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死人復活
“哎,二爺,你這話,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我孤家寡人,不合適啊。”
八爺說的對,畢竟女孩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他不能毀了人家。
二月紅點頭,“我會幫你轉達的。”
看着車子駛向遠方,齊鐵嘴神色憂鬱,他怎麼就是個照顧大小姐的命呢。
院子內,季蘭芊拿着魚食餵魚,她瞥了一眼門外的齊鐵嘴,“你又想把我丟出去?死了這條心吧,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季霖是不會讓我回司令府的。”
她說的是真的,今天不小心撞破了政界的會議,雖然她聲稱自己什麼也沒聽到,但依舊會被懷疑。
“行行行,只要別影響我幹活,您就安心在這住着哈。”齊鐵嘴無奈開口。
她垂眸繼續餵魚,那幾隻錦鯉游的越發歡快。
太陽剛下山,老宅的門就被敲響了,“齊八爺,齊八爺,大事不好了。”
季蘭芊去開的門,來的人是個年輕人,他滿臉焦急,臉上都跑出了汗。
但見開門的是個乾乾淨淨的小姑娘,他一愣,顧不上思考,詢問,“八爺不在嗎?”
“他在洗澡,請進吧。”
她邀請對方進來,還倒上了一杯茶。
但對方一直神色慌張,也沒喝,
八爺這時候剛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濕着,見來人,“小劉啊,你不是這兩天幫盧家入殮呢,怎麼來我這來了”
劉聲見他出來,撲騰一聲直接給跪下了,“見鬼了,盧家死了的老爺子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季蘭芊整個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按住了桌子的邊沿。
“先起來,我現在隨你去看看。”齊八爺拉着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劉聲明白,起身跟着八爺往外走,腿還是顫抖的。
眼看着倆人都快到門口了,季蘭芊從屋裏追了出來,“我和你們一起去。”
齊鐵嘴擺手,“不行,在家老實待着。”
“我自己在家害怕。”
她理直氣壯的,說的是實話,若是剛剛這個叫小劉的沒提死人復活的事,她肯定不會跟着去。
可現在都聽見了,她一個人在齊家這麼大的宅子裏,想想都毛骨悚然。
齊八爺看出來了,她是真的害怕,只能選擇讓她跟着。
一路去了盧家,盧家不算大戶人家,但喪葬上場面也不小,家裏掛着白綾還沒有撤下去,亮着燈,屋裏的人都聚在一個房間門口,也不敢進去查看。
齊鐵嘴到的時候盧家的大兒子趕緊清出一條路來,讓八爺先進去瞧瞧。
劉聲說的真不錯,已經死了的老爺子不僅從棺材裏爬出來了,還蹲在牆角大口吃着肉。
“盧志,盧志,盧志。”齊八爺一連喊了三聲盧老爺子的名字,這是叫魂。
可對方連頭也沒抬,凈啃着那隻已經快剩下骨頭的雞。
季蘭芊探究的望了一眼,裏面的人穿着壽衣,在燈光的照射下還能看到發青的臉,後頸處還有屍斑顯露着,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屍臭味,這人確實是死了。
但目前看來也的確如同活着一般,能動,能吃。
忽而,盧志突然抬眸看向了門口的季蘭芊,純黑色的眸子,沒有瞳孔,十分嚇人。
齊鐵嘴下意識過去兩步護在了季蘭芊身前,“不用怕,是被大仙上身了,送走就行。”
“他明明已經死了,看這狀態,死了三天都不止,都開始發臭了。”季蘭芊小聲在他耳邊開口,似是怕別人會聽到。
現在是夏季,屍體很容易腐爛發臭,她說的也沒錯。
齊八爺扭頭看她一眼,“不錯嘛,你在德國學的挺雜的,什麼領域都涉及到了。”
這得多謝在德國的時候遇上了黑瞎子,都是他推薦季蘭芊去上的選修課,好在自己悟性好,什麼都學到了一點皮毛。
但這個時候還誇什麼誇。
她抬手戳了戳他的腰,“現在怎麼辦?”
齊八爺也沒想到她能有這小動作,敏感的差點原地跳起來。
幾秒后才僵着身子扭過去,疏散群眾,“大家都散了,散了,別圍在這看,盧老大你找只黑狗過來,把門關上,我自己來就行。”
盧志的大兒子立即去辦。
門口的人也都散開去了院子裏,他們都很信任齊八爺,因為十里八村也找不到這麼厲害的先生。
人都走後,齊鐵嘴看向還在觀察的小姑娘,“去,你也出去等着,不然晚上又要做噩夢了。”
“你說的對,我得走。”
季蘭芊小臉一皺,不用他趕,走的十分快,看着這麼久,那死人的眼睛她都快記住了,回去必定要做噩夢的。
盧老大很快送來了一隻黑狗,之後門就被關上了。
院子裏,劉聲看了季蘭芊好幾眼,忍不住詢問,“小姑娘,你住在八爺那?”
季蘭芊從窗子上可以看到齊鐵嘴的身影,所以一邊盯着看,一邊回答,“是啊。”
“那……你和八爺是什麼關係?”
她順口一謅,“他是我家上門女婿。”
劉聲不敢問了,這姑娘可真敢說啊。
一旁的幾個嬸子都在打量着,後來聽到她說的話,一臉明了的模樣。
確實是,真配啊。
這姑娘家不嫌棄齊八爺做的生意,簡直就是天賜的良緣。
屋內,黑狗狂叫,只聽齊八爺喊了一聲,“還不快滾出去!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屋裏的燈泡突然就爆了。
一時間陷入黑暗。
什麼也看不見了。
隨後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直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裏面就安靜下來了。
幾秒后,黑狗開始用爪子抓門。
抓門的聲音十分刺耳。
突然,院裏闖進去一個穿着大褂的姑娘,她朝那道門撞了過去,直接撞了進去。
隨後,不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門被打開了,齊八爺手中還抱着那隻狗,朝院裏的人擺擺手,“可以了,只是不能再選擇土葬了,火葬吧。”
盧家人趕緊上前感謝。
八爺將黑狗放地上,指了指從屋裏出來穿大褂的姑娘,“要感謝的話就謝她吧。”
那姑娘頭上插着木簪子,像是從山上下來的道士。
她一開口,“感謝啥啊,都是自己人兒。”
一股子東北大碴子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