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 過去都留給回憶
“馨兒,你可是最後一個到的啊,”胡夏說著,臉上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是不是後面又有一個追着帥哥呢?”
安馨強顏的笑了一下,一臉的不自然,她可以想像得到胡夏和賈勝在想些什麼。她沒有顧及那麼多,臉上的面容又泛着笑意,樂着開玩笑說:
“這不是在拿我開笑了嗎。”安馨把隨手帶的包放在了身子後面,轉過身來繼續說著:“不過,你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我就當作被帥哥追的來晚了吧。”她說完澀澀的笑了一下,擺正了身子朝着賈勝身邊坐着的女人看着。
胡夏和桌子上的幾乎所有人都笑了,賈勝看見安馨的目光盯着這個方向看着,自己也扭頭看着身邊的這個女人。
“馨姐,看嘛呢?”賈勝明明知道安馨在看哪裏,他還是一本正經的說著。他頭朝着身邊女人的地方點了點,繼續說著:“這個,我媳婦。”
說完把手伸過去,摟住女人的肩膀,笑的滿臉的“猙獰”。
女人晃動着身子掙脫了一下,那種感覺像是被俘獲的貓一樣的幸福羞澀。她用手點了一下賈勝的額頭說著:“我還不是你老婆,好吧。”
安馨被這一幕也看出了一二,她笑着,然後着重的瞟了兩眼斜對面坐着的女人。大臉盤,血紅的嘴唇,修長的睫毛像一根根黑色的鋼針一樣扎在眼睛上面,臉上塗著嫩紅的粉底,黑色中夾雜着金黃色的彎曲頭髮,豐滿成熟知性的摩登女郎。
記得當年賈勝上大學那會不喜歡這個類型的。他說過他要找一個“妹妹”做老婆,然後像跟屁蟲一樣的天天粘着他,這樣他才能夠感受到保護別人所帶來的成就感。不過,他確實是朝着這個方向去發展的。大學的第一個女朋友就是如此。乖巧天真,喜歡穿長裙子,一副永遠也長不大的樣子。像極了他的妹妹,最後也真的成了他的“妹妹”。兩個人分手了。把所謂的兄妹增加了一曾新的含義。
還好袁儀琳和錢至恆的婚禮沒讓她多等,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繼續可樂下去,儘管是久別重逢,但無論怎麼樣她都提不起精神,嘴裏的話也是少之又少,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因為什麼。
安馨和大堂里的所有人一樣。簇擁的站列在紅毯兩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堂入口的地方看過去,眼睛會說話的瞅着。
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紗,長長的白紗搭在紅毯上映出模模糊糊的模樣。她認得出來。這件是當初四個人一塊惡作劇時選出來的,現在看看就更有滋味了。
“她可真幸福。”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白婉兒說出來的,只知道耳邊一陣的一段聲音,瞬間又消失的蹤跡。
她是真的很幸福。安馨在自己心裏對着自己也同樣說了一句。當初都說好了,兩個人。一輩子。
錢至恆戴上了眼睛,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溫文爾雅的一面。黑色的西裝,紅色的領結,人也變的成熟了很多。兩年了,他已不再是兩年前的那個傻小子了。
緩緩的。就是這樣緩緩的向前走,目光向前,沒有一絲的時間看向除舞台之外的任何地方。
“我們真應該像她一樣,單純的一輩子。”白婉兒說著,拉着安馨向後坐在了紅色椅子上。軟軟的,椅子是軟的,地毯也是軟的。
安馨並沒有接上她的話繼續說著,只是把握住她的手捂的更緊了。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一刻間像是失去了一切一樣的恐懼,現在只有珍惜眼前的,生怕下一刻就連眼前的人和物都要失去一樣。她不能再失去了,寢室的四姐妹已經失去了一個。蘇芮沒有了音信,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
晚上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白婉兒也陪着安馨睡在了同一張床上,儘管她自己也有一個單人標間。兩個人聊着,沒過多久,門鈴就響了起來。
白婉兒起身去開門,當門大開的時候,她意外的看到是袁儀琳。這也不能算是意外,她們能料到,琳兒是會出現的。宴會上的匆匆擁抱,永遠也無法填滿兩年的分別想念。
“琳兒。”白婉兒抱着她大喊,叫嚷起來,“想死你了。”一邊兒拉着她向裏面進,一邊兒親昵的喊着。
安馨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朝着門口方向小跑過去,三個人抱做一團。
“我就知道你還沒到那種見色忘友的地步。”安馨說著。
袁儀琳回應:“那是必須的啦。”
“你要是敢,我非把你......”白婉兒扭着袁儀琳的身子,話沒說完三個人就躺在了白色床單上。翻了翻身子,仰面看着天花板。
聲音嘎然而止,房間裏面一下子就變的安靜了下來,只能略微的聽到三個人的喘息聲。三個人兩兩手拉着手躺着,就這樣一直看着。
“唉,”袁儀琳扭頭看着安馨,說著:“我結婚了。”
兩個人都沒有接着她的話繼續說,周圍還是很安靜。
她放大了聲音,用胳膊支撐着腦袋側身又說著:“喂,我結婚了。”說完用另一隻胳膊搭在兩個人的肚子上,前後的移動着。
被擾動到了兩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們可是約定好了,我結婚你們一定來,你們結婚,我們也一定去。”袁儀琳說的很平靜,就像是這一切應該是理所當然發生的事情,慢慢的都會成為現實的。
“那必須的嗎。”安馨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的就坐起來說著,她推了推躺在另一側的白婉兒,字正腔圓的問着:“快說,我什麼時候可以給你做伴娘。”
白婉兒轉到了一下身子,臉朝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裝作不搭理她的樣子。
“婉兒,董亮,你們也該修成正果,該想想結婚的事情了吧。”安馨說著。
袁儀琳也起鬨似的坐起來推了白婉兒兩把,她的身子像是沒有任何控制力了一樣,左右晃動了一下。
安馨見她不動,又用力晃了一下。她不會平白無故的突然情緒變化如此大,白婉兒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安馨在心裏想着,當再次想翻動身子看她的時候,白婉兒一下子坐了起來,朝着兩個人看着。
“我沒事的,你還是說說你自己吧。馨兒,邵磊有消息嗎?”白婉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了,安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蹤無跡。
“抱歉哦。”白婉兒解釋說著。
安馨好像並沒有為此而沉浸其中一樣,說著:“沒事,都過去了,我們姐妹不要說抱歉。”
話題本該就這樣愉快的轉移到另一個方向去,但袁儀琳的一句話再次把它拉了回來。她說,她記得聽人說過邵磊去了**市的子育小學義務支教。
**市,子育小學,義務支教......這些詞在安馨的腦子裏來回的翻滾着,變換着,又相互進行着排列組合。**市的子育小學,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她去進行捐助的那個學校嗎?這一切像是夢一樣的奇幻,轉了一圈竟然與那個學校搭上了聯繫。
“沒什麼,我也只是很早之前聽說的,時間過了那麼久了,也未必是真的,以他的家境怎麼可能會讓他去支教呢,是吧。”袁儀琳說完用手拉了白婉兒一下,白婉兒也附和似的說著“是的,是的”。
袁儀琳繼續說著話,極力的想轉移話題,盡量的淹沒剛剛製造的不舒服。談到大學時候的寢室,老師,同學;最近兩年的境況,還有工作,生活。她知道白婉兒已經不在上海了,董亮也不再是過去的那個董亮了,這一切的過去的過去都留給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