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章 賄賂
【算了,看在你這麼慘的份上,今日份的見面禮就省了吧,就當我給你行善積德了】
皇帝…朕真的是謝謝你為朕着想!
王德全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知道這麼多的皇家秘辛,會死得很慘的吧!
“王德全,把她送走,看着礙眼!朕最近不想看到她!”
皇帝黑着一張臉,讓人把暖暖抱走了,還覺得氣不過,把桌子上的奏摺全都掀了。
“批什麼奏摺!衛統領,你給朕死出來!這都查了多久了,怎麼還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不是去偷懶了?”
面前跪着一個人影,戰戰兢兢的說道,“皇上,老大親自去查消息去了,還沒回來。”
“那你知道什麼?說來聽聽。”
臨時被抓來替班的暗衛…他什麼都不知道。
半晌無聲。
“滾滾滾,沒用的東西。”
皇帝擺擺手,眼前的黑影立刻滾了。
……
王德全送暖暖去國子監,“公主,您以後要專心念書,奴才求你了。”
不要在皇上面前揭他的傷疤,少想一點好嗎?
暖暖看他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像是不能承受生命之重似的。
無奈點點頭。
至於嗎?她哪裏不認真念書了,一個兩個的都在催!
等到了國子監,已經快巳時了。
每日去國子監報道的時間是辰時一刻,暖暖遲到了一個時辰,下場就是被嚴夫子罰站。
面壁思過一個時辰。
這時間比她上學的總時長都要長。
上學半個時辰,面壁兩小時。
暖暖站在角落裏,頭抵着牆,瞅了一眼自己的荷包,無聊的翻開,裏面是皇帝昨日賞給她的零花錢,她用小手捏了捏,看了一眼自顧自看書的嚴夫子。
思索着出門前杜嬤嬤說中午香辣排骨的事情,這要是站上兩個小時,那排骨還有她的份嗎?壯壯一個人就能幹上兩盤子。
涼了就不好吃了。
看到嚴夫子旁邊那個漂亮的小男孩,暖暖歪着頭一笑,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嚴弘業盯着暖暖,看見她笑得開懷,疑惑出聲,“祖父,這公主罰站都這麼開心,該不會是傻子吧?”
嚴夫子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別胡說,目無尊卑,小心公主放狼咬你,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祖父我一把老骨頭,可救不了你。”
“回去抄一遍三字經。”
嚴弘業……
他幹啥要多嘴!
看到暖暖朝他招手,嚴弘業偷偷瞄了一眼祖父,見他沒反應,偷偷摸摸的走到暖暖旁邊,“公主找在下何事?”
這一副書獃子的口吻,令他的顏值大打折扣。
算了,沒得挑。
“給。”暖暖拿出銀子放到他手裏,然後又指着嚴夫子。
“你是讓我把這個給祖父?”嚴弘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他祖父出了名的嚴厲古板,小公主讓他去行賄?
“不成不成,你這麼做,祖父不僅不會放你離開,還會給你下麵條。”
下麵條?
棍棍面嗎?
暖暖不信這個邪,沒人不喜歡銀子,要是拒絕了,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夠。
可她今日沒揣金子,剛剛那摳門的老時沒給錢,她也沒多餘的了。
“去。”暖暖催促他,趕緊把銀子給夫子,她就可以回家吃飯了。
嬤嬤們還等着她呢。
嚴弘業為難,苦着小臉,“公主,這真的不能送。認錯怎麼能送銀子呢,你還是揣着吧。”
他想要把銀子給她塞到荷包里,又慫唧唧的不敢,只能眼神可憐的看着她。
【老古板生了小古板,古板到家了。難道他是嫌棄我沒給他嗎】
暖暖摸了摸身上,把綁啾啾的絲帶扯下來,遞給嚴弘業。
指了指上面的金錢,這也是錢呢。
就當是跑腿費了。
嚴弘業握着手裏的絲帶,右手還拿着銀子,不知所措。
不知道為什麼,他瞬間明白了公主的腦迴路。
公主這是以為自己沒有給他銀錢,所以才不幫她。
“公主,不是這樣的…”
嚴弘業有苦說不出。
暖暖以為他嫌少,不高興,這孩子怎麼貪得無厭呢,拿點就得了,還想在她這把娶媳婦的彩禮錢賺回去嗎?
虧她還覺得這小孩哥長得好看,喜歡了他三秒。
現在看,顏值在金錢面前一無是處。
長那麼好看有什麼用。
“你們幹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兩人一抖,回頭看,嚴夫子過來了。
嚴弘業也不顧禮儀了,慌忙把銀子往暖暖荷包里塞。
“幹什麼幹什麼,像什麼樣子?弘業,祖父平常是怎麼教你的,手怎麼往女子身上放呢?”
嚴夫子把他拉過來,看到了嚴弘業還沒塞回去的銀子和絲帶。
“你這是在拿銀錢哄公主開心?”
看到暖暖散了一半的頭髮,又覺不對,你這是搶了公主的銀子?”
嚴弘業…
他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啊!
“祖父,這銀子是公主的…”
“知道是公主的你還搶,還把人家的頭髮拆了,給我站在這面壁思過!回去以後把論語給我抄一遍。
嚴弘業大哭出聲,“我的三字經還沒寫,又得抄論語,公主你帶我走吧,我不要和這個老頭子一起住了,好苦啊!”
“混帳東西,目無尊卑,對長輩不敬,回去給我跪祠堂。”
暖暖小手拍了拍他,投胎到這個老頭子家裏,苦了你了。
嚴夫子把銀子拿過來還給暖暖,“公主財不外露出,你要懂得這個道理,萬一遇到歹人了可如何是好。”
【上了年紀的人逮着機會就要講道理,還喜歡講故事,卧龍我已經遇到了,我倒要看看,以後哪個鳳雛喜歡講故事】
暖暖把夫子塞進荷包的銀子拿出來,塞到嚴夫子手裏。看了一眼還在哭的小孩哥,把絲帶塞到他手裏。
哄完一老一小,暖暖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轉身就往外走。
三個丫鬟在外面看的眼角直抽搐,“這到底是誰教給公主的?”
白芷嘆了一口氣,“春濃,你回府和杜嬤嬤說一聲,把午膳送到國子監來吧,今日怕是要晚上才能回府了。”
“把嚴夫子兩人的午膳也一起送來。”
秋琬自薦,“還是我去吧,我腳程快,不然公主等不及又該哭了,她今日肯定惦記那個香辣排骨。”
等人走了,白芷就對着春濃說到哪,“看不出來,秋琬觀察還挺仔細。連公主的小心思都知道。”
“她要是太笨了,皇上也不會派她來。”
這倒是大實話,皇上派來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要是不激靈,也不會被選上。
嚴夫子看着手裏的銀子,皺着眉頭叫住暖暖,“這是何意?”
暖暖轉過身看向他,這還不明顯嗎?還要問?
當然是給你的零花錢,拿去買糖吃,她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你的。”,給你的賞錢,拿好。
然後又準備走。
嚴夫子把她拉住,問嚴弘業,“你剛剛和公主在這說什麼呢?給你一錠銀子是何意?”
嚴弘業看了一眼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的暖暖,有些無奈的說道,“祖父,這是公主給您的零花錢。”
嚴夫子差點都被這句話給氣笑了,想他年近花甲,人生第一次竟然接到了一歲的孩子給他的零花錢。
“你…你這個…”,他那蓄起來的鬍子都被氣得一抖一抖的,想罵人又覺的不太文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蔣竹,你給我站好,再加兩個時辰,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錯在哪裏了。竟然敢賄賂老婦女,真是…荒唐!”
對,荒唐,嚴夫子氣的,只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了。
一歲的奶娃娃竟然能知道賄賂來逃過責罰,下一秒,嚴夫子拿起戒尺,“嚴弘業,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教的?”
剛哭完的嚴弘業此刻傻了眼,這怎麼都怪他?他也是受害人好嗎?
“祖父,這是公主自己的主意,和我無關吶,我只是個傳話的,你不能就因為我是你孫子,而她是公主,就可勁兒逮着我欺負啊!你這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我不服!”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一天短短時間內竟然被冤枉了兩回,再逼他,他要去告御狀了。
暖暖吸了吸鼻子,這孩子怎麼又哭了,真是好哭鬼。
看着嚴夫子手中的戒尺,暖暖有些害怕,但還是走過去擋在嚴弘業面前,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她不明白嚴夫子有錢還不高興,但這總歸是自己的鍋。
拍了拍胸脯,眼神堅定的看向嚴夫子,意思是沖我來。
嚴弘業感動的看向暖暖,抹了一把眼淚,激動地一把抱住她,“公主你真是太好了,站在我這一邊,你帶我走吧,我要離家出走,這個家太可怕了,嗚嗚嗚!”
暖暖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頭,乖啊乖啊。
嚴夫子無語的看向腦子不太靈光的孫子,真是不長記性。
“公主,你這是承認?這銀子你是想行賄?”
暖暖點點頭,下場就是手心挨了一戒尺,痛得哇哇大叫。
【這個可惡的老頭子,竟然真的忍心對我下手,太沒有人味兒了】
【虧我還付了錢】
嚴弘業誠不欺我,果然是吃了棍棍面。
嚴弘業看着手心通紅的暖暖,再看看祖父手拎的戒尺,嚇得打了個哭嗝,“祖父…您怎麼這麼虎啊…,就不怕公主放狼咬你嗎?”
一邊還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手背到後面。
“公主,這是老夫教給你的第一課,做人應該端端正正,不可行如此荒唐之事。記住了嗎?”
芝士?
哪裏有芝士?
暖暖哭的不能自已,就只聽見了兩個字,然後繼續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整整一盞茶過去了,暖暖還在哭。
嚴弘業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祖父,這公主也太能哭了,我們什麼時候能用午膳啊?”
嚴夫子看着哭的鼻尖通紅的暖暖,有些頭疼,“你不是要離家出走?還用午膳?”
“那得先要吃飽才能有力氣離家出走啊,馬上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我去勸勸公主,用了午膳再繼續哭吧。”
暖暖頭抵着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嚴弘業走過來,也學着她的樣子抵在牆上,“公主,你餓不餓是,我們去用膳吧。”
暖暖聽到吃的,往外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個侍女趴在窗戶外面一臉擔憂的盯着自己,見她抬起頭來,秋琬還晃了晃手裏的食盒。
暖暖趕緊摸了一把眼淚,拉着嚴弘業走到嚴夫子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餓。”
嚴夫子看了一眼日頭,“公主,你面壁的時間才過去半個時辰。”
還剩下兩個半。
見暖暖一副晴天霹靂的樣子,癟嘴又要哭,嚴夫子妥協,“別哭別哭,用完膳再繼續吧。”
真的是敗給她了。
峰迴路轉,暖暖連忙把嚴夫子也拉上了,找到個地方坐下,白芷三人把食盒拿出來,給三人布菜。
“嚴夫子,這是公主的一片心意,難為您花費時間仔細教導公主,這菜是宮裏的嬤嬤做的,口味絕佳,您嘗嘗。”
暖暖給幫忙給嚴夫子佈置碗筷,還恭敬的把筷子用手捧着,舉過頭頂,那架勢,連蔣鴻哲都沒享受過。
嚴夫子拿過筷子,“公主不必如此,只要你日後乖一些,我是不會打你的手心的。拍馬屁在我這不管用。”
暖暖…
【馬屁拍到驢蹄子上了,真是晦氣!】
張嘴接過白芷餵過來的菜,使勁咬了咬,那架勢,好像在泄憤!
……
用完膳,暖暖又哭唧唧的開始了面壁思過。
【小可愛,你今日份的打卡還沒有完成哦】
【反正也無聊,我們開始學習吧】
系統在她腦子裏放起了動畫片,一遍遍的教人朗讀還有筆畫書寫。
看暖暖毫無反應,系統開始了循環播放,播了一遍又一遍。
【滾,你是復讀機嗎】
【這不是看你無聊給你來點娛樂節目嘛,嘿嘿】
並不是很想要這種娛樂節目,謝謝。
老老實實的面壁了一個時辰,暖暖改站着為坐着,最後變為癱着,實在是力氣不夠了,腳丫子死疼。
反正只需要面壁,只要她臉對着牆就行了。
嚴夫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算就這麼過去。
嚴弘業在一旁抄寫三字經,一直不停地拉他的袖子,“祖父,公主坐下了。”
“祖父,公主躺下了。”
“祖父,公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