子京了。

聽到滕子京的話,眾人盡皆圍將過來,就連cosplay“吳帶當風”的李白,也拎着酒罈子,十分瀟洒地跳了過來。

什麼叫青蓮劍仙啊……身法這一塊兒,拿捏。

見眾人圍上來,滕子京開始大聲誦讀。

范仲淹謙虛歸謙虛,這篇文章的水平可是絕對在線的,更何況文章超越了單純寫山水樓觀的狹境,將自然界的晦明變化、風雨陰晴和“遷客騷人”的“覽物之情”結合起來寫,從而將全文的重心放到了縱議政治理想方面,極大地擴張了文章的境界。

當滕子京誦讀到“則有去國懷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的時候,劉禹錫、白居易、柳宗元還有韓愈這幾個有着被貶謫經歷的苦兄弟,不知不覺地狠狠共情了。

劉禹錫可太出名了,“巴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白居易自是不必問,“江州司馬青衫濕”;地域黑大宗師柳宗元更難受,“蜀犬吠日”和“粵犬吠雪”就是他的親身經歷,而《小石潭記》也是被貶時所作;而韓愈那就更別說了,“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是他的代名詞。

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特么上課本了。

李商隱在一旁抱着腿,出神地看着滕宗諒,不知道在想什麼。

估計是在想巴山夜雨吧。

當滕子京誦讀到“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的時候,李白拎着酒罈子,咕咚咕咚就是幾大口。

倒不是說他覺得有什麼心曠神怡,寵辱偕忘的,主要是為了這句“把酒臨風”。

那人家都提“酒”字了,我不喝兩口豈不是對不起仁兄?

而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則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情。

“好句!希文兄!”杜甫高高舉着手讚歎道。

“聽得此句,才知何為仁人之心啊!”李世民感慨道。

范仲淹還沒說話,李白便高聲說道:“為了這句註定名垂千古的句子,我提議,大家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喝一杯!”“飲勝!”

李白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附和,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有李白在的地方,從來都不會冷場。

方才多少有點要向感懷身世的方向轉變了,而這種情況一出,必然要冷場,作為熱場小王子的李白怎麼會坐視不管呢?

在李白看來,沒什麼可矯情的。你有什麼難過的,不妨去和自己家的太祖太宗之類的訴訴苦,你要真行,那必然會得到重用;你要不行,那也別說什麼懷才不遇,有仙師相助,祖宗們可不會瞎眼。

什麼阿拉丁神燈……

如此一來,好好一棟樓,硬生生地搞成酒樓了。

滕子京面色複雜地看着李白,那句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我再給你整倆菜唄?

“當真是好句啊!”滕子京正複雜呢,便聽到身邊有人感慨。

他回頭看去,是一個長相有點黑,身材有點矮小的男人。

見到滕子京看他,男人撫須而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可不是如此?設使天下無有孤,則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而孤的志向,一直是死後在墓碑上書‘漢故征西將軍之墓’!”

滕子京總覺得有點熟悉,他下意識問道:“敢問足下是?”

“曹操,曹孟德!”曹操撫須笑道。

“曹賊!”關羽在他身後,一手擎着酒盞,臉上紅彤彤的。

“噯,雲長何必如此說?孤乃漢相也!”曹操也不生氣,只是笑着說道。

他自然可以稱孤,畢竟劉備給他封了個魏王。

這也應下了當年曹操的感慨,“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劉備的心胸也十分寬闊,對於曹操這個算不上老哥們兒的老哥們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劉邦當然是默許的,什麼斬白馬盟誓“非劉氏不王”,封就封了又能咋的?再說縱觀幾千年的大一統王朝,末代皇帝下場好的,只有劉協和元順帝了,首先畢竟劉協還保留着山陽公的爵位,在封地內還能保留宗廟,如同做天子的時候一般。

你說源溥儀?哦,他當然也好,都認源義經做祖先了,二戰結束還能落一善終……

(逆天)

子嬰那不用說,項羽進入咸陽的第一件事便是宰了子嬰,隨後項羽縱火焚燒秦朝宮室,並且下令將咸陽屠城。就算秦朝末代皇帝不算子嬰,算秦二世胡亥,那胡亥的下場也不怎麼地。

像西晉的末代皇帝晉愍帝司馬鄴,漢趙劉曜攻打長安。晉愍帝在食斷糧絕的情況下,投降漢趙,受封懷安侯,歷盡屈辱。建興五年十二月戊戌日,司馬鄴在平陽被漢趙皇帝劉聰殺害,年僅十八歲,葬處不明,謚號愍皇帝。

哦你說東晉?東晉是大一統嗎?

李柷則不用說,前文已經講過了,禪讓之後還讓朱全忠給弄死了。

下一個是元順帝……元順帝下場也不錯,倉皇逃跑后在北方病死了。

最後的朱由檢那就更別提啦,老歪脖子樹雅座一位。

“漢……”滕宗諒也想跟着喊一句漢賊,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畢竟在這個年月來看,魏代漢還是正統。

再說滕宗諒這個年月,大漢早就亡了。他又不是漢臣,對於漢賊也沒什麼切齒之痛。

最主要的是,曹操畢竟是個文學家。正所謂英雄惜英雄,文學家之間也多少有點惺惺相惜。

如果是他兒子曹丕的話,或許就會文人相輕了。

而曹操呢,則是政治家兼軍事家裏第一個文學功底特別好的。

下一個政治家兼軍事家裏文學功底特別好的,還要等到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原來是大魏武帝當面,外臣有禮……”滕宗諒抱拳道。

“噯,孤現在只是大漢魏王,是漢相,可不是什麼大魏武帝。”曹操擺手推辭道。

魏武帝這個謚號,他是真的不喜歡。老曹曾經表示“假若天命在孤,孤願為周文王”,明顯就是想要“文”這個謚號。只可惜曹丕覺得自己才是經天緯地的那一個,就把武給了曹操,文留給了自己。

你說曹操能高興嗎?

“還說自己不是漢賊,哼。”張飛在關羽身旁捏着酒杯,不是好眼神看曹操。

曹操臉皮已經練出來了,倒也不覺得尷尬。只是在心裏暗自罵曹丕,你小子乾的這叫什麼事兒?

看到關羽和張飛,滕宗諒再次上前攀談。

“敢問二位可是關雲長、張益德二位將軍?”

“正是俺們,你這老頭還認識我們兄弟?”張飛高高興興地接着話。

很多反演義踩關張的,正史其實也沒學明白。關羽和張飛名氣很大,與《三國演義》沒有半毛錢關係。當年劉宋名將檀道濟的心腹薛彤、高進之勇猛過人,忠義非凡,時人都將其二人比作關羽和張飛。

而在演義小說出現之前,關羽就已經受到統治者與宗教的追捧。唐代《荊南節度使江陵尹裴公重修玉泉關廟記》記載關羽曾幫助智顗禪師修建佛寺。因此佛寺供奉關羽為伽藍神;道教與關羽崇拜的關聯始於宋代正一道,尤其體現於“鹽池除妖”敘事,張天師召請了關羽擊敗了作亂的蚩尤,所以道教又尊奉關羽為關聖帝君。

無論是北宋還是南宋,皇帝都在不斷地追封關羽。而比較諷刺的是,宋高宗完顏構還追封關羽為“壯繆義勇武安王”,不得不說是十分有九分的諷刺了。

更何況,在這個年代,關羽刮骨療毒的事迹可是美談,這是記載在《三國志》當中的真事兒。只不過《三國演義》進行了改編,改為華佗為關羽刮骨療毒,而關羽在一旁和馬良下棋。但實際上關羽的確有刮骨療毒的事情,只不過主治醫師不是華佗,而是不見姓名的醫者;而馬良也沒和關羽下棋,關羽只是和別人割肉喝酒,談笑風生。

故而滕宗諒對於關羽的為人,還是極為敬佩的。

張飛嘛……張飛只是順帶,畢竟不能跳過張飛光誇關羽不是嗎?滕宗諒可是做官的,當然熟讀《情商》。

“久聞關將軍、張將軍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滕宗諒拱手一禮。

關羽早就不是原來那個他了,現在的他也沒以前的驢脾氣;而張飛一直喜歡有文化的人,所以兩人對待滕宗諒的態度都挺好的。

(求月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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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休走,祖宗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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