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不要就丟了吧
在從傅晏清處得知了顧梨安和顧明琛和好后,溫雲喬還一直沒機會和顧梨安通電話。
現在乍一看到顧梨安發來的消息,以為對方也是同她說這件事。
卻不想消息點開,是一張電子請帖。
溫雲喬下意識的看了看向新郎的名字,在觸及“魏鴻承”三個字后,細眉蹙了起來。
傅晏清見她臉色不對,好奇的湊了過來,將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怎麼了?”
溫雲喬順勢將手機屏幕轉向他,有些複雜的開口:“安安要結婚了……和魏鴻承。”
傅晏清愣了一下:“魏鴻承?你確定?”
前不久顧明琛才跟他打了電話,說要向顧梨安求婚。
怎麼才幾天的功夫,顧梨安就要嫁給魏鴻承了?
傅晏清從溫雲喬手中接過手機,親自確認了請帖上的名字,面色微沉。
“我跟顧明琛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麼情況。”
說完,他便將小果凍交給溫雲喬,然而拿着手機去一旁了。
溫雲喬看着請帖上顧梨安的笑容,總覺得不對勁兒。
她在微信里給顧梨安回了個消息,詢問為什麼婚事這麼突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但顧梨安那邊許久都沒有回信。
同樣的,傅晏清打出去的電話也沒接通。
“顧明琛或許在忙。”傅晏清沖溫雲喬晃了晃手機:“我給他留了言,讓他看到消息儘快回電話。”
“阿清……”溫雲喬抿抿唇:“我有些不放心安安……要不我們提前回國吧?”
請帖上寫的婚期在一周后。
他們按照原定的日期回國倒也是來得及。
只是她擔心顧梨安的情況。
顧梨安是孤兒,如果出事的時候,她不在顧梨安的身邊,那麼顧梨安就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無論如何,她想讓顧梨安知道。
凡事,還有她。
“好。”傅晏清想也不想的點頭同意,“我這就安排。”
三人迅速回了酒店收拾行李,坐上了當晚回國的飛機。
溫雲喬也是這時才得知江淮京居然已經回顧家認親,還讓顧家陷入了“私生子”的醜聞。
她對顧梨安和江淮京之間的關係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也因此更加擔憂顧梨安在顧家的處境。
同一時間,顧家。
顧梨安木然的坐在梳妝枱前,桌子和床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全是早上的時候魏家送來的。
是結婚要用的婚紗和首飾。
原本兩家的婚禮定在了一處海島,但現在魏家出了情況,魏鴻承又被限制出城,所以婚禮改為在市中心的顧家酒店舉行。
顧梨安將剛剛收到的電子請帖轉發出去。
雖然這場婚禮並不是為了得到祝福而舉行,但她知道顧母希望儘可能多的人見證。
所以她轉發給了自己通訊錄里的所有人。
末了,她打算單獨給吳院長打個電話。
到時候記者必然會報道她和魏鴻承的婚禮,還有魏家的情況。
她不想讓吳院長為自己擔心。
可她剛按了號碼,還未將電話撥出去,門便被人從外面猛然推開。
顧明琛帶着一身濃厚的酒氣出現在門口。
他手中還握着手機,微微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是顧梨安剛才發出去的電子請帖。
顧梨安怔愣的想,自己怎麼就把他忘了。
“你就這麼期待這場婚禮嗎?”
顧明琛雙目赤紅,下巴上冒着青色的鬍渣。
要不是他身上穿着高定西服,看起來幾乎比流浪漢的醉鬼好不到哪裏去。
從顧梨安答應繼續履行和魏鴻承的婚約那天起,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向顧梨安解釋,求她原諒,希望她能收回決定。
但顧梨安自始至終都沉默以對。
他寧願顧梨安像上次一樣同他吵同他針鋒相對,也不願意她只是沉默。
那樣,彷彿他們之間真的走到了盡頭一般。
昨晚他去了酒吧,醉的不省人事。
今天早上才被顧母找了人從酒吧帶回來。
結果剛剛清醒,他就看到了顧梨安發來的電子請帖。
一瞬間,他所有的情緒再次被點燃。
他不顧傭人們的阻攔,沖了進來。
顧梨安看着門外跟過來的傭人,無聲的掩下眸底的情緒:“婚禮是每個女人一生中的大事,我當然期待。”
“大哥,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養好精神。”
“婚禮那天,還需要你多幫忙招待賓客。”
顧父依舊在醫院“養病”,婚禮當日招待賓客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顧明琛這個長子身上。
昨晚在飯桌上,顧母還特意向他囑咐了這件事。
“呵……”顧明琛心中陣陣抽疼,他難過的看着顧梨安,無力又絕望:“那天我不會去的。”
他不想眼睜睜的看着顧梨安走向別人,成為別人的妻子。
顧明琛緊緊的咬着牙關,聲音隱忍而顫抖:“顧梨安,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
明明給了他希望,卻又收了回去。
讓他從天堂墜落地獄。
巨大的落差幾乎要將他逼瘋。
顧梨安背過身,顫聲的吸了口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壓下自己心頭翻湧的情緒。
她將桌上早就已經打包好的文件拿起,遞向顧明琛。
“這些是之前你讓張秘書給我的文件。”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和魏鴻承結婚後,就算是魏家人了。”
“這些東西,我不能要。”
“大哥你收回去吧。”
在孤兒院的時候,張瑩給了她許多贈與書,全是顧明琛為她置辦的後路。
那時候,她也曾以為自己真的會有後路。
直到江淮京的出現,她才從美好的幻想中清醒過來。
在她被江淮京的母親安排着踏入顧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她就註定了會成為一個罪人。
顧明琛看着她手中的文件,許久才意識到那是什麼。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才備下這些東西。
可最後,顧梨安連收都不願意收。
心臟像是被利刃刺中,密密麻麻的疼痛順着血管蔓延至他的全身。
“你不要,就丟了吧。”顧明琛抹了把臉,有些遲鈍的從口袋裏掏出什麼東西:“和這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