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通
余長回紅河分公司后的第一周,一直忙着處理應收款以及員工辭職的相關事宜。
整整一周的時間過去了,蘇寧並未主動聯繫余長,余長也沒有聯繫蘇寧。
余長知道,蘇寧一定在等着自己的電話,或者自己的信息。
經過一周的時間,余長也想通了很多東西。
其實,他之所以一時間難以接受,無非就是覺得自己的顏面上,或者尊嚴上過不去,畢竟這一切,都和一個女人有關,換做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恐怕都會一時間適應不了。
因為蘇寧,余長才能那麼快成為紅河分公司總經理;因為蘇寧,余長才能拿下平召的項目,讓公司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同時,也在總部提升了自己的知名度,獲得了總部的認可,堵住了有些人的嘴。
但是,因為政府經濟以及疫情的影響,公司業績一落千丈,損失巨大,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階段,這所謂的面子和尊嚴,在大是大非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自己在公司取得的成就和認可,在公司的存亡階段,又算得了什麼呢?
再者,蘇寧本就沒有錯,從來沒有,她幫自己是情分,不幫自己是情理,自己又何必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虛榮心去折磨蘇寧呢?
當然,余長不知道此時的蘇寧心中是如何想,也不知道蘇寧的母親,蘇池如何看到余長和蘇寧的感情。
但不管如何,余長都有必要給蘇寧去個信息,亦或者去個電話。
下班后,回到家,余長掏出手機想了很長時間,組織了很多語言,但最終發現,都不適合。
“吃了么?”
最終,余長發了最簡單,最平常的三個字。
蘇寧的信息回得很快:“啦啦啦......余先生,你終於聯繫我了,好感動......正在吃,余先生吃了嗎?”
看得出來,對於余長的這條消息,蘇寧已經等待了太長時間,字裏行間的期待和欣喜是無法掩飾的。
其實余長還沒吃,隨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一塊糕點,咬了一口,說道:“嗯,剛吃了點。”
這個回復后,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後蘇寧又回道:“對不起,余先生,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隱瞞你,早應該告訴你......這讓你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真的對不起。”
看到這個回復,余長的心頭一軟,道:“你沒有錯,其實我早應該猜到的,怪我太蠢太傻了點。”
“不,余先生不蠢,也不傻,反而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聰明人,你以後不許說自己傻。”
余長:“......”
“余先生,你說過帶我去紅河的,我一直記在心裏,無論如何都不可以食言......當然,除非你不要我了。”
余長想:我哪有資格不要你啊,即使不要,不要的人,也應該是你吧?
“嗯,那我明天上來接你?”余長終於下定了決心。
說出這句話后,余長暗自後悔,蘇寧什麼出身,還需要自己接?
並且自己的這句話還帶着問號。
果然,蘇寧回復道:“不用了,余先生,你不用來接我,這樣太辛苦,我可不想讓你太累了,我明天坐火車下來,屆時你到車站接我就行。”
余長應了一聲,心想:蘇寧不要家中的司機送,足以說明她從來就不是嬌氣之人,恰恰相反,她從沒有將自己當做仰池集團的繼承人而沾沾自喜,或者有優越感。嘴上卻道:“那你注意安全。”
“嗯嗯,放心吧,余先生,我會的。”
放下電話后,余長嘆了一口氣:
以蘇寧的家室和出身,追求她,想和她家聯姻的家族不知道有多少,誇張點說,幾乎可以從昆明排到成都,而她卻死認自己一人,用情至真,之切還真讓人感動。
只是,自己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自己和她在一起,真的能夠走下去嗎?
這是這段時間一直困擾余長的疑問。
或許蘇寧可以不在乎,但余長,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有些東西,有些問題,考慮得比較現實,不得不去想。
電話那頭的蘇寧正在吃飯,此時她的對面坐着的,正是蘇池,看着自己女兒這一周多以來愁眉的臉終於展開,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不用猜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還是詢問道:“誰的信息?”
如果換做以前,蘇寧一定會打馬虎眼,支支吾吾,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但現在不同了。
她心中認定了余長,堅定自己的感情,也沒有必要再向自己的母親隱瞞。
“是余先生。”蘇寧激動道。
蘇池眉頭微蹙,蘇寧繼續道:“我明天要去紅河找余先生......我自己坐車下去。”
蘇池的柳眉皺得更深了。
“不行,現在疫情還沒有結束,不安全,你哪裏也不許去,乖乖待在家裏。”
“放心吧!媽媽,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保護好自己......余先生也會的。”
蘇池:“.......”
蘇池的眼神彷彿在說,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不行,不能讓蘇寧下去找余長,兩人都是年輕男女,兩女共處,乾柴烈火,那還得了?
蘇池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年輕的男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
但是,看此情形,自己女兒巴不得現在就飛下去,哪裏還阻止得了?
蘇池還未說話,蘇寧繼續道:“媽媽,酒窖裏面的酒我帶幾瓶,余先生很喜歡喝。”
“不行。”蘇池冷冷道。
“為什麼不行?那些酒擺在那裏,礙眼不說,擺着沒人喝,也白白浪費了。”蘇寧挺直了身軀,回應道。
“什麼浪費,酒窖中的酒,哪一瓶不是媽媽的珍藏品?那些酒都是有價無市,喝一瓶少一瓶,你知道嗎?媽媽平時都捨不得喝,捨不得送人......那小子何德何能?”
聞言,蘇寧微嘆了一口氣,道:“那好吧,以前余先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帶的酒,他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喝,但現在......”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住了,因為蘇池的臉色已經變了。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以前你拿的那些酒,都被這小子喝了?”
蘇池此刻的酥胸起伏,臉色一陣變幻,大口喘着氣,顯然氣得不輕。
蘇寧怯怯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道:“媽,你至於嗎?不就是幾瓶酒,喝了就喝了,誰喝不是喝,況且,人家可能還是你未來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