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寫申請書了嗎？
“怎麼回事？”女子詢問道。
“突然在大廳昏倒，疑似心肌梗死，我們還在……咦，你是那位新調來的樓醫生？”男醫生說道。
“嗯，我過來熟悉環境，聽說這裏有急救患者。”女子說道。
季雲瞪着一個死魚眼睛。
不知為何，他感覺眼前的女子和影視里的那個很像！
樓醫生？？
這是樓雨？？？
可她明明拍攝電影了啊！
怎麼會是這裏的醫生？？
戴着口罩的緣故，季雲無法百分百確信！
可當女醫生俯下身子來檢查自己的胸膛狀況時，季雲看到了女醫生掛着的又大又圓的胸牌！
樓雨！
心臟科主治醫生！
真是樓雨妹妹！！！
嗚嗚嗚嗚嗚！！
哥哥抱一個！！
這次哥真得了絕症！
“斑狀破裂，心肌缺血……”女醫生一邊做診斷，一邊詢問護士情況，“患者心肌損傷嚴重，他之前是否進行了過於劇烈的運動？”
“這個……哦，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送供體心臟的那位救援協會小哥！”其中一名護士說道。
“大量出汗、肌肉緊縮、心律嚴重紊亂，大概是因為時間緊急，他一路狂奔過來，從而導致了他靜止下來休息后觸發了心肌梗死。”男醫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梗死範圍很大，患者心肌損傷嚴重，怕是之前就有心臟方面的問題，隨後在劇烈運動時就已經觸發了，患者自己沒有察覺，不能讓他心肌壞死，否則……”女醫生做出了更加精準的判斷。
女醫生看了一眼周圍的儀器，忽然緊蹙眉頭。
“怎麼不用呼吸機輔助通氣？”女醫生質問道。
“設備老化了。”護士低聲道。
“樓醫生，是否進行溶栓治療。”男醫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樓醫生沒有來的話，他是打算用這個方法來治療患者的。
“不行。心電圖顯示特徵性的ST段未抬高……準備搭橋手術！”女醫生非常肯定的說道。
“好！”男醫生和護士同時點頭。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季雲卻依舊瞪着個大眼睛。
他肆意的、近距離的欣賞着那張精緻、專註、迷人的女醫生的臉，然而自己這副死魚樣子始終沒有引起人家的注意。
亦或者太過集中於怎麼救人，這位女醫生也根本沒有心思去打量自己這個患者。
十年，人家變成了白天鵝，自己卻從少年風流倜儻的小王子變成了大廢青，認不出來也不奇怪。
咦？？
應該過了8分鐘自己的生命極限時間了吧？？
自己沒有立刻去世？
不愧是主治醫生啊！
自己這是有望了嗎？？？
季雲內心不由得開始激動。
要真能活過來，季雲願意給樓雨妹妹當牛做馬，平常給點小嫩草就行。
“醫生，患者心率……”護士忽然叫了一句。
這句話將季雲美好的幻想拉回了現實。
女醫生沒有任何的表情，可從她的眼眸中，能夠感受到那份無奈與憂鬱。
“樓醫生，您儘力了，患者他……”男醫生輕輕嘆了一口氣。
女醫生並沒有放棄，她還在嘗試着讓患者復蘇，但此刻心電圖上已經呈現出了一條寂靜的平線！
“滴——————————”
“10點20分。”
“患者無生命體征。”
女醫生雙手懸着，作為醫生這樣的場面見過很多次了，她也學會了如何保持鎮定與平靜，只是心中的悲傷與苦痛仍舊會在全身蔓延開。
如果患者可以更早抵達醫院，興許還有生機。
……
刺眼的光輝已經被季雲完完全全適應了。
季雲甚至都不屑用手去遮擋的。
整個搶救過程季雲除了盯着美女醫生看之外，也一直在留心。
他認真的聽醫生每一段對話。
他們分析自己病情時，季雲也都記在了心裏。
好像前幾年有那麼一次免費的體驗，社區的醫生就指出過，自己有心臟方面的疾病隱患，然後奉勸自己戒煙戒酒，不能熬夜，早睡早起、飲食三餐要健康……
當時季雲拿着報告皺着眉頭看完后，先來了一根煙，給自己壓壓驚，然後為了排解心中的不爽，打了一個通宵的遊戲，總之沒熬夜，還吃了早飯呢！
就是說，即便有專業的醫師，自己還是難逃一死？？
唉……算了。
腦CPU都要燒壞了。
儘管沒活過來，美女醫生從閻王那裏搶了13分鐘！！
這13分鐘可太關鍵了。
這意味着自己可以在過去逗留更長時間，也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這偌大的校園，多少青春，多少遺憾，多少仇怨……20分鐘，可帶勁了！
要不要先來一個驚世駭俗的果奔？讓全校男生嫉妒，讓全校女生羞澀？？
哦，不行，我這不是封閉循環，還有十年後的。
自己在此刻所做的事情會影響到將來的一切，所以也不能太出格，更不能直接擺爛。
“我手撕了呂靜后，給樓雨一封只允許她十年後拆開來的信，她能不能救活我呢？”
“我是因為送心臟出的事，如果我不接這活呢？”
“假如我沒在日食的時間裏出事，我是不是沒法回到過去？”
“哎呀，想那麼多幹嘛，先過過癮！”
人有的時候，明知道是在做夢，往往不願意醒來。
此時季雲就是如此，何必去糾結那麼多。
至少季雲現在對長達20分鐘的校園生活充滿了好奇，有那麼多地方還沒有去探索！
當然，為了保持自己有20分鐘的時效，季雲必須再度手撕呂靜這個鶴頂紅茶！
何況季雲也無法接受校園裏響起那令人作嘔的話劇表演，尤其是見過了十年後的樓雨，季雲更不希望她的過去存在着這樣一段創傷！
……
走出了醫務室，樓雨顯然有話要對季雲說，儘管季雲知道是什麼。
“我會和我爸爸去國外，以後有回來的話……”樓雨低聲說道。
“那很好啊，祝你學業有成，將來榮歸嵐城，閃瞎這些看不起你的同學們的狗眼！”季雲忠心的祝福道。
文文弱弱、說話小心翼翼的小蘑菇頭女孩……
東方古典氣質大美女醫生，似乎還參演客串過知名電影，等於兼職明星！
說實話，季雲有些無法將兩個人重疊在一起。
但一想到她十年後的璀璨，季雲心中便沒有一點點挽留。
她留下來，依舊孤苦伶仃。
依舊飽受自己腦殘母親和噁心繼父的騷擾。
同學們更沒有幾個看得起她的。
至於自己和吳凱，也不過是學生，能幫她做些什麼呢？
她有更好的人生，而且她也終於可以過上安穩富足的日子了。
“秋暮應該是在樹下等你吧。”終於，樓雨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她雖然有些傷感，但還是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你和吳凱，一直都是我最好的親人，祝你成功，季雲哥哥。”
這一走，樓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
有萬般不舍又如何。
何況樓雨清楚季雲真正的意中人是誰。
季雲能夠在今天為自己撐出一片天，她已經不覺得有半點遺憾了。
“再見。”樓雨搖了搖手。
原本，排練完她就會離開學校的。
今天是她道別的日子，她給身邊的人準備了一些禮物。
“樓……樓雨……”季雲看着她，內心還是泛起了漣漪。
樓雨轉過身，抬着頭看着季雲。
“抱一個吧。”
“嗯！”這一次樓雨沒有扭捏，抱了抱季雲。
只是，當她察覺到臉頰上有些濕潤后，樓雨瞪大了眼睛，小白蘑菇再次瞬間化為了紅蘑菇！
“抱歉，抱歉，習慣了……”季雲一臉尷尬。
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嘴啊！！
紅蘑菇發現周圍有很多人看到了，一瞬間化身長腿的小蘑菇妖，逃也似的離開了。
“再……再見，季雲哥哥。”最後，小蘑菇妖還是丟下了這句話。
走了。
她還是走了。
季雲心和太陽一樣缺了一塊。
但不妨礙他此刻驕陽四射！
伴着校園裏響起的青春音樂，季雲邁開了連誅九族的步伐。
天氣有些炎熱。
先來一根冰棍！
季雲吃着老冰棍，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樹下那優雅高貴的小白鹿身上。
小小年紀，那份端莊與知性就展現的淋漓盡致，也難怪十年同學會上她仍舊令那麼多人神魂顛倒，甚至更加痴迷淪陷！
怕是也只有十年洗盡鉛華的樓雨，明星與職業的加持，才能夠與之平分秋色吧！
嗯嗯，還是老冰棍好吃。
之後賣的那些十幾塊二十塊錢的雪糕，都是些啥啊！
“咔！”
“咔嚓！”
連續幾次快門的聲音響起。
季雲還在等涼快，卻瞥見小賣部角落，一個相機正鬼鬼祟祟的偷拍着榕樹下的優雅白鹿。
要是正常拍攝就算了，季雲卻能夠察覺到對方多次調整對焦。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別人的某個部位！
季雲臉色一沉。
偷拍自己的白月光！
什麼意思！
寫申請書了嗎！
羅耀！
哼，果然是這狗東西！！
還是之前TM下手輕了，搞的王副校長連自己名字都沒有記住！
高中上學那會，這傢伙就隨身帶着一個看上去很高端的相機。
美其名曰是作為校園的攝影師，是愛好，是為學校捕捉獨特的風景，而且還經常獲得學校領導的表揚。
事實上這傢伙是個慣犯。
偷拍女生！
而且未經同意將那些照片給洗出來，掛在他自己的卧室里！
一面牆，全是他偷拍的女生。
是男人都清楚他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這事情是季雲高中畢業后才知道的，還是一個和羅耀鬧掰的傢伙說的。
但後來季雲很少和老同學聯繫了，這件事也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