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學前的混亂

第一章 開學前的混亂

2010年,9月6日,晚8點,窗外淅瀝的小雨

“馨兒,快過來,看看明天開學準備的東西收拾的怎樣了?”一隻手拿着衣服,另一隻手掀開箱子的婦女,扭動着身子,像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樣。

“媽,你就不用再翻看了,多麻煩啊。”

母親狠狠的看着她,進而就是不停的說著。“你還記得你中考過後那會嗎,高一都開學了,你還沒準備什麼東西,你說你那個暑假都幹嘛啦。今年可不能那樣啦······”。

“行了,就你的理由多,這些話都說了多少年啦。從高一那年後,我都聽了三年了,你說你說的累嗎”在一旁蹲坐在陽台上,抽着煙,凝望着外面的雨水的父親(安毅)也開始不耐煩了,氣沖沖的說了幾句。

安馨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起身徑直走向行李箱子前,將東西放在裏面,拉起箱子就進自己的房間了,只留下外面的一陣嘈雜聲。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聽到外面的聲音亂作一團,淚水不禁流到了臉頰。她看慣了這樣的場面,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家,開始自己的生活。於是,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努力的讓自己閉上雙眼,拚命的控制着自己的大腦,讓它不去想那些過往的事。但她還是不能入眠,過去的一幕幕像幻燈機一樣,重複着放映着······

3歲,安馨開始有了自己的記憶,開始融入到小夥伴中間。但她還是那樣的膽怯,她害怕別人欺負她,她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即便現在她還不知道小夥伴為什麼要欺負她,自己為什麼會被大家關注。但她還是害怕,總是在做遊戲的時候讓這着別人,不敢與同伴爭搶;在學校吃飯的時候,埋下頭吃自己的米飯,彷彿世界都令她畏懼。

漸漸的,她知道了緣由,知道了為什麼大家會這樣看待她。她開始害怕自己的父母,疏遠自己的父母。就連周末在一塊吃飯,她都怕的驚慌失措,眼睛裏顯露出無助的眼神。在她的印象里,父母總是無休止的爭吵,為了爺爺奶奶,為了工作,為了她。而每當他們爭吵的時候,也是她最害怕的時候。她會跑到自己的房間裏,關上門,用被子蓋住自己,與世界隔絕。或者就是躲進爺爺奶奶的懷抱里,因為這樣她才會讓自己不用這麼害怕。當“戰爭”結束的時候,客廳里狼藉一片,到處都是垃圾:摔碎的杯子,倒下的長凳,還有就是那被扯破的沙發外套。她不忍直視這些,看到這些破碎的物品,彷彿就重現了他們當時打罵的場面。奶奶總是不厭其煩的為他們收拾殘局和抱着她說:“不要怕,有奶奶呢”。爺爺奶奶的關心也是她童年得到最大的疼愛,她也很享受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的時光。每每想到這裏,她總是笑着睡著了······

天剛剛魚肚白,安馨就早早的起床了。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刷牙洗臉,而是去爺爺奶奶房間去叫醒他們,然後為他們準備好牙膏牙刷,這也是現在她回報爺爺奶奶最好的方式。然後就美美的給自己打扮一下,陪着爺爺奶奶出去遛彎,今天也不例外。雨後的空氣很是清爽,在小區附近的公園裏,安馨陪着他們邊走邊聊着,臉上掛着笑容。爺爺總是囑咐她,去學校的路上要帶上吃的,喝的,還有就是要注意安全。奶奶呢?也不例外的嘮叨着,到學校里后,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天冷了就要多穿點,太陽出來了不要忘了把衣物被子拿出去晒晒;沒有什麼生活物品了,千萬不要忘了去買;錢不要不捨得花,沒生活費了一定要和奶奶說······。就這樣,從進入公園就沒有停止過。幸福的陽光籠罩了她,比秋日裏的太陽光還要溫暖。

陪爺爺奶奶遛彎回來,剛進入家門,臉上的笑容立即就沒有了,彷彿即將要進入了一個特別神聖的場所一樣。媽媽準備好了早餐,爸爸已經開始在餐桌上吃飯了,安馨扶着奶奶來到餐桌前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拿着豆漿油條就開始吃了,什麼地方也沒有看,什麼話也沒有說。她知道今天和往常也都一樣,雖然明天的早餐自己就不能再這樣吃了,但她還是不敢有任何大膽的行為。因為她懼怕爸爸的那個目光,像一把利劍,不靠近就寒氣逼人,令人發顫。

匆匆的吃完早飯,安馨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學校。那個自己在過去聽說過很多遍,也眺望過跟多遍,距離自己又近的一個大學——ah大學,但今天才是她第一次能走進這個大學校園,欣喜中又多了幾分憂慮。她心裏在打鼓,怕新的生活里還夾雜着過去的影子,她要甩開過去一切不好的事物,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她懼怕新的同學,她怕大學同學也會像過去的同學一樣,讓她害怕,讓她不得不想起自己的過去,那段悲慘的灰色童年。她有時又在抱怨,抱怨為什麼偏偏自己的父母是這樣,而不是別人的。她怕說起自己的父母,她懼怕這樣的場景,懼怕一群人在談論自己父母時,自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傻傻的看着,默默的承受着那段灰色的記憶而又無人理解。

“馨兒,帶上你的東西,可以出發了。”每次總是媽媽,和高中那會一樣,即便她每次說的都有氣無力。

“好的,現在就來了。”安馨頓頓的說了一句。

“快,你們可真夠磨蹭的,我現在都急了,快點快點。”爸爸還是如此的霸道,嗓門還是那樣響亮,硬硬的說出這些話。

一路上,車上沒有音樂,沒有笑聲,只能聽到汽車前進發出的引擎聲和從窗外傳來的鳴笛聲。

“你說這今天人還真多,開個車都堵這麼久,真夠麻煩的”不耐煩的爸爸總是按着鳴笛在抱怨着,即使這種抱怨無濟於事,他還是要說幾句。

安馨家在合肥的錦都花苑,距離學校有一段距離,但也不至於這樣啊。像一條龍似的汽車長隊,緩慢的匍匐前進。一米,兩米的走着。只看得交警的指揮棒在那無力的揮擺着,彷彿連它都快要窒息了。

這個時候場面開始有些不穩定了,有些司機就開始煩躁了,衝著交警就是一頓破罵。爸爸也是這樣,在車裏不停的嘀咕着。安馨和媽媽只是靜靜的看着,沒有一丁點的回應,最多也就是用餘光看一下爸爸。

看得出來,安馨的媽媽是沒有心思去為這些小事而與爸爸發生任何的口角了,她已經累了。不是生活拖累了她,而是她累的連生活都不願意再繼續。

汽車終於開動了,一路朝ah大學奔去······

作者有話說:

這是我的處女作,求各位讀者多多指教,求收藏,求擴散,票票哦。你們的鼓勵就是我前進最大的動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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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湖的醜小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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