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叫方晴,是個警察
“你......”,林修再傻也看出來了,這女的是公安局的。
“行了別看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叫方晴,是個jing察。”女子轉過身來,微微一笑,整個人英姿颯爽,完全沒有了半分方才的風sāo嫵媚。
“你好,我懷疑你有倒賣國家文物的嫌疑。”方晴敬了個禮,自懷中掏出證件,在林修眼前象徵xing地晃了一把。
——要知道,修行中人的眼神都是極好的,便是這虛虛一晃,林修便已看清證件上那一行笑傲風雲,愁煞寡人的大字:東都市公安直屬第二分局。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額......”林修差點沒哭出來。公安局?倒賣文物?今天究竟是撞了哪門子邪?
“還好,姐姐我的美人計沒有白白浪費掉......”方晴自床底下抽出一柄捲軸,小心翼翼地裝在隨身攜帶的透明紙袋裏面,竊喜道:“姐姐我可是清白人,為了破案,本以為會犧牲掉一部分sè相......沒成想,你小子還算老實,倒是挺給我面子的。”
林修苦笑道:“大姐,我真服了你了,我覺得你更適合去當演員。”
“哎,你還真說對了。”方晴眨了眨眼,笑道:“一個好的jing察,那必然也是一個好的演員。謝謝誇獎啊,不敢當的。”說罷,便是掏出手銬,二話不說,將林修和自己銬在了一起。
“跟你說,姐可是練過的,別想從我這逃走,聽見沒?”方晴拖起林修,便是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慢着......你總得讓我死的明白吧?”林修苦笑道。
“別急,等回到局裏,咱有的是時間聊天,趕緊走吧。”
林修無奈,心想這要是一出去,豈不是丟了大人?
於是只得偷偷運功,使了一招“千金不動”,整個人就像板上釘釘一樣立在了原地。
於是,方晴那麼猛地一拉,反倒被自己的力道折了回來,險些摔倒在地。
——所謂“千金不動”,聽起來神奇,放眼修行界不過是個極為初級的小法術罷了。即將身上真氣運往雙腳,起到增強自身重量的效果。
林修久在大山,自從學會這項技能后也從未有機會發揮。今天這麼一試,果然有點效果。至少對於眼前這個美女jing察來說,那是綽綽有餘的。
“邪了......”方晴抹了把汗,心裏覺得一陣不服氣,於是使盡吃nǎi的力氣,拼了命地想要撼動林修。那動作和神情,像極了伏爾加河上的縴夫。二人交織在一起的動作極為怪異,幸虧走廊里沒人,不然真的會被看成是一對神經病了。
“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林修心裏一陣小得意,心道:“jing察,呵呵,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
他自幼長於大山,此刻玩心一起,便是任誰也攔不住。於是,任憑方晴鼓搗半天之後,便是嘿嘿一笑,隨意那麼一拉扯,便是將方晴整個人抱了起來,轉身回房了。
“咚。”
二人一起栽倒在床。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方晴這回真有點急了。
林修將她緊緊抱住,略微有些着急地說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手裏也有一副捲軸,你又為何認定我倒賣文物?我真心感到冤屈......”
“你個流氓......快放開我......”方晴越是掙扎,沒想到卻是緊逼,腦袋已然貼在了林修的胸膛上,繼而聽到了他鎮定的心跳。
“我靠......都調戲女xing了,心跳還這麼平穩,這人看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流氓!”方晴咬緊牙關,心裏已經默默地哭了兩百多場。自己為了攔下文物,今天本來就已經出賣了sè相,難不成還要**於他......那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想到此節,方晴便是眼圈一紅,忍不住要哭出來。
林修已經被他搞迷糊了,心道:“拜託,剛才到底你是怎麼對我的......現在竟然把我當成流氓了......”
此時此刻,他林修其實還真的沒有半點調戲婦女的心思,只是想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省的自己剛來東都不到一天半,還沒鬧清是咋回事,便直接進監獄了。
“好吧......我告訴你,你先鬆開我。”方晴折騰了一陣,實在沒力氣了,語氣也軟了下來。
林修送開內勁,笑道:“快說吧大姐,再折騰下去,我都餓了。”
......
一小時后,方晴基本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原來,林修攜帶而來的捲軸,乃是一幅元代王蒙的水墨真跡,相當於國家一級文物,換算成市場價的話,少說也值上千萬。那畫本來在一藏家手裏,但近兩年來,東都出現了一個犯罪團伙,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畫據為己有,繼而私通國外不法分子,進行暗地裏的交易。
好在公安部門在提貨方佈下了卧底,女jing方晴為了能立功,自告奮勇使用美人計將真品掉包,經上級批准后,提前趕到504房間上演了一出好戲。也就是說,林修真正送出去的,是被方晴偷偷換下的,zhèngfu部門為了破案,連夜請人趕製、做舊的高仿品......
“不會吧,林姨怎麼會是倒賣文物的販子呢?”林修撓了撓頭,心裏頗為不解。同時也為這都市中人無所不用其極的勾心鬥角感到駭然。
方晴冷哼了一聲,說道:“現在這世道,好人都去賣紅薯了,她一個女人,要是不靠着點歪門邪道,能在短短几年時間裏把集團做的這麼大?”
林修搖了搖頭,還是不敢相信。
“你看起來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自然不知道人心險惡的道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可以在不同場合表現得像不同的人,人心的虛偽,又豈是匆匆一面所能看透的......”方晴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靜靜說道。
林修點了點頭,笑道:“這個我信,你剛才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你!”方晴氣得貝齒緊咬下唇,恨不得給眼前這嬉皮笑臉的人一個耳光。
“好了,不說了,我餓了,你陪我去吃點東西吧。”林修伸了個懶腰,伸手在方晴眼前晃了晃,笑道:“既然事情說清楚了,手銬,可以解下來了吧?”
方晴美目一閉,沒好氣的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跟林碧雲是昨天剛認識的,興許你就是個騙人不眨眼的大流氓呢?”
這回林修真是無奈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生活在都市裏的人,思想為什麼都這麼複雜,這麼多變,那種飄忽不定地疏離感,令他感到壓抑和窒息。
“放了你倒是可以,不過你要跟我回去錄口供,以便......”突然,方晴整個人如遭電擊,停止了說話。
“你怎麼了?”
“完了......”
“怎麼完了?”
“手銬的鑰匙落局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