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八爺醒悟
季蘭芊叩響了陳府的大門。
不多時就有個小孩探出了頭,他見來人,一咧嘴就笑,“您請進。”
裏面有人淡漠出聲詢問,“虎子豪,誰來了?”
季蘭芊腳步慢了幾分,陳皮他不知道自己要來?
佛爺為什麼要安排她來陳家?
“四爺,是季大小姐,聽家裏安排的線人說,這是佛爺把人送來的,還問我們接不接?”虎子豪撓撓後腦勺,有些不明白張大佛爺是個什麼意思。
季蘭芊倒是驚了一下,好傢夥,陳皮阿四還有專門的線人隨時盯着九門的動靜。
陳皮坐在涼亭下翹着二郎腿看着她,表情陰鷙,“季蘭芊,你說,我該不該留下你?”
季蘭芊立在那輕輕一笑,“我知道關於張家人的信息,利用價值在這擺着,還是你來決定吧。”
“笑的真假。”陳皮冷哼一聲。
她當然有價值,若是陳皮說了讓她走,那姓霍的娘們的車立刻就停在門口了。
季蘭芊抬腳朝他走過去,就坐在他對面,目光中一點害怕都沒有。
“官場如戰場,我混不了,但你這,我留下也綽綽有餘,談個條件吧,讓我留下兩周時間,等季家安全后,我送給你一個消息,是關於當年那個張家人。”她的氣息平穩,倒是有幾分軍閥千金的氣勢。
這可不是她留下兩周這麼簡單的事情,季司令離倒台就差那麼一點,想對季蘭芊下手的人肯定很多。
陳皮若是同意,就是要無條件保護她兩周時間,護她安全。
虎子豪在一旁一知半解。
但他知道,陳皮要發火了。
果然,陳皮聽完她的話啪一下就拍到了石桌上,“跑到陳家跟我談條件?季蘭芊,你好大的膽子,在老子這,話語權都是我陳皮阿四的,我若是不想留下你,我也可以殺了你。”
陳皮阿四的規矩就是,他開心了一切都好,他不開心就都得死。
季蘭芊跟他談條件,無疑是談個空。
她抬眸對上站起身的陳皮,語氣緩慢,“就算是張家人,你也不感興趣嗎?”
“季小姐,上次這麼威脅我們四爺的人,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虎子豪在一旁開口提醒着。
她和陳皮搞硬來這套根本行不通。
季蘭芊慢條斯理的倒上一杯熱茶,“我爹還沒倒台呢。”
這話說的倒是有那麼幾分威脅力度。
虎子豪悄悄靠近陳皮阿四,小聲道,“四爺,萬一張大佛爺保住了季司令,一回頭見季蘭芊死在你手裏了,到時候我們會給她陪葬吧?”
陳皮背着手,餘光掃視一眼季蘭芊,嘴角微壓。
虎子豪這小子說的在理,樹還沒倒呢,不能斷然做決定。
但是,陳皮咽不下這口氣。
他挑眉陰惻惻一笑,“季大小姐說的對,那我陳家就留下你,最近聽說有個長砂附近有個大斗,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吧。”
下斗?
她剛從斗里出來,九死一生的。
季蘭芊手指攥緊,表情依舊雲淡風輕,“好啊。”
臨近傍晚,季蘭芊換了一身行動方便的衣服,跟着陳皮阿四往外走。
陳皮說,那是一個長砂邊境的小村子,聽說有一戶人家底下壓着大墓,這一趟下去一定能撈點油水。
陳皮沒帶人,就只帶了她一個。
季蘭芊坐在副駕駛,眸子看着窗外,心裏深知,陳皮肯定沒安好心。
自己跟他對着干,他不報復就不叫陳皮阿四。
他們前腳剛走。
齊八爺猶豫半天才敲響了陳家的門,他就是怕陳皮會傷害到季蘭芊。
門是虎子豪開的,他人小鬼大的開口,“八爺,您來遲了,四爺帶着季小姐下斗摸大魚去了。”
“不是,哪來的斗?陳皮這小子有沒有點分寸,那是季家的千金,他怎麼能帶着她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齊鐵嘴氣的原地跺腳。
虎子豪仰視着他,“八爺,您不是也帶着她下去了,四爺臨走前讓我告訴您,這兩周最好別來陳家,不然他就揍您。”
陳皮說的揍,可能是真揍。
八爺是怕,但是季蘭芊呢,她還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啊。
虎子豪見他還不走,便撓撓後腦勺,八卦似的問他,“季家的小姐是要嫁進齊家嗎?”
“你小小年紀胡說什麼。”
“不是我說的,是行內人都這麼說,真的假的?”小孩好奇的眨巴眼睛。
“去去去,胡說八道,假的。”齊八爺說著就要走。
“既然是假的,你還來陳家找她做什麼?”
齊鐵嘴轉過去的背影頓住,一句話讓一個小孩子給道破了。
他緩了兩秒才再次抬腳。
沒有回答。
虎子豪那小孩還撇嘴,反過來安慰他,“讓我說中了吧,放心吧八爺,我們家四爺不會殺她的。”
齊八爺還是沒有回答。
他一身灰色的大褂,手中的摺扇垂着,身影沒入人群,直到消失不見。
另一邊。
開車幾個小時到達了陳皮說的地點,他們藏在一棵樹后整理帶來的東西。
陳皮將裝備給她,聲音放低,“就前面這兩家,你走在前面去附近檢查一下。”
天色已經暗了,前面的宅子屬於老宅,一般都是家裏幾代人住在一起的宅院,這底下若是有墓,那規模應該是不小的。
季蘭芊拿着手電,聽話的去檢查周圍。
宅子裏面時不時傳來狗叫聲,除了這兩戶,其餘的住戶離的都很遠。
這就導致了宅子後面雜草叢生。
天上的月光撒下,給整片荒草添加幾分荒涼之感。
她扒開荒草,腳下踩的路有些不平,是一個土堆。
她瞬間退了一步。
踩上墳頭了。
陳皮阿四在不遠處看着她的動作,有些不滿意她的反應。
她應該驚恐,害怕,直接被嚇哭才對。
一絲表情都沒有,一點都不好玩。
季蘭芊回頭用手電晃他一下,“前面都是墳頭,走的時候小心點,別踩着它們。”
就這?
陳皮沒達到目的,冷笑了一聲。
墳頭而已。
她提醒完,轉過頭,手指間握緊着一串檀木珠子,指尖泛白,後背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