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機
那一瞬間的出手又快又狠,恰好是在李威和張進走上台階的一瞬間出手。
張進低着頭,等他意識到已經遲了,寒光一閃,刀子直奔兩人而來。
李威極其冷靜,右手抬起推開張進,不退反進,身體避開的一瞬間膝蓋躍起朝着對方胸口撞去,幾乎同時左手橫着切向對方。
這是多年訓練的結果,意識和反應要比普通人強太多。
殺手的反應速度並不慢,一擊不中立刻後退,恰好避開了李威的攻擊。
這裏是鎮派出所門口,在這裏傷人,膽子確實夠大,提前在這裏設伏居然不成功,留下也沒用,殺手轉身就走。
“站住。”
李威飛身追了過去,雖然不確定是否存在其他危險,但是絕對不允許對方逃走。
派出所右側是一些低矮的樹叢,行兇人對環境似乎很熟悉,幾個閃身過去,繼續向前衝去,這時一道影子撲了上來。
“想走沒那麼容易。”
李威后發先至攔住對方去路,冷冷盯住對方,“誰派你來的?”
“我和張進有仇,就想弄他。”
行兇人聲音冰冷,手裏的刀晃了一下,“和你沒關係,麻煩讓讓。”
李威哼了一聲,“你那一下是衝著我來的,騙不了我。”
這不可能錯,李威要比張進高差不多半頭,行兇人提前就看到了他們,出手的一瞬間就是衝著李威身上的要害去的,剛剛明顯是在故意說謊。
“李書記。”
張進的喊聲傳來,李威皺了一下眉頭,擔心張進出事,他猛地出手,殺手手裏有刀,刀刃朝着李威的手掃了過來,李威只能變招,對方確實有兩下子,速度還是慢了,手腕突然被抓住,就像是一把鐵鉗一樣,尖刀瞬間脫手。
“走。”
李威手上用力,對方根本無法掙脫,就像是小雞一般被拎了出去。
張進看到李威制服了對方,長出了一口氣,突然心底透出一股寒意,難道是衝著自己來的?
帽子去掉。
“蘇強,你小子剛出獄,到底想幹啥?”張進認得行兇者,以前抓過他。
蘇強抬頭,眼神冰冷,“老子是被你冤枉的,咽不下這口氣。”
“帶他進去,好好審審。”
“好的,李書記。”
張進眼珠一轉,看到是蘇強,他更加篤定是衝著他來的,這個時候只有李書記能救自己。
臨水鎮派出所,審訊室里煙氣瀰漫,張進盯着蘇強,蘇強一口咬定就是想找張進報仇,沒有其他的目的。
“蘇強,確實是老子抓的你,你犯了事,這次在裏面有你呆的。”
審訊結束,蘇強在被帶走的一瞬間居然笑了出來。
“帶走,關起來,媽的。”
張進氣急敗壞地罵出來,想想覺得后怕,如果不是李書記在場,可能活不過今晚,不是蘇強想要自己的命,是那些人想讓自己閉嘴啊!
段彪那邊很快得到消息,蘇強被抓了,消息是從鎮派出所里傳出去的,絕對可信。
“杜哥,我沒法子了,弄不了他。”
“廢物!”
杜剛罵了一句。
“其他的事,我替你擦乾淨,最多是瀆職,有周縣長給你撐腰,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杜剛那邊掛了電話,氣急敗壞,這時也只能去找周波,只有他能保住自己。
臨水鎮的事,周波早就知道了,他的侄子周大龍在那當鎮黨委副書記。
杜剛急匆匆的找來了。
“周縣長,你必須保我。”
周波哼了一聲,抽了一口煙,斜着看了一眼杜剛,“慌什麼,什麼大不了的事。”
“段虎,就是臨水鎮黨委書記段鵬的弟弟,都怪這小子,惹事被抓了,我讓人給放了,躲一陣就沒事了,這個混小子第二天就出來鬧事,又讓人抓了,還讓李書記給堵上了,張進為了自保,肯定是把我賣了。”
杜剛嘆了一口氣,“周哥,我是你的人,這些年一直替你做事,你得保我。”
“多大點事。”
周波笑了一聲,拿過煙盒遞給杜剛,“你是縣公安局長,歸市公安局直屬,他雖然是縣委書記,還不能直接把你怎麼樣,你真的以為想搞垮一個縣公安局長是那麼簡單的事?最多是處分。”
“真的?”
杜剛鬆了一口氣,一開始確實是慌了神,他擔心自己的位置不保,那就什麼都沒了。
“放一百個心,出了事還有我。”
“這我就放心了,那個段彪也是廢物,連個人都解決不了,還讓人抓了。”
周波皺了一下眉頭,聽出不對勁,“你幹什麼了?”
杜剛咬緊牙,“狗急了跳牆,找人弄他。”
“胡鬧!”
周波一下子坐起來,“杜剛,你的腦袋裏裝的是漿糊嗎?這種事你怎麼不和我商量商量,你知道他李威是幹什麼的嗎?戰鬥英雄,想動他,你覺得可能嗎?就算讓你成功了,一個省軍區英雄團長來我們這不到半個月就出事了,你覺得上面會放過我們嗎?”
“這。”
杜剛的臉色也頓時變了,確實欠考慮,“我知道錯了。”
“錯得離譜。”
周波哼了一聲,“對付他,要用這裏。”周波指了指腦袋,“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那招。”
“是,是,以後不敢亂來了。”
周波點頭,“回去吧,該工作還要繼續工作,最多是縣紀委過問一下,我提前打招呼,不過有一個人,得想法子把他弄走,留下他早晚是禍害。”
“梁秋?”
周波說完,杜剛立刻想到了梁秋,整個紅山縣只有他和周縣長有過節,新縣委書記李威感覺是想重用他,但是又不是特別肯定。
杜剛也不確定梁秋到底站在哪一邊。
“對,就是他,你想個法子把他弄走,眼不見心不煩。”周波哼了一聲,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徹底孤立李威,
“好,我儘快辦,不打擾周縣長休息。”
臨水鎮派出所,李威也在權衡這件事,張進手裏的證據並不充分,只是兩個人在微信里的對話,杜剛只是說放人,但是沒有提到放的是誰。
這個證據拿出來只能是唬人,對方完全可以耍賴不承認。
張進只是個卒子,隨時可棄,現在動他沒什麼用,反而要留着他,就是要讓那些人猜不透自己的想法。
段虎在娛樂城傷人,這次人證物證都有,根本無法抵賴,對方挨了一酒瓶子傷的不輕,關鍵是被打的人來頭也不小,堅決不和解,就是要讓段虎進去。
梁秋處理好手頭的事進了辦公室,“李書記,我聽說差點出事。”
李威笑了一下,“恰好趕上了,沖張所長來的,有恩怨。”
梁秋點頭,“沒事就好。”
“漁場的事,繼續往下挖,明天你帶人去鎮裏走訪,告訴他們,段虎抓起來了,只要手裏有證據直接到派出所找我,不管是誰,只要是幹了犯法的事,照抓不誤。”
“我現在就去。”
梁秋起身,李威的強勢同樣讓他有了底氣,立刻帶着人出去走訪。
段虎子被抓的消息已經傳開,有人看到他被抓進派出所,縣委書記也在場。
“抓了也沒用,馬上就得放出來。”
“是啊,以前就這樣,不出三天。”
“段家得罪不起。”
臨水鎮受過段家兄弟欺負的人不少,這個時候還是不敢出來指證,主要就是怕被報復,尤其是段彪,開廠子有錢有勢,手底下養了不少人。
梁秋的走訪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關於段虎子和漁場的事,臨水鎮的人閉口不談,就像是禁忌一樣,甚至是遠遠地避開。
梁秋只能回到派出所彙報,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場針對他的危機正在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