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強奪豪取
藏寶齋
沈掌柜兢兢業業站在一旁,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
他左手邊站着一對夫妻,男的儒雅俊秀,女的艷麗無雙,兩人身着華麗,富貴非凡,正是少傅兼駙馬岑賀安跟長公主唐驕陽。
唐驕陽目帶冷光,“毓妹妹,你還要跟我爭嗎?”
站在沈掌柜右手邊的粉衣少女氣得滿臉通紅,手中的手帕被她撕扯得變形,“唐驕陽!你……你欺人太甚!”
“我不知道毓妹妹說什麼。”唐驕陽指着牆上掛着的字畫,“沈掌柜,既然是我夫君先看上這字畫,那必然是我們先買下。”
看着這陌生的臉孔,唐毓心裏直直冷笑!明明說好的,說好她嫁給岑賀安之後就讓她一同嫁入岑家!只要唐驕陽願意,岑家絕對不會拒絕她一個郡主入府。她跟岑賀安已成婚半個月之久,前幾日她去提這個事,竟被唐驕陽趕了出來。
如今再在這藏寶齋遇上,唐毓怎麼會願意把前朝才子蘇白的真跡讓給她?
唐驕陽不是想買給岑賀安嗎?那她偏不如她所願。
“沈掌柜,藏寶齋的規矩一向是先到先得,如今藏寶齋已經收了我的訂金,豈有再把真跡賣給別人之理?”
“我可以替藏寶齋賠你雙倍的訂金。”唐驕陽輕聲道。
“誰稀罕。”唐毓冷笑,“翠兒,把銀票給沈掌柜,帶上真跡,走!”
翠兒是個機靈的丫頭,利索把銀票塞到掌柜手裏,店裏的夥計看沈掌柜收下銀票,便把真跡取下,交給翠兒。
唐驕陽臉色微白,“慢着!本宮沒說你們可以走!”先前還算她還算好說話,此時她的脾氣已壓不住了。
店內的人一看她搬出“本宮”兩字,大驚失色,沈掌柜給夥計做個手勢,夥計偷偷跑出去。
唐毓神色也不好看,她沉沉望着唐驕陽,那粉嫩的唇輕啟,道:“唐毓,別得罪我,你應該知道唐棠的下場。”
唐毓把真跡抓在手裏,蔥白的手指都在顫抖,“我不會成為第二個唐棠。”
她沒那麼笨,選一個自己不喜歡,亦不喜歡自己的丈夫,鬧得一城笑話。
唐棠沒有父王,她有!
岑賀安拉住唐驕陽,輕聲說:“驕陽,算了,那真跡也沒什麼。”
“不行,你不是很喜歡嗎?你幾天對它念念不忘,如今它就在你的眼前,你不想要了嗎?”唐驕陽目光堅定,對真跡志在必得。
“那真跡並不值錢。”不過是前朝才子的真跡,對比岑賀安收集的各種番邦字畫,各種皇室真跡,簡直是泥跟雲的區別。
他沒有告訴唐驕陽的是:他想要,是因為唐棠喜歡。
“這話你若昨天對我說,那藏寶齋我們不來也罷!可今日,我勢在必得。”唐驕陽揚手,幾個侍衛把藏寶齋的大門一攔,“今日我拿不到蘇白真跡,誰也不能走出藏寶齋的門。”
沈掌柜額上冷汗吟吟,這可怎麼辦才好?
“唐驕陽,你以為這裏是皇宮,隨你為所欲為嗎?”唐毓緊咬着牙。
清脆而有規律的掌聲響起,唐棠一身嫩黃,嬌俏可人,她緩緩走近,道:“毓姐姐說得對,驕陽姐姐以為這是皇宮,隨你為所欲為嗎?”
“唐棠,你怎麼在這?”唐驕陽問。
黃衫女子一撩青絲,狡黠笑了,“你猜?”
“這裏的事跟你無關,你少管閑事!”
“姐夫,你覺得這事跟我有關嗎?”唐棠問。
岑賀安表情尷尬,像是心底的秘密被人看穿一般,“驕陽,我們走吧。”
“我不走!”唐驕陽一意孤行,岑賀安是個文人,唐驕陽掙扎着,他根本無法拉動她,兩人拉扯着,場面十分不好看。
“安哥哥,我不走!憑什麼唐棠來了我就要走?我偏不走!來人,給我攔住駙馬。”
幾個侍衛刷刷向前幾步,隔開岑賀安。
唐棠冷笑,這就是他所選的女子,被震永帝捧在手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
岑賀安,你可知道你也會有今日?
唐棠隔在唐驕陽跟唐毓之間,唐驕陽喊:“唐棠,走開。”
唐棠淺笑,“沈掌柜,把銀票退給毓郡主,這真跡,我們不賣了!”
“你說什麼?”
“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嗎?驕陽姐姐。”唐棠指着藏寶齋的牌匾,“這是我母妃名下的產業,藏寶齋三個字乃是我父王親手提筆,這是我的產業!你在我的地方鬧事,還問我為何而來?”
她守了唐毓幾日,都找不到接近她的辦法,如今她們兩個送上門了,她能不巴巴趕過來嗎?
“這是、你的產業?”雖是問話,她的目光卻是看着岑賀安的。
岑賀安垂着眼,她已得到答案。
“棠妹妹,你不能這樣。”唐毓也急,錢都付了,唐棠說退錢。
“毓姐姐別急,真跡我不賣。但它還是你的,這是唐棠送給你的一份禮物,你可千萬別拒絕!自古才子配佳人,蘇白公子一生清廉,不攀附富貴,他的真跡跟他的人一樣,當然要留給識寶的人。唐棠覺得,這樣的真跡,送給毓姐姐正好。”
唐棠這一番話哄得唐毓心花怒放,可聽到唐驕陽耳里,全成了諷刺。
才子配佳人?攀附富貴?
是說她非佳人,還是說岑賀安非才子?
憑什麼唐毓配得上這真跡,她唐驕陽就配不上!
“唐棠!”
“驕陽姐姐,古玩這種東西呢……是很容易折損的!我不喜歡把它送給強奪豪取的人,不好意思了。”唐棠微笑。
目送浩浩蕩蕩一群人離開,唐毓才把目光落到唐棠身上,“棠兒,為我得罪她,不值得。”
唐棠擺擺手,“我素來跟她不和,毓姐姐不必放在心上,以後在藏寶齋看上什麼東西了,棠兒給你留着。”
唐毓意味深長望她一眼,點頭。
沈掌柜走上前,被唐棠攔下,“不用說了,我知道。”
那頭,唐驕陽一人暴走中!
臨走之前,唐棠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她說:那真跡是她準備送給岑賀安的,在他們還有婚約之時。
都差不多兩個月前的事了,岑賀安還念念不忘嗎?
岑賀安,你怎敢!怎敢在娶了我之後還對唐棠念念不忘!
美眸瞪着身後的男子,唐驕陽恨恨想,一定是唐棠在挑撥離間。她有什麼好的?比得過她唐驕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