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番外(六)
醫院裏,江清允坐在病床上,對於程問和聶錦過來,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一樣,獃獃地坐在床上,視線失焦的盯在某一處。
聶錦問過來換藥的護士,“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護士說,“剛給她打了鎮定劑,她情緒一陣好一陣壞的,身上的傷也是自己抓的。”
護士嘆了一口氣,又說,“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變成這樣啊,小小年紀真是可憐,你們是這些日子第一個過來看她的人。”
她可憐嗎?或許在別人眼裏她江清允是可憐的,但在聶錦眼裏,這是她的報應。
護士給江清允換完葯就端着托盤出去了。
江清允緩緩的抬起頭,目光落在聶錦的身上,她朝聶錦笑了一下說,“我看你很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聶錦說,“江清允,你別給我裝,你又不是腦子壞了。”
“你在說什麼?”江清允眨着眼,擺出一副相當害怕的樣子,“你怎麼這麼凶?你是壞人,我不想見到你,你出去。”
聶錦走近兩步,“江清允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拙劣?別演了,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江清允坐在床上害怕的後退着,直到退無可退,她蜷縮在床沿上。
她嘴裏不斷的說著,壞人兩個字,整個人慌亂極了。
聶錦不想在待下去了,她轉身就走,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程問突然喊了她的名字,“錦兒。”
伴隨着這兩個字的落下,她被一股力氣猛地推倒了一邊。
她撲倒在旁邊的床上。
幾秒之後,一聲尖叫在她的身後響起。
江清允看着扎進程問肩膀的剪刀,她的臉色由震驚到驚慌在到一片慘白。
“我不是,我只是,我是想,”江清允已經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了。
“程問,你怎麼樣?”聶錦看鮮紅的血珠已經從程問的指尖滑落到地上了。
“我沒事。”程問安慰聶錦,“別害怕,不疼的,就扎進去一點點。”
“怎麼可能是一點一點?流了那麼多的血。你先別動,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醫生檢查了程問的傷口,傷口不深,但還是縫了好幾針。
看程問包紮好傷口,聶錦重回到江清允的病房,對着她直接甩了兩巴掌,“是不是還想讓男人在輪你一次?教訓還不夠是吧?”
江清允一下子被捏到了痛處,她扭曲着一張臉,對着聶錦罵道,“聶錦,都怪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有今天?
都是你,是你把我的哥哥搶走了,你會遭報應的,聶錦,你不得好死。”
看着江清允那瘋狂的模樣,聶錦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真是枉費了程老師的一番心意,看來精神病醫院是最適合你的地方。”
“聶錦,你什麼意思?”
江清允拉住聶錦不讓她走。
聶錦甩開江清允的手,冷聲說道,“你媽媽大概這輩子都不能從監獄裏出來了,而你的餘生也將在精神病醫院裏度過,這樣的懲罰我甚至覺得都不夠,要不是看在程老師的面子上,我有一百種折磨你的方法,江清允,你好自為之吧。”
江清允在聶錦身後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去,我哪裏都不去,我又不是瘋子,應該去精神病醫院的人是你,聶錦。”
“由不得你!”
辦公室里,聶錦從保溫桶里盛出一碗雞湯,她拿着勺子把雞湯遞到程問的面前。
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程問失笑着說,“錦兒,我可以自己來。”
“不行,你是因為我受的傷,我必須得好好的照顧你。”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怎麼能不礙事?”聶錦反問,“你說不礙事,那你現在還能抱起我來嗎?”
程問喉結滾動了一下說,“能。”
他把聶錦手上的雞湯,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然後把聶錦抱到了他的腿上。
他手在她的細腰上摩挲,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輕聲呢喃,“比起雞湯,這樣的安慰會讓我好的更快。”
聶錦挑起他的下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正經了?嗯?程問?”
程問頂着一張一本正經的臉,施施然道,“你說過的,在你面前不用正經,我最不正經的樣子,你不是都見識過了嗎?”
聶錦嘴硬,“我才沒有見識過呢!”
“是嗎?”程問又拉着聶錦貼近自己一分,“忘性這麼大,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他說著,便把那柔軟的唇貼在了聶錦的頸脖上,他一下一下的吻着,誘惑着,“錦兒,要嗎?如果你說要,我會吻遍你的全身。”
低沉誘人的聲音,當即讓聶錦心猿意馬,她扭過頭,目光在程問的嘴唇上流連着。
程問又來問她,“要嗎?”
要嗎?當然要,這個男人是她的,而他都這樣勾引她了,她為什麼不要?
喉結被吻住的那一刻,程問顫了一下,他感覺有電流在身體裏四處逃竄。
喉結上的觸感,已經來到下巴上,聶錦學着他之前的樣子回撩着他,並在他耳邊低聲說,“要,現在就要。”
程問眼神一暗,“摟住我的脖子。”
聶錦聽話的摟住他的脖子,程問單手把她抱進了最裏面的休息室里。
聶錦在床上笑罵他假公濟私,在上班時間跟女朋友胡來。
程問單手解着襯衣上的扣子,他一邊解一邊彎下腰說,“我今天不僅要假公濟私,我還要做一下衣冠禽獸。”
“你什麼時候真的硬氣了?”
“一直都很硬。”
“是嗎?”
“質疑我?”程問勾起一邊的嘴角,模樣像極了斯文敗類,“一會兒就讓你知道質疑一個男人的後果是什麼。”
聶錦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我不想知道。”
“晚了。”
程問壓了下來。
聶錦擔心他的胳膊,想說些什麼,卻被狠狠地堵住了嘴巴。
沒過一會兒,兩人便熱切的吻到了一起。
伴隨着‘嗯’的一聲,聶錦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程問粗重着呼吸,啞聲問,“弄、疼你了?”
“……沒有,就是,就是有點酸。”
“那喜歡嗎?”
“……”
“喜歡嗎?告訴我,錦兒。”
“酸死了。”
程問喜歡聶錦的答非所問,他吻着她的耳垂。
更加賣.力的取、悅她。
事後,聶錦虛脫的躺在床上,人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邊已經暈染了嫣紅的晚霞。
穿好衣服后,聶錦站在窗前欣賞着那耀眼的晚霞,。
不知什麼時候,程問從外面進來,他在聶錦的身後,輕輕的擁住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有任何的顧慮,我會一直在你身後支持你、陪着你的。”
聶錦之前參加的那個模特大賽的負責人,覺得她是個好苗子,一直都在聯繫着她。
聶錦也挺感興趣的,之前拒絕不過是因為學業上太忙了,她顧不過來。
但那個負責人對她說,先從培訓開始,並不影響她的學業,她很心動,但心裏仍然有些顧慮。
顧慮她用心學來的專業卻不能致用。
如今聽程問這麼一說,聶錦頓時豁然開朗,有他在,她還需要顧慮什麼呢?
轉過身,聶錦手搭在程問的肩膀上,“等我功成名就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好。”程問溫柔的回答着,“我希望那一天能快點到來。”
聶錦研究生畢業后,直接無縫銜接到了模特行業中。
之後,她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模特比賽和時裝秀,因為長相和性格都俱佳,她資源不斷,在圈子裏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聶錦答應程問的求婚後,聶元成直接把公司甩給了程問。
程問也不負眾望,一步一步把聶氏集團發展的更加的強大,雲市商圈的人,提起程問都是讚不絕口的稱讚。
兩年後,婚禮現場。
聶錦穿着拖地的長款婚紗手挽着聶元成的胳膊,緩緩的走向程問。
在把聶錦手交到程問手上的那一刻,聶元成幾度哽咽到說不出話,最後他對程問說,“錦兒,有時候性子急,脾氣不是很好,你多包容一下她,包容不了,也不能打她知道嗎?”
“爸,他不會打我的,只有我打他的份。”
聶錦說著輕鬆的話,試圖緩解自家老爸悲傷的情緒,卻看到程問眼眶裏也蓄着淚水。
她又說,“程問,你別哭啊,那麼多人看着呢!”
程問眨了眨眼,想把眼淚憋回去,幾秒鐘,他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對着聶元成鄭重其事道,“爸,您放心,您擔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我會永遠愛她,至死不渝。”
聶元成滿意的把聶錦的手,交到了程問的手裏。
在這時,主持人說,“我宣佈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程問在聶錦的臉頰上印下輕輕的一吻。
在雷鳴般的掌聲下,他在聶錦的耳邊逐字道,“遇你,與你,予你,余你。”
聶錦調皮的笑着,她說,“這個下聯我會,鍾於,忠於,衷於,終於。”
“我愛你。”
“我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