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捲鋪蓋走人
無酒不成宴,學校規定不讓在校園內飲酒,晚上的晚宴也就沒有上酒,大家只能用果汁充數。
整個班,梁棟和狄匡級別最高,就跟幾個負責‘中青班’的老師分在了一桌。
梁棟恰好跟周老師坐在一起,便委婉地向她提出了一個問題:
“周老師,咱們‘中青班’不是有年齡限制嗎?我記得規定年齡好像是三十五周歲吧?”
周老師立刻就明白了梁棟的意思,向他解釋道:
“的確有三十五周歲這個規定,但也不是不能有例外,比如你和狄書記,你們倆都是副部,試問,三十五歲的副部,全國能有幾個?所以,在你們這個級別,我們就只能打破這個年齡限制,為你們這樣的開個綠燈。”
梁棟瞭然。
“周老師,我看了一下咱們的課程表,講座課期間,每天上午、下午各一節課,上完課就沒事了,不讓外出,又不讓飲酒,你讓我們這些學員如何打發閑暇時光?”梁棟又問。
周老師笑道:
“這個學校早就考慮到了。咱們黨校內部有着豐富多彩的課餘活動。你們下課後可以去圖書館看看書,也可以適當地組織一些體育鍛煉,比如打籃球、踢足球、打乒乓球等。除此以外,還有音樂、書法、繪畫、下棋等豐富多彩的課餘活動,你們總能在這些活動項目里挑出一兩樣你們喜歡且擅長的項目來。總之,不會讓你們的黨校生活枯燥乏味的。”
……
舞會果然是跟婦聯的培訓班聯合舉辦。
婦聯的同志,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女同志,而且這些女同志基本都放得很開,大家在一起跳跳舞,談談天,氛圍甚是融洽。
周老師容貌姣好,身材又很棒,自然成了舞會焦點,不少人都主動上前邀請,她也基本來者不拒,不讓邀請她的人下不來台。
梁棟不喜歡跳舞,坐了一會兒,就偷偷溜了出來。
黨校裏面有一個人工湖,梁棟就沿着湖岸漫步,剛走沒多遠,就聽到背後有人在叫:
“梁省長,等一下!”
梁棟停下腳步,扭頭一看,竟然是狄匡。
狄匡小跑着趕上來后,遞給梁棟一支煙,幫他點燃后,自己也點了一支。
“梁省長,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狄匡邊走邊問。
“還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唄。”梁棟回答道,“哦,對了,以後再見我,別喊我梁省長了,我現在已經被撤職了。”
狄匡笑了笑:
“進了‘中青班’,就意味着你還會得到重用,如果我所猜無誤的話,你下一步肯定是要進常委的。”
梁棟被拆穿后,臉上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順着狄匡的話道:
“承您吉言,真要是被你言中,到時候我一定請你喝酒!”
狄匡‘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梁棟,然後道:
“梁省長,這頓酒我喝定了!”
倆人抽完一支煙,狄匡又掏出煙,打算遞給梁棟一支,卻被梁棟拒絕了,他便自己點了一支,然後道:
“沒想到錢定邦竟會如此心狠,不但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送了進去,就連他老子重病住院,他都沒有露過一次面!”
狄匡顯然在等梁棟的評價,但梁棟卻只是默默地聽着,完全沒有要接腔的意思。
狄匡無奈,只好繼續道:
“焦新平也不知道是走了誰的路子,竟然接替了錢定邦的位置!”
梁棟心裏知道,狄匡應該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才會在這裏試探他,就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焦市長接替錢書記,水到渠成,還需要走誰的路子?”
狄匡看了梁棟一眼,心中滿是狐疑,卻還是點點頭:
“沒錯,焦市長的確有這個資格。”
“現在應該稱‘焦書記’了!”梁棟糾正道。
“對對,焦書記,焦書記。”狄匡連聲附和。
倆人打了一路的太極,說了很多東西,卻又跟什麼都沒說似的。
都是修鍊有成的老狐狸,大家半斤八兩,誰都別想輕易討到便宜。
晚上十點,梁棟都在宿舍看了好一會兒書,方堃才回來,一進門就拉着梁棟對他道:
“梁省長,走,去隔壁,老張帶來了兩瓶好酒,咱們去打打牙祭!”
梁棟婉拒道:
“人家打牙祭是吃葷,你打牙祭是喝酒!我就算了吧,我對喝酒真的沒有興趣。”
方堃有些失望的鬆開了手:
“你要不去,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大家都是同學,聚一聚,增進一下感情,也是不錯的嘛。”
梁棟正色道:
“方堃,我建議你也不要去。學校有規定,不允許在校園內飲酒,如果被抓,還有可能會被逐出‘中青班’的。”
方堃不在乎地說:
“這些規定都是面子上的,不可能真正執行的。”
這傢伙正準備往外走,突然‘哎喲’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瑪德,中招了,竟然有些肚子疼!”
說著,抓起桌子上的一捲紙,撕掉好長一截,隨便團了團,抓在手裏,跑去了這個樓層的公共衛生間。
大概十多分鐘后,方堃又回來了。
這傢伙一進門就梁棟:
“剛才有人查寢嗎?”
梁棟疑惑地搖了搖頭。
方堃一臉慶幸地說:
“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還在衛生間的時候,組織部的人來查寢了,那幾個喝酒的學員,被抓了個現行!”
說到這裏,方堃顯得十分激動,神秘兮兮地又問梁棟:
“知道組織部是怎麼處理那幾個喝酒的嗎?”
見梁棟沒什麼表示,他就接着給出了答案:
“組織部的領導當場就宣佈,取消參與喝酒的四位同志的培訓資格,讓他們立刻捲起鋪蓋走人!”
梁棟道:
“這是黨校,是個十分嚴肅的地方,這裏的要求肯定會比其他地方更為嚴格。黨校既然有規定,咱們遵守就是了。”
方堃有些后怕地說:
“話是這麼說,可不讓喝酒這個規定,對很多領導來說,有些太過苛刻了。”
梁棟嘆息道:
“的確有些苛刻!咱們很多領導,整天泡在酒缸里,都形成酒精依賴了,不讓他們喝酒,還不等於要了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