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特殊番外 得成比目何辭死(三)
第454章特殊番外得成比目何辭死(三)
世界那麼大。
為什麼單獨挑出常州和雲夢呢?
我不知道。
不過二叔還是很快的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帶我趕往下一場風景。
“二叔,那對公輸家的父子,是你的老朋友嗎?”
“關係.是真的好嗎?”
路途漫長,我輕聲問道。
二叔的臉色就如吃了蒼蠅一般難看,我能看出來,他似乎很不喜歡公輸家的父子,不過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會讓對方來到家裏呢?
二叔小心翼翼的看向我:
“留白,你很在意公輸忌嗎?”
我的耳朵很好,我聽到二叔又一次碎碎念着‘那臭小子說過的話我也都說過了,怎麼沒用,還是會這樣’‘我的閨女,完了,一切都完了’之類的話。
‘瘋二叔’並不認同‘芳城’這個名字。
“公輸忌雖然貌美,可我真的只是想親他一口,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我更想要接觸他,以知道心理老師說的‘喜歡’‘愛’‘親吻’究竟是什麼感覺。”
如此,我能幫上二叔,二叔也不會再那麼心事重重的壓抑自己。
二叔撓了撓腦袋,傻樂一陣,突然緩緩降了唇角:
這個詞的出現非常突然,就好像是腦袋中的驚雷一閃。
“留白,二叔同你說說二叔從前的恩怨,你想不想聽?”
我從未有想像此時一樣期待長大。
這令我非常不安。
“我真正在意的人是二叔。”
二叔如今雖然是同從前不太一樣,但聽到我說這些話,本能的就咧開了唇角:
“果然,閨女還是惦記着爹的。”
“二叔從前從來沒有見過任何的朋友,那些來尋找扎紙匠的富人們二叔也永遠不會帶到家裏來,可公輸家那對父子,一來就可以見到二叔,很顯然是你的老朋友。”
我試圖從如今模樣瘋癲的二叔言談舉止分析一些東西,可現實就是,二叔的轉態太反常。
可二叔這一系列發瘋的伊始,就是首先決定改名字。
這裏有個不能忽視的細節。
“二叔只同我說過一次從前的老友,就是兩年前改名的時候,同我說過‘有人寫了詩句給你,然後你根據詩句,將名字從方城,改為芳城’的朋友。”
我覺得我應該長大一些,會懂的更多,會明白的更多。
怎麼可能不聽!
心理老師說過我的情況也許可以用年齡或者閱歷補足,我在期待徹底明白,或者成為二叔的那一天。
那就是改名這件小事裏,既有可能代表的是不認同從前的自己,也有可能是不認同,或者恍然大悟,急於想要擺脫從前所認識的人
我不懂這些彎彎道道,不過有個詞卻不知為何出現在了我的心中,‘仇人’。
除了隱約察覺那本‘無字天書’應該是一切的源頭以外,其他的軌跡完全無跡可尋。
我試圖和二叔將道理掰開揉碎餵給他:
“不是在意公輸忌,二叔。”
二叔將他從前和公輸仇搶過媳婦的事兒一一道來,說道最後,自己也有些尷尬,摸着鼻子,不敢看我:
“.大概就是這些事兒,我改了名字,這兩年又有些名聲在外,公輸氏父子路過西京辦事兒,便過來臨時拜訪了我。”
“我不可能不見他,我自己也想同公輸仇道歉,以示自己同從前再無掛懷”
我靜靜的聆聽着,回想起前幾日在書房外聽到的動靜,思考幾秒,拼湊出了事情的始末:
“你在書房裏面給公輸仇下跪,還哭鼻子了。”
門扉都掩不住的呼吸聲,明顯.哭的還挺大聲。
二叔將鼻子摸了又摸,尷尬的要命:
“這麼多年誤會,我總得好好解釋一下,我將這兩年發生的事兒好好說了一下.”
“心中更生悔意。”
二叔低着頭:
“他們這些年過的,很好。”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公輸仇對我沒有那麼大的仇恨,他雖然氣惱我當年令他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身死,但他心中竟然還有隱隱一部分感激。”
“我當年遠離望城的事情,也讓他和青青在我走後能夠患難與共,度過一段漫長相伴的歲月。”
“他們這些年相伴的越久,就如穀米釀酒一般,感情越是如酒濃厚。”
“我能感覺到,公輸仇時隔這麼多年,談論起青青的時候,眼裏仍然帶光。”
“他給我看了很多照片都很好,一切都很好。”
“原來一直困在當初的,就只有我一個人,歲月會撫平一切這句話並不是假的。”
二叔顫聲道:
“.是我做了錯事。”
“如果我沒有去找她,我就不會連累你,留白。”
“不過現在不會了,我以後一定.”
二叔又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不過我也算是大致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叔的初戀是公輸忌的母親。
二叔原本對公輸忌的母親有些掛懷,只是不知為何,得到那本書之後,又悍然斬斷了與往日牽扯不斷,將原本加進名字裏的‘芳城’又改回了自己的姓名。
我沉默着,一路跟隨着二叔前進,而後
“碗窯?”
我看着熟悉的村落:
“二叔,不是說要去其他地方見世面嗎?”
二叔堅定的點頭:
“第一站就是這裏,碗窯這裏有兩件事,一件事是如今可能還未發生的拐賣婦女事件,另一件,則是碗窯後山的古墓。”
拐賣婦女?古墓?
我若有所思的跟着二叔一起走,二叔沿途邊走邊扎紙人紙物,而後又在到達碗窯后的當天,將紙人全部放入了村中。
那夜,村中此起彼伏的喊叫聲,全部都是:
“觀音娘娘顯靈了!!!”
“救命,我家裏有女鬼!”
“啊啊!大仙,有大仙,大仙說我這輩子碰女人就會死!!!”
二叔帶着我站在碗窯村不遠處的山坡上,聽着底下村民們誠惶誠恐的哀嚎聲。
他問我:
“留白,你覺得他們會害怕,從而一輩子不做關於拐賣女人的事情嗎?”
我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告訴二叔:
“恐懼比敬仰更使人銘記.但也說不上永遠。”
“二叔如果覺得他們一定會拐賣婦女,那麼可以時不時就來一次巡邏。”
二叔愣了一下,喜笑顏開:
“對,巡邏,我也可以像陳冬春陳老弟一樣,時常巡邏某個地方,從而防止可能出現的意外。”
我不知道陳冬春是誰,不過我的話顯然幫到了二叔,二叔很高興,我就高興。
不過二叔臉上的笑卻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我們倆上報碗窯後山的古墓后,我們又很快見到了公輸忌父子。
公輸氏父子那日踩着餘暉,風塵僕僕騎着木牛流馬而來,為古墓的開啟助力。
二叔似乎有些糟心,一直癟着嘴角,可還是同公輸仇這位闊別才不久的‘舊友’打了招呼。
我也躲在二叔身後探出頭,微微開啟唇角,無聲在口中描摹着對方的名字,同我的‘舊友’打招呼:
‘公輸忌。’
昨天是生病請假了!!!俺是新人作者,也不知道原來後台請假前台沒有提示orz今天好些就趕回來更新啦,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