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也不想招,可真撐不住啊!
對於意志力極強的人來說,疼痛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癢感所帶來的刺激,卻遠比疼痛更令人無法忍受。
在古代就有一種酷刑。
在犯人腳心塗抹蜂蜜,牽來一隻羊,讓羊去舔犯人的腳底板。
能夠被稱為酷刑,足以看出這種刑罰的厲害。
而孫平安所點的癢穴,感覺並不是一處,而是全身上下,從內而外的每一處。
效果比羊舔腳底板,癢感要厲害上數倍,甚至數十倍。
別說一個人販子了,就算是受過嚴苛的專業訓練,錚錚鐵骨的漢子,也絕對撐不住。
孫平安回到了審訊桌旁,沉默的看着牆壁,彷彿牆上有花一樣。
三分鐘后,孫平安扭頭看向張淑芳。
好傢夥,張淑芳就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頭髮被汗水濕透,打着綹,有汗水從發梢滴落。
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
剛一靠近,一股子混雜了騷臭的噁心氣味,從張淑芳的身上傳來。
審訊椅下,已經匯聚了一灘液體。
孫平安在張淑芳的肩上輕拍了一下。
定身,解除。
癢感,消失。
解穴同樣也屬於點穴,1斤脂肪就這麼沒了。
張淑芳彷彿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樣,整個人癱軟在審訊椅上。
“你可以說謊。”
孫平安淡淡的說道。
“但是,一旦被我發現你在說謊,後果你承受不住。”
“明白?”
“明白,我明白。”張淑芳的臉上、眼中充滿了無限驚恐。
這個一臉憨像的胖子,在張淑芳看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再回想一下剛剛的感受,真有一種想死,卻又無能為力的無奈感。
說謊?
打死她也不敢說謊了。
“謝所,嫌疑人願意招供了。”孫平安衝著外面叫道。
謝平和兩名警察一副你逗我們玩的表情,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張淑芳的慘樣,齊齊愣住。
這是……用刑了?
說不過去啊!
要是用刑了,他們就站在門外,直線距離不超過5米。
門還開着呢!為啥一丁點慘叫聲都沒聽到?
捂着嘴巴打的?
打人會沒聲嗎?
當監控是擺設嗎?
可要說沒用刑,張淑芳現在的慘樣,似乎也沒法解釋啊!
“你可以說了。”孫平安道。
張淑芳生怕這惡魔胖子,再點她一指頭,都不敢有半點猶豫,張口就來。
“我們一共有7個人,帶頭的大鬍子,真名叫……”
“我們這兩天還拐了4個孩子,就住在……”
好傢夥,這語速,德剛的報菜名,也就這速度了。
謝平離開審訊室時,驚訝的看了孫平安一眼。
這個被他認為是廢物的小胖子,竟然真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撬開了嫌疑人的嘴,審出來了。
……
孫平安百無聊賴的坐在大廳長桌後面。
之前在公交車上被解救的孩子,已經醒了,正被劉瑩抱在懷裏逗着。
北橋派出所,除了孫平安和劉瑩外,全都被謝平帶去執行解救、抓捕任務了。
反倒是孫平安這個發現人販子,抓捕人販子,撬開人販子嘴的大功臣,被留下來看家。
更讓孫平安鬱悶的是,他撬開了嫌疑人的嘴,狗系統竟然不說給個獎勵。
難不成是因為抓捕、審訊同一嫌疑人,不會重複給獎勵?
要是跟着去執行抓捕任務,就能驗證這個猜測了。
可惜,他被留下來看家。
“劉姐,有啥我能做的嗎?”孫平安無聊的問道。
“有來辦事的群眾,你就按程序辦理。”
“沒有的話……”劉瑩想了想。
“你打開內網,看通緝令吧!”
“每個基層民警,都要牢記幾張通緝犯的臉,說不定啥時候在街上遇到呢!”
“好的。”孫平安應了一聲,打開內網看起通緝令來。
所有觸犯法律的在逃嫌疑人,都會被列入通緝令中。
a級通緝令是由警察總部發佈,重點通緝的在逃人員。
b級通緝令則是由警察總部,按照各省警察部門請求,發佈的緝捕在逃人員。
說的直白點,a級通緝犯,犯下的都是不可饒恕的重罪,達到了罪大惡極程度。
抓到的話,放在古代都要凌遲的那種。
而b級通緝犯,包含廣泛,只要是沒抓到的,都會被列入b級通緝令里。
孫平安直接點開了a級通緝令列表。
張芳芳,女,42歲,以高薪務工名義誘騙他人前往緬國。
殺人、重傷害、非法拘禁、詐騙、非法器官買賣……
當警察這一行,最大的缺點是能夠看到人性最惡的一面。
久而久之,會變得壓抑,易怒,不信任陌生人,看誰都像嫌疑人。
照片上的張芳芳,長相秀氣,氣質頗佳。
看上去就像是個事業有成的公司高管。
誰能想到,她殘害的同胞,多達數百人。
王勇,男,45歲,鎮子一霸,自幼習武,局子裏的常客,因故意傷害罪,坐過兩次牢。
因拆遷補償糾紛,殘忍殺害鎮長一家9口,其中包括一名襁褓中的嬰兒。
照片上,是一個光頭絡腮鬍,面容凶戾的中年男人。
此人的面相,倒是和所犯罪行挺符合的。
孫平安正刷着通緝令,一對30歲左右的夫婦,攙扶着一位60歲上下的老太太,快步走了進來。
在三人的身後,一位警察小跑追着。
“麟兒,我的麟兒啊!嗚嗚!都是奶奶不好啊!”
“要是找不到你,奶奶也不活啦!”
老太太一進大廳,一眼就看到被劉瑩抱在懷裏的小男孩。
頓時雙腿一軟,癱軟在地。
失而復得的感覺,令她喜極而泣,大聲哭嚎起來。
年輕夫婦不知道是扶起老太太,還是趕緊去抱孩子,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那名同來的警察顧不上擦拭臉上的大汗,快步走到孫平安面前,敬禮。
“你好同志,我是市局的洪淼,接到謝所的電話,帶着被拐兒童家屬來認一下。”
“這是我的警員證,這是報案單,這是被拐兒童家屬的身份證,這是市局開出的家屬關係證明文件。”
洪淼從一個牛皮紙袋中,將各種文件拿了出來,一一擺在了長桌上。
這是最標準的正規流程。
少一樣,都不行。
正規流程,那都是從一次次慘痛教訓當中總結出來的。
例如:曾有一對夫妻,感情破裂離婚,卻都想要孩子的撫養權。
最終法庭將孩子判給了男方。
孩子被拐,被解救后,警方通知了家屬。
女方先趕到,確認了和孩子的關係是母子。
卻忽略了孩子已經被判給了男方的重要信息。
女方帶着孩子離開后。
男方找過來,得知孩子被女方帶走,頓時大鬧起來。
調查發現,女方竟然連夜帶着孩子離開了這座城市。
後來又是請異地警方協查,又是賠禮道歉,才算是了結此事。
而經手的辦案警員,卻因此被調去了資料室,冷板凳坐到退休。
孫平安通過內網,一樣樣證件、文件進行確認。
確認無誤后,看向洪淼。
“洪哥,不好意思,我們謝所帶隊出任務了。”
“證件和文件都沒問題,但是最後需要我們謝所簽字確認,家屬才能帶孩子離開。”
“請理解。”
洪淼笑着應道:“應該的,我和孩子家屬,在等待區等謝所回來。”
那邊年輕夫婦和老太太,與小男孩團聚,一家人哭的稀里嘩啦。
劉瑩和剛走過去的洪淼,連忙安慰勸說起來。
孫平安正準備繼續看通緝令,一位看起來得有60多歲,一臉忠厚模樣的老漢,走進了大廳。
“同志,辦理暫住證是在這兒吧?”
孫平安看到老漢的容貌后,愣了一下。
這老頭,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