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鄧楠（最終章2）真實
第五十四章鄧楠（最終章2）真實
華醫生一下子講這些話灌輸進他的腦海，讓他有一種懵住的感覺。
“你暈倒之前，把手貼合在那個人腦之上，而那人腦也將所有的信息，都反饋給你，只是你無法一瞬間接受那麼多信息，才暈倒了過去，醒來之後，你的意識已經回到了現實生活，因此那些你所幻想出來的人，都消失不見，而在你活在幻想中的時候，你的身體卻在不停地殺戮者，按照你心中所見到的死相，與其說你在殺人，到不如說你只是在做着死亡記錄。”
他靜靜地接受着這些訊息，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正在考慮着什麼問題。
“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可以幫你回憶起你所見過的那些。”華醫生微微一笑，對着鄧楠說。
看到他點頭示意，華醫生開始教他怎麼進入內心深處：“閉上眼睛，幻想你的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你走出那片樹立，看到一個旅店坐落在你的面前……”。
華醫生的話，就像擁有魔力一般，鄧楠感覺自己真的從一片樹林之中走了出來，看到眼前巨大的建築物，他自嘲的笑笑，原來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只存在於自己的內心中。
旅店裏，此時早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他看了看空曠的大廳，直接來到三樓，凝視一望，果然，通向神秘房間的樓梯，就那麼矗立在那裏。
他嘆了一口氣，再次踏上這層樓梯。
可是這次出乎意料的，樓梯並沒有上次的那麼漫長，只用了一小會兒，他就來到了那神秘房間的門口。
做了一個深呼吸，他輕輕地轉動了門上的把手，第一個房間，還與之前一樣，像一個巨大的心臟，只是這次，跳動地很平穩，沒有上次地那麼激烈，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胸，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嘆了口氣，繼續走向了第二個房間。
看着面前巨大的人腦，他感覺自己內心的心跳突然加快，同時，他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再一次貼在了那人腦的表皮之上。
在他的手與那人腦的表皮相碰觸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入他的腦海，這次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所以他沒有當即就暈倒，而是頂着巨大的疼痛，咬着牙接受着那些信息，那些信息最終流入他的腦海，匯成一幅幅畫面，流淌在他的眼前。
畫面始終跟隨着一個人前行，而那個人便是他自己，只不過畫面中的自己有些奇怪，因為自己面無表情，雙眼雖然睜着，但好像什麼都看不到的摸樣。
而畫面中自己後來的舉動，讓正在觀看這些畫面的鄧楠都有些承受不了，畫面中的自己從床上醒來之後，慢慢地晃出房間，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而他接下來要去做的事，居然只是單純的殺戮。
他的手法極其殘忍，也極其老練，往往都是一招致命，起碼會讓對方喪失意識，然後他就可以繼續下一步的動作，他看着畫面中的自己一個一個地殺死那些無辜的人，心中縱然想萬般阻止，但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毫無辦法。
當最後一個人也被殺掉之後，畫面上忽然又跳出了一些不一樣的畫面，看到這些，他的渾身開始顫抖起來，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把手從那巨大的人腦之上抽了下來，而當他把手拿開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一下子改變，感受着不停變換的環境，他知道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的恢復。
“呼……呼……”
華醫生看着大口喘着粗氣的鄧楠：“怎麼樣，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吧。”
他抬起頭來咽了一口唾沫，沒有接華醫生的話，視線卻不自覺地瞄到了華醫生的手指上，看着中指上的戒指，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
“除了這些事，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其實，殺死你父母的人，不是你所謂的紅色螳螂。”華醫生說完這句話，仔細地盯着鄧楠的臉，他很期待鄧楠接下來的表情，會是如何的精彩。
“我知道。”
“什麼？”
這次換成華醫生吃驚地看着鄧楠，他沒想到鄧楠會如此地淡定。
“你怎麼會知道？”
“除了這些，我還知道其他的很多。”鄧楠做了一個深呼吸，看着眼前的華醫生，眼神突然變得古怪起來，好似一種憐憫。
“你什麼意思？”
不知為何，被鄧楠這麼看着，華醫生覺得全身都變得不舒服起來。
“之前在我的卧室，毛毛不見得一瞬間，我的心臟突然抽搐了一下，而你對我說，我就是憤怒，我得罪已經贖完，我便知道，其實，毛毛就是我，知不是我幻想出來的，一個憤怒地實體。”
“……”華醫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鄧楠，自己還沒有說出的話，居然從鄧楠的口中蹦了出來。
“對於前台小姐的死，我是真的感到抱歉，原本死的人應該是我自己，但是我用她做了祭品，自己才得以生存，不過，現在也沒什麼了。”說到這裏，他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華醫生，把他看得心裏一緊。
“既然毛毛就是我，那在研究所的時候，殺死父親和母親的，除了我以外也不會有別人，所以你說不是毛毛，其實也就是毛毛，當然，也就是我，只是沒想到我追查了這麼多年的紅色螳螂，居然只是一個莫須有的東西。”他說著，自嘲地笑了笑。
“想不到你已經都明白了，看來我也沒什麼能夠跟你說的了，接下來，我就要在你的審查表上填寫我的意見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華醫生聽完他的話，聳了聳肩，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
“我當然有什麼要說的，而且，還是你不知道的事。”
鄧楠看着華醫生笑着說到。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華醫生好笑的看着鄧楠，他實在是不相信，幾分鐘前還完全被動的他，能翻出什麼大浪。
“你確定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鄧楠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華醫生愣在原地。
“你這是什麼意思？”華醫生一頓之後反映了過來，皺着眉頭反問他。
“就像我所見的那些景象，只存在於我的腦海中一樣，我現在想問問你，你確定你現在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嗎？”鄧楠這麼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洒脫，好像內心做了一個什麼決定。
“你是想用我對你說的話來迷惑我嗎？”華醫生突然笑了起來，看着眼前的他說到。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有些事，你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你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後你讓我回憶起以前的那些事，我才覺得有一些疑點沒有想通。”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似乎在向什麼問題。
“旅店裏出現過的很久之前的舊報紙，不是巧合，而是你加進去的。火山的噴發，通訊的中斷，都是你刻意為之。還有最讓我懷疑的一點，我發短訊給局長的時候，明明還沒有恢復通訊，為什麼他會收到？就算毛毛是我創造出來的，但為什麼會那麼真實，就好像真的存在一樣，那都是因為你，因為我周圍的一切，不是我創造出來的，而是你創造出來的，當然，也包括我。”
聽完鄧楠的話，華醫生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一直在奇怪我的周圍好像一直被什麼所操控者，我並不是在改變什麼，只是在經歷你給我創造的一切，僅此而已。”
他這麼說著，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釋然，但這樣的表情，卻讓看在眼裏的華醫生越發的覺得害怕。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只是在嚇唬我而已。”華醫生不停地重複着，拚命地搖着頭。
“就算這些還是不能證明，你還記得之前我發現的那個黑盒子嗎，裏面有一枚綠色的翡翠戒指，在我戴上的一瞬間，就昏倒了，但是，我依然記得那種感覺，好像我變成了另一個人，戴着眼鏡，每天都翻看着資料，為別人分析心裏，卻不知道，自己也早就染上了心理病。”
鄧楠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華醫生，指了指他的中指。
華醫生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中指，他輕輕地把之前轉過去的翡翠轉了過來。
“果然是它。”
鄧楠看到翻轉過來的翡翠戒指，呵呵一笑，一口濁氣瞬間呼了出來。
“看來不是我的罪贖完了，而是你的罪贖完了，那麼我的任務也完成了，謝謝你創造了我，讓我感受了一把人生，雖然並不怎麼愉快，但還是謝謝你了。”一邊說著，他一邊站起身來走到華醫生的跟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安撫着他。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華醫生還是不能相信鄧楠的話，突然站了起來，想要質問他，但是他這一起身，卻發現鄧楠早已不見，而自己眼前的，是一個陌生而又面熟的男子，他穿着西裝革履，手裏拿着一摞資料，用一種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嗎？”眼前的男子溫和地問着他。
“鄧楠去哪了？”華醫生心裏一陣慌張，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底蘊生。
“你又見到他了？”眼前的男子似乎知道鄧楠這個人，這讓華醫生覺得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他。
但他這一動，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低頭一看，自己穿着一件奇特的衣服，兩隻袖子被固定在衣服之上，雙手根本無法移動，他對此很是熟悉，這是精神病人專屬的衣服。
他的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來之前鄧楠對他說的話，難道說，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這裏，他頹然坐到椅子上，不停地思考着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但是無論他怎麼回憶，也只能記得自己開車去往a市精神看守所時之後的事，在那之前的事，都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早點察覺到，又想到自己洋洋得意地教訓着鄧楠，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娛自樂，那些所發生的一切，都只存在於自己的腦海里。
“我還以為你已經康復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觀察期已經過了，現在我要對你做出判定，雖然很抱歉，但是，這是對你，對大家最好的做法了。”眼前的男子這麼說著，露出了一種傷心的神情，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感到很抱歉。
華醫生聽到這話，獃獃地看着他，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整理着手上的資料，中指上的綠色翡翠戒指熠熠生輝，顯的那樣的刺眼。
“你確定，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