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全部否認
江鶴是第一個注意到她醒來的,“季小姐,你醒了?我們都沒事,懸崖底下存了很多水,我們都掉水裏去了,一點也沒傷着。”
“是嗎。”
季蘭芊揉揉太陽穴,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黑瞎子也說,“算我們運氣好,從百米的懸崖掉下去都沒事。”
只是張起靈十分沉默,他差點就能抓住徐南山了。
但是當時徐南山的狀態有些詭異,跳進巨樹之中是為了完成神垕的祭祀儀式。
......
從神廟的下來的地方原路返回。
外面的天色還是暗的,幾人癱倒在地,終於是徹底從危險中解脫。
季蘭芊側目看到徐瓮耳朵後面的詛咒紋路完全消失,心底就明白過來。
徐南山最終還是解除了詛咒,神垕徹底擺脫了命運的束縛。
這件事情結束之後,黑瞎子拿到錢,連夜帶着啞巴張離開了豫州。
江鶴完成任務之後也帶着薛候和大青離開。
因為要處理徐南山的後事,齊鐵嘴和胡玉芝又在這裏多留了幾日。
雨已經停了,天氣依舊陰沉,考古隊昨日上山去了,但卻發現雷擊的痕迹,墓室裏面坍塌了不少,有人說是天罰,就是警告他們不能進入。
林煙的考古隊沒有進入鄴恭王墓,上面吩咐讓考古隊轉移,東北開出一個大墓,直接去幫忙,豫州這個拖的時間太長,暫時放棄。
夜晚的天上沒有一顆星星。
胡玉芝坐在那沉沉出聲,“明日我就回東北了。”
季蘭芊眸子盯着天空,眼睛眨了一下,安慰的話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反倒是胡玉芝繼續說道,“給你的那串珠子要時常帶在身上,以後有機會我會去長砂再尋你。”
沉默良久,季蘭芊問,“我們,是朋友了吧?”
胡玉芝點頭,“當然是,過命的交情。”
季蘭芊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朋友,她身邊也可以有真心的朋友。
齊鐵嘴在三樓垂眸看着她們,思緒放空,從樹上掉下去的一秒,他覺得有什麼東西緩衝了一下,才不至於摔死。
只是徐小三兒他......
他的手慢慢攥緊,死劫不可破。
這成了八爺內心深處最在意的事情,如何破死劫成了他最執着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齊鐵嘴帶着季蘭芊坐上了回長砂的火車。
豫州之行到此結束,齊八爺還給林煙留了一封信,說明了墓里的歷史狀況,並且聲明這底下並沒有考古價值。
回到長砂的第一件事,齊鐵嘴就是去了街頭的紙紮鋪,還拎上了幾瓶酒。
季蘭芊一句也沒說,想來他心裏也難受沒地方發泄出來。
只是齊八爺剛走,就有人推開了齊家的大門。
季蘭芊坐在樹下的鞦韆上,瞥了一眼穿着一身軍裝的男人,“齊鐵嘴出去了,你改日再來吧。”
張日山和善的點點頭,“那便不打擾季大小姐了。”
齊家老宅里安靜下來,季蘭芊開始捋清腦子裏的思緒。
另一邊。
八爺在紙紮鋪里喝的爛醉,趴在桌子上目光迷茫,嘴裏喃喃着,“你說,為什麼只有徐小三兒死了呢?明明我們都在那棵巨大的樹上,為什麼唯獨他沒了......”
常東客嘆氣,“三年前你不就算到了,何必再問。”
齊八爺嘴角嘲諷一笑,呵,準備了三年,依舊沒能讓徐南山擺脫死劫。
“我該攔着他,不讓他下去的。”他猛灌了一口烈酒。
可他也深知,徐南山的目的就是為了解除神垕的詛咒,不管齊鐵嘴怎麼說,他都會下墓,這是他的使命。
常東客的目光看向店鋪外的街道,一陣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將落葉帶去遠方。
“齊鐵嘴,做這一行的都是生死一瞬之間,我們...得接受。”
常東客拿起酒與八爺共飲。
都有些對命運的無奈。
生死一瞬......
今夜過後,他們的生活再度回到正軌。
翌日清晨,齊鐵嘴猛然驚醒,他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匆匆忙忙的剛踏出門,一道清甜的聲音響起,“幹嘛去?”
齊鐵嘴腳步停下,語氣沉沉,“一起去個地方吧,季大小姐。”
季蘭芊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她早就穿好了一身月白色的旗袍,眉眼間還帶着笑意,“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倆人隔着門對視,似乎是一眼萬年。
她知道,他一定能想到破綻。
兩人一同來到了張大佛爺的府邸,齊鐵嘴率先進去。
張啟山見他過來倒是沒什麼反應,“老八,堅持了兩個月,這次倒是不錯。”
齊鐵嘴上前撐着辦公的桌子,眸色認真。
“佛爺,我猜,我已經見過張家人了。”
季蘭芊曾經在墓底威脅過自己,還說過照片上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就是黑瞎子。
黑瞎子帶來的啞巴,會不會是照片上的另外一個主人公呢?
這麼好的身手,怕也只有神秘的張家人才能有。
張啟山掀眸看他一眼,隨後又垂下視線,“是季家的小姐指認出來的?”
齊鐵嘴猶豫了一秒。
這......
季蘭芊看樣子就是全部都知道,但都瞞着自己的。
他若是在佛爺面前這樣說,那季蘭芊會不會有危險,畢竟九門的手段...
一瞬間的想法就被張啟山捕捉到了,他的聲音磁性又沉穩,“怎麼,不知該怎麼回答了?想要護着她?”
“您這話可是冤枉我了,我若是要護着她,何必帶着她過來見佛爺您呢,我只是...”齊鐵嘴找不到合適的詞,因為他心底早就後悔了。
“說不出來啊。”張啟山放下筆,雙手交叉的坐在那,五官冷硬,不怒自威。
八爺琢磨半天,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最後找補。
“我只是懷疑,但沒有確定,萬一不是呢,這也不能讓人家季大小姐蒙冤。”
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季蘭芊一身旗袍,氣質出塵,絲毫沒有半點心虛的意思。
她還淡淡道,“我知道你們在聊什麼,一起聊吧,跟我們在豫州的黑瞎子並不是照片上的人,黑瞎子帶來的啞巴我自然也不會認識。”
全給否認了?
齊鐵嘴眸色都夾着的質疑,她怎麼說起慌來,一點都不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