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紅樓一夢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
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
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
銀鈴般的聲音緩緩的唱了出來，人被屏風擋着，看不見，只能看得見潔白無暇的纖纖玉足，聽得到銀鈴般的歌聲，再加上屋子裏燈燭朦朧，喝了點酒，給人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好曲，好嗓子，好情調，好味道，好，太好了。”
王子涵已然喝得有些多了，聽到這麼動聽的歌聲，和優美的曲子，不禁一拍桌子，叫好起來。
李風也是暗暗點頭，柳永的這首《少年游》是李風剛才和歌妓獨處的時候寫給她們的，這才一會兒功夫，她們便將這首詞唱得有滋有味的，不愧是鴛鴦紅調教出來的人，果然不俗。
“這首詞為何我從未聽過？難道是這青樓女子所作？好詞，好詞啊，來，咱倆再喝一杯，為這首詞幹杯。”
王子涵顯然極為高興，端起杯子又喝了起來。那唱曲的兩個女子赤腳走到王子涵和李風跟前，坐下。
“這首詞是李風公子所作，王公子您誤會了。”
那坐在王子涵旁邊的女子含笑說道，給王子涵倒上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陪王子涵喝了，說道。
“哦？賢弟，這首詞居然是你所作？好詞，好詞啊，想不到賢弟居然是大才，令為兄十分佩服啊。”
王子涵是個書獃子型的人，對學問比他高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崇敬之情，不由得對李風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兩個人邊說邊喝，兩個歌妓在一旁倒酒添菜，增添了許多樂趣，不一會兒，王子涵便喝多了，李風也喝了不少，頭有些懵，卻沒有喝多。
“今天為兄，為兄非常高興，高興得很，和賢弟你極為投緣，我高興，我高興。”
李風知道這個時候跟他說什麼他都記不得了，便暗示那個陪着李風的歌妓將王子涵扶去睡了。
“咱們去睡吧？”
陪着李風的女子將手撫摸到李風的胸上，輕聲說道。
“咱們去睡？”
李風前世三十年都沒有被女人摸過，今世也十六歲了，青春期的萌動早已擴散到李風每個細胞中，如今被歌妓一摸，便有些心曠神怡，小帳篷蹭的一下便支了起來。
被歌妓扶着，李風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旁邊的卧室里，歌妓熟練的點燈，幫李風脫衣服，擦臉，洗腳。服侍完后，那歌妓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這是李風第一次見到女人在自己面前脫衣服，尤其又是酒後，小帳篷越支越大，難受得很。
“李公子…”
那歌妓全身趴在了李風的身上，身上只穿着內衣，要多誘人有多誘人，李風咽了兩口吐沫，終於下定決心，將她推開，說道：“你先下去吧，我不舒服。”
那歌妓聽到李風這樣說渾身一震，瞬間眼淚便流出來了，但她不敢在這兒哭，邊擦着眼淚，拿起自己的衣服，邊退了下去。
李風知道今天伺候自己的兩個歌妓都是黃花大閨女，鴛鴦紅為了吸引人，經常從外地買些漂亮，未經過人事的姑娘回來，等到能出得起大價錢的客人來的時候便讓這些姑娘去招待，已經成為鼎紅樓的招牌了，很多達官貴人便是衝著這個來的。
而李風今日讓那歌妓離開，那歌妓定然認為李風相不中她的容貌，而那歌妓恐怕回頭也會受到鴛鴦紅的責罰。
“等等，你留下吧。”
在那歌妓馬上離開屋子的時候，李風喊住了她。
“啊？多謝李公子。”
那歌妓破涕為笑，止住了腳步。
“今夜你在這榻上睡吧。”
李風指着旁邊的貴妃榻，對那歌妓說道，他知道這些歌妓的命運根本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而自己能幫她的，只有裝作和她睡過一晚，讓她拿到陪自己過夜的銀子，日後在鼎紅樓的日子過得好過些。僅此而已。
“多謝公子。”
那歌妓甚是聰明，猜到了李風的用意，但她不知道為何李風身為男人，卻能不為自己的美色所動。在她所接受的教育里，男人都是貪戀美色的，男人的正經只是因為誘惑不夠大。而李風的世界她不可能懂。
其實李風也不是故意裝清高，只是他覺得自己兩世為人的第一次應該給自己最愛的人，唯離，自己兩世都等了，也不在意這幾天的時間，所以在關鍵的時候作出了這個決定。
卧室的床很大，李風差點就讓那歌妓睡到床上來，但他沒敢，自己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又有前世三十年齷齪思想做引導，一旦晚上碰觸到那嬌嫩的身體，不出事情才怪。所以他讓那歌妓睡到旁邊的貴妃塌上，只要不碰觸到，李風相信自己的定力還是不錯的。
躺在床上的李風已經打開了‘隔牆有耳’功能，顯然，今天李風的用意便是如此，有閻世傑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做教科書，李風已經不能輕易相信人了，他必須要親自試一試這個王子涵的人品，看他是扮豬吃老虎的偽君子，還是真的和他外表一樣是個值得深交的老實人。
邊聽着，李風的小帳篷又支了起來，李風撓了撓頭，此事頗為麻煩。
那歌妓晚上果然安分，一覺醒來，李風發現那歌妓已然出去了，自己穿衣服出來，發現王子涵還沒有起來，在包房中吃了鼎紅樓特別給他做的早點，又等了半晌，王子涵的房間門才緩緩打開。
“賢弟，為兄昨天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添麻煩了。”
王子涵是和那歌妓一起出來的，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王子涵看向李風的眼神里頗有愧疚，也不知道是因為給李風添麻煩了慚愧，還是違背了自己不逛青樓的意願而愧疚。
“你我是兄弟，有何愧疚？王兄昨夜休息得可好？”
李風這句話本沒有別的意思，但那王子涵聽到這句話之後便看了一眼旁邊的歌妓，隨即又看向李風。
“很好，很好，多謝賢弟，多謝賢弟。”
李風知道他誤會了，也沒有多說什麼，王子涵是個實實在在的老實人，這一點他已經確認了。王子涵將成為李風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所以他對王家房產的價錢不會再考慮了。於是隨手從衣服里摸出一張一百兩黃金的銀票，遞給了王子涵。
“王兄要出售的房產和田地，我都買了，這些王兄拿去，餘下的，算小弟一點心意，願王兄在京城高官得坐，駿馬得騎，改日小弟一定去京師拜訪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