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無可奈何(大結局)
第二天沒有睡懶覺,宮鳳凰得去單位,她還是領導,還有開會,上午是肯定沒時間的。
朱志遠自己去公園裏溜了一圈,北京的公園裏,各種神級人物一堆一堆的,朱志遠主要看那些練功的,傳武,有些東西是很有道理的,只不過理論強於實作而已。
但朱志遠有地母咒打底,有了傳說中的內功,傳武很多只能停留在嘴上的東西,到他手裏,卻可以用出來。
不過他只看,不上前打交道,傳武師父們那嘴,忑能吹了,惹不起。
你要是聽他們吹,他們能把你從玉潭公園忽悠進太平洋去,還是省省吧。
中午的時候,高東霞打電話來,朱志遠過去,肖軍回來了,皺着眉頭,看到朱志遠,他眉頭一展,身姿一挺,一臉興奮的對朱志遠道:“小志,你看我這肚子。”
他昨天扎針之前的肚子,就如同十個月的孕婦,甚至還要誇張幾分,這會兒,卻小了一半還不止,有意收腹地話,幾乎就可以收平了。
“效果不錯啊。”朱志遠道:“軍哥你昨夜是不是起了夜。”
“是啊。”肖軍道:“我昨天半夜突然肚子痛,起來,狠狠的告了一狀,那傢伙,我感覺全身都泄空了,大腸小腸都泄出去了一般。”
“呵呵。”
他說得誇張,朱志遠笑了起來。
高東霞聳了一下鼻子:“惡不噁心。”
“不噁心。”肖軍道:“那感覺,太舒服了,今早起來,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就好象回到了十八歲那會兒。”
“軍哥底子還是好。”朱志遠順手誇一句。
肖軍便得意:“我當兵那會兒,三十公里武裝越野,全軍第三。”
“牛。”朱志遠翹起大拇指。
肖軍便嘿嘿的笑,問道:“我這體內的垃圾都清乾淨了吧,還要扎針不?”
“肝氣通暢,脾氣見脹,不過以前濕太重,過一段時間,肚子還能小一圈。”
“還能小?”肖軍驚喜。
“當然能。”朱志遠道:“你小肚子大,主要是濕,要健脾,同時還要補腎,腎是太陽,陽光一照,濕氣去了,身體自然就健爽了。”
“有道理。”肖軍連連點頭:“雖然我聽不懂。”
這也是個有趣的,朱志遠哈哈笑,高東霞也笑,道:“懂不懂的吧,讓小志給你扎兩針就行了。”
“行。”朱志遠道:“軍哥你還是躺下,我給你扎兩針。”
“哎。”肖軍依言躺下,朱志遠給他扎針,便又聊起利比亞的事,肖軍的話里透出,不僅是華建,整個上層,都有些懵。
高層先前佈局非洲,投資非常大,利比亞還只是其中一環。
這會兒整個中東大亂,有可能幾十年的心血,全都要打水漂,是真的又急又氣又慌又無奈,天天開會,相關單位二十四小時盯着中東那邊。
然而中東實在遠,中國又不是美國,有事,先問航母在哪兒。
遼寧號雖然出來了,但自己都只敢叫訓練艦,把航母派過去,可拉倒吧,沒人敢這麼想。
而具體到華建這裏,同樣一地雞毛,霍亞平死鴨子嘴硬,認為利比亞是非洲強國,卡大佐是非洲強人,其它國家能亂,利比亞絕不會亂。
他尤其是死打肖軍,肖軍去年就說了利比亞要亂啊,真要是預言成真,豈不是說肖軍眼光超前,而他霍亞平是個廢物垃圾嗎?
輸人不輸陣,不到利比亞真正打起來,霍亞平絕不會認輸。
他兩個頂牛,旁邊看熱鬧的,打太平拳的,天天開會,天天熱鬧非凡。
不過總經理趙小龍私下裏找過肖軍幾次,問過他的意見,如果真的打起來,要怎麼辦?
肖軍當然有他的想法,尤其是手中有個朱志遠,朱志遠雖然算不上他的人,但他老婆是高東霞,高東霞是高東紅的親妹子,那就是自己人。
只是現在一切還不確定,肖軍就不漏口風,出言獻策,都是些空話,但又給趙小龍一種他信心滿滿的感覺。
這就是畫餅嘛,領導可以給屬下畫,屬下同樣可以給領導畫嘛。
歷史上最出名的例子,就是袁崇煥給崇禎畫的餅,五年平遼。
最終的結果大家也知道,遼沒平了,反而打到了北京城下,崇禎惱羞成怒,拿了袁崇煥,處以極刑:剮。
崇禎的性子,過於操切,不適合當領導,歷史上如果沒有崇禎,明不會亡,至少不會亡於清。
幾億人的帝國啊,居然給幾十萬人的小族打敗佔領了,如果沒有自己人幫忙,做得到嗎。
一個壞人,最多也就殺幾個人放幾把火,再怎麼地,損失也有限。
但一個領導,如果腦子壞了,那造成的損失,就無法估量了。
不過趙小龍不是崇禎,肖軍也不是袁崇煥,但肖軍該忽悠的,還是要忽悠。
他不是袁崇煥,手中卻有一個岳飛,他越研究朱志遠在非洲的手法能量,就越佩服,要是能把朱志遠弄去非洲,他相信,朱志遠肯定能創造奇迹。
但在利比亞打起來之前,這個心思他藏了起來,不露,或許朱志遠看出來了,那也沒關係,朱志遠看出來更好,也有個思想準備不是。
這方面,肖軍是很有點兒水平的,在宮鳳凰眼裏,這是陰,但這其實是一個成熟領導必需具體的能力。
能有意無意的把下屬吊在半空中,讓你有準備,但又不完全說清楚,需要的時候,你有備,就可以上,而萬一不需要呢,那也沒事啊,我又沒明說,你還不能怪我。
這是極高明的太極功夫,這方面,肖軍確是高手。
而朱志遠自然也能看出來肖軍的心思,他也不點破,順着話頭聊,扎了針,吃了飯,肖軍又還得去單位,朱志遠便也說約了人,出來。
他一走,高東霞立刻給柳眉打電話:“確認了。”
“什麼東西確認了?”柳眉在那邊問。
“小志剛到我這裏,身上有香氣,是宮鳳凰愛用的那款。”
她和宮鳳凰關係雖然不怎麼好,但同在京里,偶爾撞上,也要打招呼的,宮鳳凰愛用什麼香水,她自然知道。
“小志身上還帶着香水味,不會吧?”柳眉語氣里也明顯透着八卦。
“怎麼不會。”高東霞同樣八卦滿滿:“早上起來肯定洗了澡,但宮鳳凰那騷勁兒,分手時,十有八九又摟摟抱抱的,那香氣不就留下來了。”
“有可能。”柳眉認可她這個推斷。
“咦,可真夠騷的。”
高東霞語氣中透着嫌棄,興頭卻更濃了。
宮鳳凰並不知道高東霞兩個在聊她,她下午有個會,不過不重要,打一轉就出來了,和朱志遠一起,去拜訪余白杏。
余白杏的診療店現在生意好,還沒出年呢,就來了很多的客戶。
余白杏好象還收了兩個徒弟,有一個可能沒處理好,他沉着臉,親自給扎了針,又叮囑了兩句,這才背着手走開。
“余師父有威嚴。”
朱志遠看見,跟宮鳳凰說笑。
余白杏這會兒抬眼看到了他們,立刻就換了臉色,出門打招呼:“小朱,宮司長。”
“余師父,過年好啊。”朱志遠拱手:“生意興隆。”
“都是託了小朱和宮司長的福啊。”余白杏呵呵笑着:“尤其要謝謝宮司長外婆,她給我介紹了好多客戶。”
“是余師父醫術精湛嘛。”宮鳳凰也客氣了一句。
余白杏把朱志遠和宮鳳凰讓到裏間,他老婆越青親自泡了茶過來。
閑聊了幾句,說到出書的事,余白杏道:“其它的都整理好了,就是那個三生飲,我一直猶豫,要不要放進去。”
“放進去啊。”朱志遠道:“有什麼關係了。”
“可萬一有人照着方子去治病,治死人了呢?”余白杏問:“會不會找我的麻煩。”
“沒這個道理。”朱志遠不以為意:“余師父你可以在書上寫清楚,如果有人照書抓藥,後果自負嘛。”
“沒有這麼簡單的。”余白杏搖頭。
他又好奇:“那個日本人,是叫大橋秋馬吧,他是怎麼處理的?”
“秋馬比你可大膽多了。”朱志遠道:“他是直接每一個方子都申請了專利的,敢用他的方子,別說治死了人,就沒治死人,他也還得治你一下。”
“資本主義國家,專利方面,保護得好啊。”余白杏一臉的艷羨。
“別怕。”朱志遠鼓勵他:“放上去,把秋馬試過那些毒,也都加上去。”
“那不行那不行。”余白杏把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三生飲好歹還是中藥,大橋秋馬試的那些,好多純粹就是毒藥了,那要是放上去,得了,審稿也肯定過不了的。”
他自己不肯,朱志遠也就不勉強他,又聊了一會兒,說好余白杏再校對一遍,就把書稿交宮鳳凰,到時幫他出,朱志遠宮鳳凰也就出來了。
兩人逛了一圈,去買了菜,晚上兩個合作,弄了幾個菜,喝着小酒,慢慢的,就粘到了一起。
第三天,朱志遠又去了高東霞家一次,相比頭天,肖軍肚子又小了一點,不過沒有前兩天小得那麼誇張了。
朱志遠再又給他扎了一針,就不必再扎了。
肖軍還是跟他聊利比亞的事,但仍然沒露什麼口風。
第二天,朱志遠和柳眉就回來了。
眨眼到了16號,利比亞亂起,17號,卡扎菲發佈強硬講話,歐美則開始制裁了的步伐。
朱志遠仍舊沒等來肖軍的消息,倒是期貨上開始發力了。
柳眉拿了一千萬美元給他,是高東霞給挪的,顧瑤膽大,也挪了五千萬人民幣,呂珍膽子最小,只湊了五百萬。
朱志遠轉手就把這些錢扔給了娜佳,讓娜佳去炒,他自己不管,不操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
他心思仍放在肖軍這一面,但到了二十一號,宮鳳凰告訴他,華建會和所有中國公司一樣,撤回在利比亞的所有人員,即然原有的人馬都要撤回來,朱志遠自然就不必要去了。
朱志遠聽了,非常失望。
利比亞之亂,中國損失非常大,可以說,歐洲借這一場戰爭,把中國在在利比亞幾十年的投資,一口給吞了。
在和肖軍聊的時候,朱志遠反覆說過這個問題,他的意思是,如果肖軍肯向上面反映,讓他去利比亞,那他可以儘力為國家挽回一些損失。
朱志遠是有這個自信的,他有前知,前世布拉格他們本身是雇傭兵,對利比亞那場戰爭,極為關注,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細節。
他們關注,朱志遠自然也就順便知道了。
而這一世,他提前告訴了娜佳這些消息,娜佳早就在那邊佈局了,甚至在反對派中,安插了不少前克格勃特工。
有前知,還有人手,利比亞亂局中,真的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但肖軍沒有影響高層的能力,高層最終還是做出了和前世一樣的決策,撤人棄資,打落牙齒往肚裏吞。
朱志遠能怎麼辦?
雖然三年爬到了副廳,可離影響高層,還差得太遠太遠。
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就如三千萬光棍,他即便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力。
重生者也不是萬能的啊。
還好,鬱悶之中,出來一個亮點。
舒欣給他發短訊,一則視頻,舒欣戴着墨鏡,穿着白色的羽絨服,後面,是布帶拉宮。
“你回來了?”朱志遠又驚又喜。
“嗯哼。”舒欣回應一聲,又嬌又媚。
“我馬上過來。”
朱志遠把所有鬱悶拋到腦後,當天就坐飛機,直接殺過去。
到西藏,給舒欣打電話:“你在哪裏?”
舒欣咯的一聲笑:“猜。”
“你要我收拾你是吧。”朱志遠咬牙。
“是。”舒欣咯咯笑:“不過你要找得到我才行。”
朱志遠頓時就抓狂了,西藏說大不大,說小,可也真不小,這茫茫人海里,想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
朱志遠在那邊呼呼喘氣,舒欣笑得更嬌了:“抓住我,征服我,我就是你的。”
“妖精。”朱志遠惱火,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主意,道:“在飛機上,我寫了首歌,要不要聽。”
“要。”舒欣真正對朱志遠頃心,還真就是朱志遠表現出的才氣:“要是好歌,我就告訴你我在哪裏。”
這還差不多,朱志遠道:“肯定是好歌。”
作弊嘛,抄襲嘛,前一世驗證過的,怎麼可能會差。
朱志遠信心十足,再傲嬌的女人,腿夾得再緊,也擋不住掛逼。
“聽着啊。”朱志遠清了清嗓子,輕輕唱了起來:“
聳入雲天的路
連着記憶的湖
金光閃閃的殿堂
護佑虔誠的腳步
朵朵蓮花盛開的佛前
感念着仁慈的光
祈禱思念的青藤
慢慢爬上牽夢的窗
拉薩午夜的細雨
淋響了心的鈴鐺
踏着晨鐘暮鼓的召喚
在離你最近的路上
拉薩午夜的細雨
潤澤了心的禪房
望着青燈古佛的身影
在想你面龐的夜晚……”
這首歌名叫拉薩夜雨,原唱蘇勒亞其其格,發表於2017年,在網絡上很火,前一世的朱志遠,非常喜歡,是他在ktv的保留曲目。
這首歌,曲調優美,意境幽遠,當他以低沉的男中音唱出來時,那一頭的舒欣立刻屏住了呼吸。
一曲唱完,舒欣叫:“我要,我的。”
聲音中透着激情,又矇著一層隱隱的水意,就如雨後的仙魚湖。
她報了酒店名和房號,朱志遠趕過去,敲門。
門打開,門后,是舒欣清麗的笑臉,如夢如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