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海上的通話 小心的法蘭
看到斯瑞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希爾有些吃驚：“出什麼事情了？”
“佩拉斯特伯爵被魔獸攻擊受了重傷。”斯瑞快速回答，“李斯特問你打算直接過去還是先回次魔法塔？”
希爾無奈的扯了下嘴角，站起身走到沙發椅前坐下：“直接叫他連阿德里安叔叔。”
“好的，先生。”斯瑞很快就和李斯特一起聯通了阿德里安。
“希爾，怎麼了？”阿德里安在那面疑惑的問。
“斯賓塞在他駐守的那座城嗎？”希爾開口問道。
“你找他做什麼？伯爵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
法蘭打斷了他：“阿德里安，你腦子都不動的嗎？
出什麼事情了，希爾？”
“我到了科特茲以後，去了他們邊境城納蘭哈特的法師協會。
他們守在門口的兩個學徒以為我是海琺薩爾多的法師，竟然用蔑視瞧不起的口吻跟我說話。
他們還安了個貴族城堡用的環形覲見道，用那種不屑一顧的語氣叫我去左邊登記。
我非常生氣。
收拾了那兩個學徒，他們的分會長科諾斯出來，用一副虛偽做作的語氣請我原諒。
我氣不過，就把幾個海琺薩爾多的法師，帶了出來，想把他們送到撒拉爾。”
法蘭斷言：“發現那幾個法師有問題了？”
“是的，卡塞爾家族的女法師，帶着幾個法師隨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然告訴我全是假話。
我覺得有問題，但不敢帶到威廉那裏，最好斯賓塞能接手。”
“卡塞爾嗎？”法蘭沉吟：“可能跟海琺薩爾多王室有關係。
那位女法師是不是年紀和我差不多？”
希爾愣愣地說：“她說是卡塞爾伯爵的堂妹。
但自然告訴我是假的。”
不是50多嗎？希爾有點發獃，法蘭如果這麼說一位女士，只說明那位比他大。
“前任卡塞爾伯爵的堂妹吧！”阿德里安突然吐槽，“這可是位名人。不比海倫差。”
希爾有點膽戰心驚：“不是吧？她還勾搭我呢？”
“那不是很正常，她身邊跟着的不都挺英俊。”阿德里安笑了：“要是把你勾上手，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不怕外祖父嗎？”希爾好奇。
“只要你是個被愛沖昏頭腦的傻孩子就好。”法蘭冷漠地說，“畢竟梅蘭妮的事情，法師世界都知道。”
“她說她是卡塞爾伯爵的妹妹？”阿德里安爆笑，“哈哈哈哈哈。
她現在看起來多大？”
“仔細看的話，有30歲，但乍一看，25，6。”
“保養的真好。”阿德里安嘖嘖有聲。
“她是覺得，這種事情我不會管你。”法蘭說，“畢竟我在你附近建了魔法塔，卻沒讓阿德里安收你做學生。
哼。大概覺得我們之間溝通沒那麼快，等我知道已經晚了。
不過你有個梅蘭妮那樣的媽媽，總是會讓人覺得你會感情用事。”
“不過，那女人看到希爾的臉后，還敢出手誘惑嗎？”阿德里安非常驚訝，“那可是比梅蘭妮還要漂亮的臉。”
希爾無奈地說：“別胡說八道啊！阿德里安叔叔。”
“你是自己看習慣了。”阿德里安反駁，“你那個精靈血統激活以後，臉就更精緻了，而且有種天真無辜的氣質。”
希爾覺得自己還是很英俊的，不能用漂亮來形容。
“就是你行為模式比較男性化。”阿德里安笑着說，“不會引起誤會。但也容易吸引到卡塞爾這樣的女人。
誘惑純情小男孩，用愛慢慢融化他的心靈，再玷污他純真的肉體。”阿德里安說不下去了，哈哈大笑。
法蘭也懶得阻止他：“她大概沒想到你能那麼容易看清她的謊言，你太小了，長輩一般也不會和孩子提起她。
她那個法師，完全是用錢堆起來的。
她從前任海琺薩爾多國王的情婦做到現任的，撈到的資源都不比傳奇少了。
那麼多資源，堆都堆出個大法師了，她卻還是個法師。心性資質都差到家了！
但好東西吃了無數，壽命據說也用秘法延長了。”
“什麼秘法？”希爾驚訝了。
“沒人知道。”法蘭說，“反正不是好事情。海琺薩爾多的現任國王最後忍痛把她逐出國都，就是因為這個。
連貴族神殿都無法容忍她了。
所有神殿都把這件事封存了，沒傳出來。
估計是怕法師學。據說只有法師能用。”
“那科特茲的分會長是想要從卡塞爾嘴裏知道這個秘密嗎？”
“不可能。”阿德里安斷言：“卡塞爾能活着離開國都，是發過神前誓言的。那可是所有神殿都出動的大事。她敢開口就得暴斃。
那個科諾斯也不會敢問。
她這秘密要是能增長法師等級還差不多能讓他冒這個險。”
法蘭開口說：“不要琢磨了。阿德里安你直接去斯賓塞那裏，希爾放了人就走。
科諾斯會出手，估計還是王權富貴那些事情，頂多有點王室寶藏的消息。
海琺薩爾多的前任國王愛她愛的發瘋，露出點什麼給她都正常。”
阿德里安突然問：“有個傳言我一直想知道，據說她和現任國王在一起的時候，前任國王幫他們守門來着？”
法蘭不吱聲，其實相當於默認了。
他咳了一聲，說：“那時候那位太老了，無法滿足卡塞爾。
王儲也能給她點保障。”
希爾覺得自己成為魔導士后，法蘭和阿德里安就不在把他排除在一些話題之外了。默認他是個成人了嗎？
阿德里安說：“那希爾還是別和她說什麼話了。我去斯賓塞那座城等你。
話說回來，斯賓塞為什麼還不給城取個名字？”
“打算等威廉宣佈完遷都吧？”法蘭說，“斯賓塞家族都很穩重。”
阿德里安很可能是翻了個白眼，法蘭好像打了他一巴掌。
“希爾，千萬別跟那女人說話。我先過去了。”阿德里安跟法蘭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那女人的事，你別管。”法蘭還是囑咐了一句。
“外祖父，她就跟我說了幾句話，居然每句都是假話。”希爾說，“我就是再傻，也得跑了。”
“自然意識的寵愛對你這種小孩子來說，還真有用。”法蘭沉吟着說，“但你外祖母可是半精靈，也沒有這麼融進自然。”
“可能還是術士的關係，大地之熊的血脈都沒有壓掉的精靈血統，一定很強。”沒有外人在，希爾就直接說了，“我的木系技能，雖然不多，但非常強。
水系雖然弱，但我的水元素召喚，大概不會比專精召喚的法師差。”
法蘭有些不解：“你外祖母雖然挺強，但完全沒有像你這樣。不過她有大地之熊血脈我倒是相信，她力氣比天騎士還大。
半精靈多半都是遊俠，能使用一些自然法術。她也不例外。
她是典型精靈性格，愛來的快也去得快。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很多事情可能我並不知道。
你母親沒像我倆任何一個，真不知道哪位先祖有這種性格。”
希爾覺得法蘭終於把外祖母是個帶着大地之熊血脈的精靈這件事，放下了。
看起來外祖母給他留下的好印象壓過了大地之熊的陰影。
法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了：“佩拉斯特那邊，你不需要顧忌我。他雖然壞，但梅蘭妮畢竟不是他害死的。
她拿不起也放不下，感情失敗，就連法師這個職業都討厭上了。
本來我以為她會努力修鍊，等成了大法師以後，還用在意什麼伯爵？
但她可能是從小接觸的都是法師，不覺得法師的強大罕見是多麼值得珍惜。
那麼好的天賦，完全糟蹋了。
死於煉金實驗？
她就是不想活了！
一個煉金大師教出來的人，居然會弄出爆炸事件。
那段時間，多少人來問我她究竟在做什麼偉大實驗！”
法蘭重重喘了口氣，“我怎麼知道她在搞什麼！
我每個月都給她賣煉金藥劑，是為了給她保障！是為了讓她帶着孩子好好生活！
不是為了讓她搞事尋死！”
希爾終於明白為什麼梅蘭妮躺在床上，重傷難愈的那段時間，法蘭為什麼不出現。
他是徹底對這個女兒失望了。
“罪魁禍首海倫，已經死了。”法蘭僵硬地說，“佩拉斯特娶她回去也不是為了害她，只是沒想到宮廷里真出來個追求愛情的。
她最後鬧的那麼凶，也應該是知道了佩拉斯特娶她的內情，說不定佩拉斯特就是直接告訴她，宮廷里的人給他好處，就是想她滾蛋！
她本來以為佩拉斯特是愛她的，結果人家只想找個合適的妻子，要是能帶來一些利益就更好。
貴族之間，哪有什麼純真的愛情！
你去看佩拉斯特，我”
希爾直接打斷他：“外祖父，我只是為了還生命之恩。
你不用擔心我，我對他完全沒感情。
父母之情，我都很少，我已經認命了。
至少我還有外祖父。”
法蘭半天不說話，最後只說了句你看着辦吧，就匆匆切斷了聯絡。
李斯特在那邊說：“法蘭大師，不太習慣直接聽到你的真情流露。”
“外祖父恨死佩拉斯特伯爵了。”希爾淡淡地說，“為了我才這麼說，我又不傻。”
“您還回這邊來嗎？”
“不了，到了斯賓塞那裏，就都知道我回來了。
我還是直接去伯爵那裏吧！”
“其實也好，生命之恩還掉了，以後就徹底不需要管那邊的事情了。”李斯特說，“法蘭大師還關注伯爵那邊，不就是擔心他們給你惹麻煩嗎？
就算只有一點點聯繫，說不定也能惹來大麻煩。”
希爾嗯了一聲，繼續說，“我就順便在那邊遊歷了。就當這次出門是去荒野冒險了。”
李斯特笑了起來：“你以前不是總想浪跡天涯，遊歷天下嗎？好好玩吧！”
希爾無語地切斷聯繫，和斯瑞說：“直接去斯賓塞那座城。
那幾個人看好。”
“是，先生。”
希爾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法蘭真是為了防備威廉的監聽，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
也不怕希爾當真。
大概阿德里安去找過李斯特確認過了，法蘭覺得希爾不會蠢到聽他這麼言不由衷的話。
這個世界最大的好處，希爾覺得，就是不會被親情綁架。
沒人會跟希爾說，那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必須無條件原諒他，為他奔波，替他乞命。
只要還了生命之恩，就沒人管你的閑事。
神明存在的世界，因果才是最重要的。連神都不會為了任何人無條件付出，人類就更做不到了。
當然最大的壞處，就是無條件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也很少了。
而且善良的人死的都早，就像真正的威廉和斯賓塞王后。
正直、善良在這個和中世紀差不多的地方，簡直是催命劑。
威廉那個中立善良陣營，算是把法蘭嚇到了。
說話做事，都有種勉強偏向善良的味道。
善良神祗，實在是法師無法理解的。
希爾倒是覺得，威廉沒那麼傻。
看他怎麼對待撒拉爾王室就知道了。
堅持中立善良，那是為了玩家吧！
純粹的中立陣營，偶爾殺死幾個平民，也是常事，不偏向邪惡，不代表從不做壞事。
威廉可不敢讓玩家也這麼干。
希爾暢想了一下，威廉搞中立陣營的結果，偷偷笑了一會兒。
魔鬼都得讓他們重新召喚出來。
希爾也不能跟法蘭說什麼，畢竟想在這種世界，建立公平公正的秩序，提升普通人的生活水平，道德修養，威廉的意志也的確是挺嚇人的。
希爾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那種為人民奉獻終身的鬥士，能給出一點微不足道的同情與幫助，都是左思右想后，小心翼翼的選擇。
連話都只敢跟外祖父說兩句。
但如果力所能及，不影響到自己，希爾還是願意幫一把威廉的。
就像在自己的世界，雖然做不到見義勇為，但幫他報個警，希爾還是願意的。
希爾知道自己是個更愛自己的人，但他願意尊重那些敢於奮鬥，敢於奉獻的勇士。
但是關於玩家，希爾絕對不會幹涉他們的任何舉動。敢和他們打交道都是希爾最大的勇氣體現了。
他覺得威廉真是個偉大的冒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