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知宴這倒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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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他房間來的那些人又是幹什麼的?
花簡的男朋友來抓姦?
聽起來不太像。
舒堯又是誰?
那個男人喜歡的人?
亂七八糟。
薄霖一向喜怒無色,今天一大早發生的這些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陸澤西這狗東西,身邊都是這種貨色還好意思給他介紹。
姜凱再進去時,老闆已經恢復平常的樣子。
一身筆挺的西裝,寬肩窄腰,眉眼鋒利,除了眼下有些不明顯的青黑,一切如常。
他停了一下問道:“老闆,您昨天有些發燒,這會兒沒事了吧?”
激烈的運動,酣暢淋漓地出了汗,再加上他一向抵抗力好,早就好了。
薄霖頓了一下指指凳子:“沒事了,坐下一起吃。”
芳馨齋的早飯很豐富,大大的食盒裏面至少夠四個人吃。
姜凱沒客氣,兩個人一頓飯吃的很安靜。
在他以為今早‘抓/奸’戲碼是一場烏龍時,薄霖淡淡開口:“查查今天闖進我房間的都是些什麼人。”
姜凱立刻道:“是,老闆。”
花簡離開酒店后,順着手機里的外賣地址來到他租的公寓。
幸好原主的手機能用刷臉支付,不然他得光着上身走路回來。
“該死!”
他神色晦暗蹲坐在門邊,正自怨自艾時視線又掃到腹肌上的抓痕。
他隱隱約約記得這一下。
好像是他有點急,那個男的生氣轉過臉反手推他的時候沒推動。
花簡着急動作,一把將他胳膊扭到一邊時劃到他...
那時候他怎麼沒發現對方根本不是香香軟軟的女孩,而是個冷硬的大男人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花簡打了個哆嗦,他立刻起身衝進浴室。
原主花簡還是個大學生,幸好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去趕早八。
只是原主這300度的近視實在讓他看不清。
隨便沖了個澡,找了身衣服換上,花簡搜索地圖準備去配個眼鏡。
可剛出公寓大樓,就被兩個黑衣人攔住了。
他背後汗毛一豎,腦中閃過幾個念頭。
這具身體的家庭和社會關係他還沒縷順,難道欠了巨債?或者得罪了大佬?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一個黑衣男人恭敬道:“三少,夫人從法國回來了,讓我們來接您回去。”
花簡:???
誰?夫人?誰的夫人?
花簡只知道書中描述的情節,像‘花簡’這種查無此人的背景板都只提了兩行,更別提背景板的家人了。
他跟着黑衣男人上了車,結果打開車門,他就看到後座已經坐了一個年輕的男人。
那個男人穿的亂七八糟,字面意思。
上身是寬大的灰色t恤還帶着破洞,脖子上長長短短的項鏈至少5.6條,寬鬆的軍綠色褲子口袋比花簡卡里的錢都多。
年輕男人見到花簡那副呆樣沒好氣道:“看什麼看?小爺我被你這種男人看會過敏的。”
花簡神色一頓,這話好耳熟。
他腦中靈光一閃道:“謝知宴?”
謝知宴嗤笑:“怎麼不叫三哥了?”
行。
花簡低聲喊:“三哥。”
說著就這麼進了車裏。
謝知宴懶得理這個書獃子,隨口道:“你眼鏡呢?”
“昨天不小心摔了。”
“嘖。”
在說出謝知宴的名字后,關於謝家的人和事倏忽閃入他腦中。
【謝知宴在舒堯的舔狗中下場最慘。】
謝知宴一驚,他立刻轉頭看向花簡:“你他媽的瘋了吧,說什麼呢你!”
花簡一呆:“什麼?我沒說話。”
副駕上的黑衣人轉過身問:“三少,您有什麼吩咐?”
謝知宴指着花簡大聲問:“你沒聽到他罵我?他剛才罵我了!”
【有病。】
“三哥,我剛才沒說話。”
謝家三少對繼夫人帶來的拖油瓶一直態度很差,黑衣人見怪不怪地和稀泥:“三少,您可能太累了。”
【舒堯愛的是別人。】
至於是誰,花簡也不知道,他看的時候這本一直在買股。
謝知宴臉色鐵青,他知道保鏢沒說謊,因為剛才又聽到的這句話,但花簡的嘴根本沒動。
難道他真的太累了?竟然出現幻覺了?
還有,他喜歡舒堯的事兒誰都不知道,花簡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還有,他最介意的是,舒堯愛的到底是誰啊?
說話說一半,媽的,找機會非得揍花簡這狗東西一頓!
謝家在帝都這種遍地豪門的地界,也能說得上名號。
謝家老大謝知徽,商界新秀,大學畢業後接任謝家董事長,在他的帶領下謝家市值升了幾百億.
謝家老二謝知潭,剛過完24歲生日已經是帝都大學的教授了。
唯獨這位老三謝知宴,和‘花簡’一樣大,簡直是個混不吝的痞子。
他高中畢業非要和朋友組樂隊,每年花幾千萬養着他們。
‘花簡’的母親花夫人在謝知宴8歲時嫁進謝家,那時候正是謝知宴人嫌狗煩的年級。
原主沒少被他折騰,但謝知宴本性不壞,他對‘花簡’的折騰都是些小孩子的小打小鬧。
直到謝知宴愛上舒堯,謝家所有人跟着倒十八輩子血霉。
【謝知宴這倒霉孩子。】
謝知宴太陽穴猛地一抽,他抿着唇抬眸看了一眼前座,司機和保鏢一點反應都沒有,肯定又是幻覺。
他深吸口氣,默默離花簡更遠了一點。
幸好後面的路程謝知宴沒再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車子剛在謝家停下,謝知宴忙不迭地跑進去。
而沒有眼鏡花簡眼中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走的很慢,辛辛苦苦上到二樓時,就聽到背後傳來冷笑:“還知道回來?上次不是非常有骨氣說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女人的聲音嬌媚但也冷冽。
這是‘花簡’的母親花夫人。
“媽。”
男孩乖巧的聲音讓花夫人胸口的怒氣一滯。
面前的男孩頭髮還沒全乾,軟趴趴貼在頭上,沒了眼鏡遮蓋的雙眼微微眯着,仔細看跟花夫人有幾分相似。
花夫人抿唇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帶好眼鏡,一個男人這幅樣子做給誰看?”
“噢。”
【原著中因為花簡死,花夫人瘋了,嘖嘖!】
花夫人一愣,“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花簡死?他為什麼這麼說自己?
花簡疑惑地看向她。
【愛兒子卻沒用對方法,可惜。】
花夫人臉色驟變,不由往後倒退一步,如果不是一把抓住身旁的扶手,只怕她就要摔倒了。
花簡的視線中只能看到花夫人動了一下,他禮貌開口:“媽,我先回卧室拿眼鏡。”
他沒注意到花夫人古怪的臉色轉身離開。
直到再次戴上原主卧室里備用的眼鏡,花簡才長長鬆了口氣。
當瞎子的滋味太難受了!
重現光明后,他轉頭開始觀察這間卧室。
一張兩米的大床,一個大書架,一個大衣架。
書架上出了放了一半書,還有一半的手辦,有些還是稀有珍藏版。
衣架里的衣服也都是大牌,一件大衣幾萬塊的也有。
這麼看來花簡在謝家的生活還是不錯的。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搬到外面去住。
“花少爺,夫人請您下樓。”
花簡扭頭說:“知道了,這就下去。”
花夫人坐在大廳非常沉默,她手裏端着一杯咖啡卻久久沒動。
“媽!”
花簡的聲音嚇得花夫人一個哆嗦,咖啡差點撒身上。
她下意識就是斥責:“這麼大聲,禮儀老師教你的禮儀都去哪了?”
花簡挑眉看着她,花夫人被他的視線盯的有些狼狽地垂眸。
她年輕時未婚生子,過了幾年苦日子。
好不容易遇到現在的丈夫,對方不嫌棄她有個兒子,讓她帶花簡進謝家一起照顧。
她謹小慎微多年,就怕花簡惹了謝家父子的厭煩。
“抱歉,我剛才聲音太大了。”
花簡率先道歉,花夫人再次吃驚。
她疑惑地打量起花簡:“你怎麼了?”
【我累了。】
花夫人嘴角抽了下,“坐下說話。”
“好。”
母子二人相對而坐十分尷尬。
“你這次願意回家是不是想通了?男人怎麼能跟男人在一起?男人就應該喜歡女人,你若是答應媽媽不再跟男人糾纏在一起,媽媽就把卡還給你。”
花簡想起了一些劇情,原著里花簡是個背景板,但也提過兩句。
這位背景板為了追求馮乾,跟自己的母親出櫃,但被大怒的母親趕出家門。
後來這件事成了許多人的笑料。
“媽媽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見了媽,我不喜歡男人。”
花夫人還沒來得及笑,就聽到花簡的心聲:【花簡是gay,可..】
‘砰!’
花簡還沒想完就被嚇了一跳。
抬頭一看正好看到花夫人舉着手顫巍巍地指着他:“你好的不學竟然還學會了撒謊?花簡你是不是瘋了?啊?你為了一個男人竟然撒謊騙你媽媽,我養你這麼多年還不如養條狗!你給我滾出去,別說是我兒子!”
就這麼著,一頭霧水的花簡再次被趕出謝家。
“我什麼時候說謊了?我可是直男,絕不可能喜歡男人,她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
花簡嘆氣塌下肩膀。
在卧室里他查過原主的各個銀行的app,有個銀行卡在兩個月前,每月固定會有10萬的零花錢進賬。
這就是花夫人剛才說的卡吧?
“我真是錯失了一大筆財富!”花簡有些可惜。
原主為了給馮乾準備生日禮物,花費了他積攢許久的零花錢。
如今卡里可以說是分毛都無。
‘叮。’
他垂眸再去看,是一條短訊。
寶寧街h品牌櫃姐:[花先生,您定製的手錶已經到了,您現在過來取嗎?]
手錶?花簡心裏一動,立刻回道:[我馬上過去。]
這個時間的寶寧街各個品牌剛到營業時間。
花簡到的時候,h品牌店裏已經響起輕柔的音樂,他站在門口看了一下,就聽一個輕柔的聲音叫他。
“花先生,您到了。”一個明艷大方的女孩迎了上來。
待她走近花簡輕輕一瞄,她胸前的銘牌寫着名字:ella。
“ella,你好,我的表在哪裏?”
ella對這位出手大方的男人印象很深,上個月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一樣名牌,造型更是土氣。
一頭略顯長的頭髮蓋住黑框眼鏡,讓人看不清真實長相,並且他含胸弓腰看着很畏縮。
ella做櫃姐幾年了,一直告訴自己不要以貌取人,可當時看到他時還是知道他什麼都買不起。
可讓她吃驚的是,花先生看了幾款表直接掏出一張卡刷掉100萬,定了一隻男表。
“ella?”
ella這才回過神來,她立刻道:“您請這邊來。”
她邊走邊奇怪,上次見花先生有這麼高嗎?
這隻表是‘花簡’為馮乾準備的生日禮物,為了表示重視,‘花簡’在表后刻上了[fq]的英文縮寫。
花簡指腹輕觸上面的划痕暗道可惜。
既是可惜這隻表因為這個刻痕不好再出手了,又是可惜‘花簡’一腔純情錯付嘍。
“花先生?”
“嗯,沒事。”
花簡將表放回去,隨口問道:“對了,如果我想把這表再賣給你們,你們能回收嗎?”
ella不解道:“您對錶不滿意嗎?您不是說把它送給送給很重要的人?並且着急拿到?為此您還加了十幾萬的調貨費用。”
花簡語氣無奈:“是想送給我喜歡的人,不過他已經明確拒絕我,我不好再打擾他,在這種情況下我再留着睹物思人...”
薄霖剛進來就聽到這句話,他緩慢抬頭看過去。
【零花錢斷了難道要賣身?】
【這具身體這麼弱哪個富婆喜歡啊?】
薄霖神色一冷,這熟悉的弔兒郎當的聲音,是昨晚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