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己去自首吧
雖然顧前先前突然冒出的想法的確很美妙,但那終歸只是為了打擊對方而已,轉念想想,也終究也只是個想法罷了。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顧前有些意外的看着報着死志的吳繼業,似乎很懷疑對方這股勇氣從而而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的平淡的面對生死。
“你要我做的事情,和殺了我沒有什麼區別。”吳繼業捂着斷臂,平靜地對顧前說道。
“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活着比死艱難多了。”顧前再次自信笑道:“便比如,有一種現在很能表現紳士風度的小手術,輸精管結紮,當然,以我這種沒有行醫執證的外行人來做,可能很有些痛楚,但絕對能讓你變成華夏最後一個太監,到那時候,恐怕我就得尊稱你一聲吳公公了。”
“……”吳繼業沉默不語,嘴角卻是不住抽動,顯然意志在承受着無聲的摧殘。
“哦!”顧前看對方竟是沒有太大的反應,當即瞭然:“原來你已經不行了,難怪這招百試百靈的脅迫你都沒有就範。也怪不得別人都是子嗣滿堂,而你就吳尚坤那麼一個窩囊貨色也當成寶。”
“顧前!你不要欺人太甚!”吳繼業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
然而顧前卻是絲毫不以為意,打算給對方的意志壓上最後一根稻草,道:“你肯定會想,即使自己死在我手上,有吳尚坤在,哪怕他再窩囊,至少能守住一些基業是吧?”
吳繼業似乎被說中了心事,高昂的頭顱漸漸頹唐了下來,不置一詞。
“我給你看樣東西。”顧前此刻的神情像極了電影中的大反派,他站起身來,走到窗檯處,伸手將窗帘一拉。
吳繼業的眼睛陡然瞪大起來,嘶吼道:“住手!你這是在謀殺!”
只見隨着大幕落下,窗檯外一個還穿着病號服的人影被綁成了一顆粽子,吊在窗外。
那人,正是吳繼業的兒子,被顧前從醫院裏綁架而出的吳尚坤。
剛剛站起身來的吳繼業,隨着最後一層精神被摧毀,咚的一聲悶響,雙膝跪倒在地,獃獃的看着窗外。
這枚棋子,在對付吳繼業這個狡猾的老狐狸時,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
“綁票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兒,我也會做。”
顧前看着神情儼然有些恍惚的吳繼業,掏出手機淡淡道:“我現在只要輕輕一按,你寄予厚望的兒子就會從大廈不甚跌落,死無完屍,相信明日《中海晨報》的頭版頭條,就被你們父子二人牢牢佔據了。如何,還要執迷不悟嗎?”
“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算我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吳繼業的意志完全崩潰了,老淚縱橫的大聲吼道。
面對這樣一個想法和行為都完全不走常規無視世俗禮法的魔鬼,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蕩然無存。
這一刻,他只想讓自己父子二人,都有條活路。
若是真的承認了那條罪行而入獄,當年多少陳年舊賬會被翻出,多少隱藏蟄伏的競爭對手會落井下石,將他們父子打落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嘖嘖嘖,還真是父子情深啊,倒是難得啊難得。”顧前問道:“不過這句話,你這些年來,也聽過不少吧,你放過他們嗎?”
吳繼業聞言愣住。
的確,他現在求饒的言語,是多麼的熟悉。
這些年來,隨着他的事業起步,多少人被他踏在腳下時,向他如此這般求饒過?
而自己繞過他們嗎?
沒有。
他們都被自己榨乾所有身家和利用價值后一腳踹開,即使奉上妻子女兒,也不過讓他們多苟延殘喘些時日。
最後,要麼死的默默無聞,要麼生不如死。
既然自己沒有放過別人,如何有資格要求別人放過自己。
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他的報應,來了。
而他使盡渾身解數,卻終究無法抗拒他的到來。
看着面如死灰的吳繼業,顧前道:“五分鐘內,給我一份認罪書,明日自己去趟警局吧,我和葉氏重工上下,都會監督你的一切行為。”
一盞茶的功夫后,顧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終於舒了口氣。
雖然他可以嘗試動用催眠術來達到這個目的,但催眠術終究不是萬能的。
對於吳尚坤那種不學無術,酒色掏空了身體,精神虛浮的普通人,在對方毫無防備下,自然是百試百靈。
但普通人中,也有意志過人之輩,便比如葉靖圖,如吳繼業這種人上人。
創業的艱辛,同樣磨礪了他們的意志。
若是被施術者有所察覺,且意志強大,那麼催眠術便很可能會失敗,失敗同樣會耗空甚至透支他的精神力。
在那樣糟糕的狀態下,他不能保證自己在對方一夥兒人持槍的境況下完好無損。
是以,他選擇了一條比較穩妥的辦法,先是將其精神寄託的吳尚坤從醫院綁架來,將吳繼業逼入絕境后,再以吳尚坤摧毀他最後的意志。
至此刻,即使對方不願妥協,那破敗的意志和恍惚的精神,也再也不能阻止他的催眠術。
但許是上天體諒他昨日實在太過勞累,吳繼業比較合作,是以他也便沒必要浪費精神力,卻承受那種難受的疲憊。
唯一遺憾的就是,他終究還是沒探明葉氏重工的研究項目。
這雖然不妨礙的他任務,但好奇心沒被滿足,終究還是有些不爽。
畢竟能被吳繼業不惜冒着牢獄之災也要探明的東西,定然是很有意思的東西。
“祝你好運。”顧前認真審閱了吳繼業的認罪書後,道了一句問候。
然而他的問候卻是沒有得到絲毫回應,顧前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吳繼業一眼,道:“你想逃往國外?”
吳繼業身體微微一顫。
“放心,你不會有機會的。”顧前笑了笑,將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扔,正戳在吳繼業的手掌上,將他直接釘在地板上。
無視了身後的痛苦的慘嚎,抬腳推門而去。
剛推開會客室的房門,便見到層層疊疊的保安手持警棍等在門外,然而當看到滿是鮮血的地面和被釘在地板上不住蠕動慘嚎的董事長,聯想到先前被抬出去的幾個倒霉蛋,便再也不敢阻擋這個身上還帶着血腥氣的傢伙。
顧前的目光只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便不以為意的大步離開。
無人能阻,也無人敢阻。
然而就在顧前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電梯中,人群中便走出一個麗影,正是先前引顧前前來的那名倭國女秘書。
她獨自走到一處拐角,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手機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子聲。
“主人,根據可靠消息,已經可以確認,葉氏重工的確在研發一項極具價值的項目,吳繼業為探明這件事,已經付出了慘重代價,請問是否要將他撈出來?”
手機那頭沉默良久,道:“不用了,那枚棋子已經失去了價值。既然能讓葉氏重工動用這種雷霆手段來抹殺不確定因素,那麼應該有些意思。你那邊不要擅自行動,遠遠的盯着就行了,我會派人去辦。”
剛剛解決一個麻煩的顧前,並不知道另一個更大麻煩正在悄然逼近。
從吳氏大廈出來后,剛剛準備打車回景湖豪庭,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來電提示的名字,赫然是葉靖圖。
“消息果然傳的很快。”顧前心中讚歎葉靖圖獲取信息的手段,按下了通話鍵。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不過這個驚喜,是不是給的有些太大了。”葉靖圖此刻的話語中,也溢出不少欣喜。
吳氏企業雖然撼動不了葉氏重工的地位,但終究也算是一個分量十足的競爭對手。
況且最讓葉靖圖頭疼的是,吳繼業同樣是個不太安分的主兒,便比如這次葉輕恬的綁架案,着實讓他頭痛無比。
雖然他認為自己已經一度高估了顧前,但卻沒想到對方手段竟是如此的果決,這才一天工夫,就連捅了吳繼業兩刀,當場給撲街出局了。
“葉叔說笑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顧前表現的極有職業修養,無可挑剔,道:“吳繼業已經寫了一份認罪書,這兩天,只要派些人盯着就成,或者請他去自首也行。”
電話那頭便傳來葉靖圖爽朗的大笑聲,“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啊,吳繼業碰到你,也算是他的劫數。”
“那警方那邊,就拜託葉叔善後了。”顧前道。
今天的事情鬧的不小,他之所以敢這麼託大,便是因為身後有葉靖圖這麼一個橫跨黑白兩道的商業大亨給他揩屁股。
否則無論是芷江醫院的那場綁架案,還是今日發生在無氏集團這場蓄意傷人案,都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
雖然顧前個人戰力已經站到了世俗的巔峰,但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與國家機器抗衡。
“放心吧,都會收拾乾淨的。”葉靖圖笑着地說道。
“那就麻煩葉叔你了。”
“哎,你這就不應該了,什麼時候學着這麼客氣,跟我這麼客氣,豈不是顯得生分,不好,不好,這個習慣要改改。”
“是,葉叔。”
電話那頭傳來葉靖圖無奈的笑聲:“好吧,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對了,我已經幫你把學校那邊的入學手續弄好了,倒是你,想讀什麼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