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第264章 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第264章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阿不思?”

格林德沃看着那個影子愣神了好久,才確定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但是他剛想走上去,就發現鄧布利多的影子已經在墳墓旁邊消失了。

那不過是他的幻覺,是一個夢幻泡影,還來不及靠近,就被銳利的現實給刺破了。

這一刻格林德沃對鄧布利多思念的情緒到了頂峰。

他多想再一次親眼見到鄧布利多,多想再一次和他傾訴,多想告訴鄧布利多,自己和塞勒斯很快就要為他報仇,消滅那個隱藏的威脅海爾波,讓他可以安心的睡去,不必再去操心那些活人的事情。

他多想親口對鄧布利多說,再過不久,自己就會去找他,他們可以一起走上冒險的路。

其實校長室里就有鄧布利多的畫像,鄧布利多離世的很突然,但是他平常就有將自己的記憶從大腦中取出的習慣,將那些記憶填充進畫像里,也能造就一個“鄧布利多”。

只是,格林德沃清楚的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他,他甚至於在這麼久的時間裏,一次也沒有和鄧布利多的畫像見過面。

那是虛假的東西,只不過是一團記憶的填充物!

“但是我知道什麼是真實的。”他慢慢走到那座墳墓的邊緣,再一次倚靠它坐下,接着,便顫顫巍巍的從衣袖裏拿出了一枚黑色的石頭。

鄧布利多確實來了。

他同樣像是一隻貓一樣在渴望得到一個溫暖的擁抱,渴望得到一絲慰藉。

他就是鄧布利多!

他的眼睛是藍色的,比凍結的黑湖還要漂亮,它反射出來的光是智慧的光芒;他留着像瀑布一樣一直可以拖到腰帶位置的長須,這讓他看起來有些顯老。

但是沒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格林德沃此刻看起來非常的可憐而且可悲,他的體型相較於鄧布利多,像是一隻餓得快死掉的貓一樣小,皺巴巴的縮成一團。

這枚充滿了不詳的石頭再一次出現在了故事裏。

接着,霍格沃茨的這個晚上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有一層朦朧的東西在城堡裏面彌散。那像是一層淺薄的銀色的霧靄,它彷彿比世間萬物都要沉重,又像是很輕,比生命還要輕,比靈魂還要重!

“別叫我阿不思,格林德沃。”鄧布利多冷漠的擊碎了格林德沃的夢。

他不知道海爾波的背後其實是死神,因為他將力量給了塞勒斯之後,自己就差不多昏了過去,金妮給塞勒斯傳遞情報的時候,也是通過日記本直接在塞勒斯的腦子裏傳遞的。

“因為你,塞勒斯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費功夫。”

他一定是慢悠悠的走過每一條走廊,去每一個城堡的角落細心的觀察,和每一個畫像或者靈魂打招呼。去撫摸每一個安睡的小巫師的頭頂,替他們蓋好被子,確保他們無恙。

他或許和一塊石頭說話的時候,都不至於如此的冷漠。

最後,他會穿過走廊,走進月光照耀下的中庭,走到他——格林德沃——的夢裏。

格林德沃已經失去了他的魔力,但是他依舊能想像到,此刻一定有一個老人——他穿着他最愛的巫師袍,看起來有些臃腫,但是精緻,上面的裝飾很繁瑣——他戴着巫師帽子,但是沒有戴正,歪歪斜斜的,看起來有些不安分——他戴着金邊的,形狀像是月牙一樣的眼鏡,精巧的鏡片架在他歪斜了好幾次的鼻子上——

但是他和格林德沃想像中的模樣並不同,倒是和他五十年以前的樣子有些相似,格林德沃是指對方神情冷酷這一點。

“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良夜了,阿不思。”

他忍耐了這麼久,一直到到今天,一直到塞勒斯即將要跨越時間去徹底將海爾波消滅,他才將復活石拿出來,他以為現在已經高枕無憂了。

他說,同時將復活石在自己的掌心中轉了三次。

格林德沃霎時間像是被從頭到腳澆了一大盆冷水一樣清醒過來,這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夜,這是一個噩夢!

“你的愚蠢和任性超乎我的想像。”鄧布利多口中說出來的話語似乎非常憤怒,但是他的語氣卻很平穩,他看起來不是氣壞了,而是對格林德沃已經失望到頂,以至於已經生不出氣。

這是鄧布利多遺留下來的那一枚,那個夜晚,海爾波殺死鄧布利多之後取走了老魔杖,卻留下了復活石。於是那枚復活石就落到了格林德沃的手裏。

又是復活石。

鄧布利多搖着頭:“你不值得。”

格林德沃愣住了,這短短的一句話像是熱刀子一樣從他的心頭劃過,像是一把堅固的鎬子用力的錘在了冰面上,一下又一下,要將他徹底敲碎!

但是他不想被這樣無情的對待。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感覺,就像紐蒙迦德濕冷冬天裏的那些大理石牆面,就像這冷冰冰的白色墳墓。

他只想聽一點溫暖的話,就像在冬天的時候穿上一雙軟綿綿的羊毛襪,或者喝上一杯熱騰騰的南瓜汁。

“我到底做了什麼,阿不思,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如此對我?”他悲哀的哭泣,跪倒在鄧布利多的靈魂的腳下,渾濁的淚水滴入泥土中,“一個世紀了,即使過去了一個世紀,你也不願意原諒我嗎?我還以為……”

我還以為不久之前的那些曖昧時刻,是一種原諒的信號。

格林德沃心想。

但是現在看來,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鄧布利多從沒有原諒過他。

但是實際上,格林德沃現在的這種想法才是錯誤的。其實關於阿利安娜的那件事情,鄧布利多與其說是憎恨他,倒不如說是在憎恨自己。

他始終對格林德沃保持着一種複雜的情緒。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種鄧布利多卻有着絕對的理智,他能放下那些已經無法改變的過去,但是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卻難以釋懷。

“你不應該使用復活石。”他說。

“是……”格林德沃埋着頭哭,他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了哪裏,他是因為難過,是因為害怕,是因為鄧布利多的冷酷無情叫他悲痛欲絕才哭泣。

他就像是光着腳踩在玻璃渣子上面,每走一步,都是刺痛的感覺。

“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他哀求道。

“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伱。”

“你讓塞勒斯的努力成了泡影!”鄧布利多說,“他本來可以拯救一切,只要你還有哈利的靈魂一同面對死神,你們就能戰勝祂。因為祂永遠也得不到三個不朽的靈魂。”

格林德沃愣住了。

他現在才知道這些事情。

“但是現在已經遲了。”鄧布利多說,“你的靈魂已經上了枷鎖,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你無處可逃,卻還要連累那兩個孩子。”

他最終發出了一句嘆息。

——

第二天早上,麥格教授是在鄧布利多的墳墓前面發現這個可憐老人的屍體的。

他就躺在那裏,五官擰在一起,看起來非常的悲傷和難過,他像是把全世界的罪孽都刻在了臉上,光是看着就叫人為他覺得難過。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離世的。

除了哈利。

他看見了格林德沃到死都沒有鬆開的手,而在他的手裏,捏着一枚已經碎掉了的復活石。

“這是鄧布利多的復活石。”哈利說,“我還以為那個晚上的時候,它被海爾波帶走了。”

“格林德沃一定是想通過復活石,告訴鄧布利多教授他終於給他報仇了。”赫敏說,“但是他沒想到,從死亡中回來的鄧布利多冰冷又殘酷。”

“他不可能沒想到。”羅恩搖着頭,“你忘了嗎?他和鄧布利多曾經是最了解死亡聖器的人。”他滿臉糾結的看向格林德沃的遺體,“他一定是想鄧布利多想瘋了,所以哪怕死也要看他一眼。”

“預言……已經印證了兩個。”哈利握緊了拳頭,“鄧布利多教授被老魔杖偷襲,格林德沃又因為復活石所以自殺了。我猜那個鄧布利多教授一定在折磨他。”

他指的是心靈上的折磨。

而剛好,格林德沃對鄧布利多的虧欠實在是太多了。

光是複述一遍,就足以叫那個老人難以承受了。

“三個不朽的靈魂死神已經得到了兩個……”哈利嚴肅的說。

而且還按照預言的方式,這一刻,他們內心的恐懼達到了頂峰。總感覺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掐住了他們的咽喉。

巨大的無力感從他們內心深處湧起。

“難道我們做什麼都沒有用嗎?”赫敏絕望的問,“塞勒斯和格林德沃明明已經那麼努力去打敗了海爾波,可是格林德沃還是死了……”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命中注定了,我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嘿,”羅恩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叫了一聲,“說實話,我不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他出乎尋常的認真,“不是這樣的!”

“還記得你總是逼着我和哈利寫作業嗎?我敢說,要不是你,我們兩個的成績可能會更差一點。你明白嗎,你自己就改變了我們!”

“可是……這不一樣。”赫敏說。

“不,我覺得羅恩說的對。”哈利也從剛才那消極的情緒中走出來,他想到了鄧布利多曾經和他說過的一些話,“你們知道嗎?其實分院帽最開始想讓我去斯萊特林學院。”

“什麼?!”

“你不是在說笑吧?!”

聽了這句話,就連羅恩都差點跳起來。

這件事情哈利一直把它當成秘密,就連他們也沒有說過。

“不,不是玩笑。他說斯萊特林可能會更好,實際上,我的魔杖也和伏地魔的魔杖來自於同一隻鳳凰的羽毛,我們非常的像對不對?”哈利說,“我為此耿耿於懷,可是鄧布利多卻告訴我,我們完全不同。因為我自己選擇了格蘭芬多。”

當然,學院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是我自己選擇了現在的道路,不是預言,也不是鄧布利多的要求。他給我放棄的機會,他和塞勒斯都對我說,如果我不想和伏地魔對抗,他們會自己來。但是我做出了選擇。”

“事實就是,命運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自己,我們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我們自己願不願意去成就自己。”哈利說。

“金妮、赫敏,別太把預言放在心上,”哈利語重心長的說,“要不然你就會發現,自己就像伏地魔一樣,越是在意,越是糟糕。”

“也許你說得對。”

哈利意識到自己又被鄧布利多的智慧上了一課。

一個聰明的智者總是這樣,他在離開你之後,還是能讓你受益無窮。當然,他也要承認,他的朋友也有着同樣的智慧。

他們在上午時分看着格林德沃被下葬。

這個可憐的老人幾乎沒有舉辦什麼葬禮,只有那位遠在德姆斯特朗的女校長前來弔唁了他。

本來麥格希望她能將格林德沃的遺體帶回去,但是卻被對方拒絕了。

“就讓他在這裏長眠吧。”維達說,“你我都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對不對?”

“是啊。”麥格也哀嘆了一句。

最終,格林德沃被埋葬在了鄧布利多的身邊,他沒有建立一座新的墳墓,因為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並不會為他哀悼。

不過那位維達女士在鄧布利多的墓碑上親手刻下了一個字母“G”。

“這意味着蓋勒特·格林德沃,也意味着,更偉大的利益。”維達說。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是更偉大的利益,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巫粹黨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內心都是自私的。

就像她,自始至終,所求的人也只有一個。

當然,觸不可及。

“這地方真的很不錯,我看他這個沒有畢業的人確實該接受一點知識的熏陶。”維達再離開的時候還在開玩笑。

至於塞勒斯,他是在不久之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當他跨越了時間回到現實之後,立刻就知道了格林德沃的死訊,他來不及為對方感到悲傷,實際上他也並不悲傷,他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些。

但是他不能露出半點疲憊和怯懦。

“我都不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麼熬過這些年的。”他想。

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理性,又絕對堅強的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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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糟了,我成伏地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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