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詞帝!
“原來如此。”
“自上古以來,詞一直被視為“小道”。雖然人人都講,詩詞才氣,但詞,從未贏得與詩同等的文學地位。”
“很多著名詞人,雖然一生專力寫詞,推進了詞體的發展,但卻未能提高詞的文學地位。”
“而我得到了東坡居士這竹杖啟發,在理論上破除了詩尊詞卑的觀念。”
“詩詞同源,本屬一體,詞為詩之苗裔,詩與詞雖有外在形式上的差別,但它們的藝術本質和表現功能應是一致的!”
“詩與詞應當相提並論,我若橫空出世,將詞提高到與詩同等的地位,這就為詞向詩風靠攏、實現詞與詩的相互溝通滲透提供了理論依據。”
“我,也將憑藉此理論,打破窠臼,成為詞聖!”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蘇東陽話音剛落,便聽到天空中文淵閣的轟然雷動聲音。
“大唐巴州士子蘇東陽,大徹大悟,以詞入道。”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此詞句,詞成鎮國。”
“蘇東陽,文宮全屬性提升一倍,贈與文宮奇迹建築圖紙【蘇堤】一張。”
“獲得【詞帝】(偽)稱號,並獲得獨有神通:詞帝,作詞時文氣威力提升一倍,並可越兩級向上壓制上位者。”
(例如:蘇東陽文位舉人,可憑着詞帝,壓制進士和翰林。相當於翰林學士同級實力。)
“若能尋訪到更多東坡居士遺物,繼續領悟東坡先生之精髓,便可繼續提升【詞帝】稱號,成就真正詞帝。”
“原來如此,果然如此!”
蘇東陽激動難耐,豁然而起,他感到天空文曲星動,才氣光芒轟然落下,讓他整個人都沐浴在文氣中,文宮中文氣充盈,屬性已然瞬間翻倍。
加上【詞帝】(偽)稱號,加註在他頭上,他個人實力,瞬間提升了十倍不止。
“東坡先生,果然真聖也!”
蘇東陽嘗到巨大甜頭,狂喜之下,激動難耐:“竹仗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除了這根竹杖外,東坡先生應該在書山學海中,還遺留下芒鞋和蓑笠兩件文寶。”
“我若能湊齊他其他的文寶,便可一步步解鎖這詞帝更強的功能,達到真詞帝境界。”
“什麼大唐詩仙?什麼杜預?在我貨真價實詞帝之下,皆為臣也!”
蘇東陽哈哈大笑,躊躇滿志。
這不能怪他。
能在書山學海中,覓得機緣者,古來不少見,但能如同他一般,十年面壁圖破壁,終究得到十倍實力的天大機緣者,卻鳳毛麟角。
他不相信,如今的杜預能與他這【詞帝】(偽)對抗。
“既然擁有了如此實力,又需要進入書山學海,那自然要去參加這次會試,好生準備一番。”
蘇東陽視若珍寶,緊緊抓住了竹杖,眼中閃耀着渴望的光芒。
竹仗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竹仗+芒鞋+一蓑煙雨=詞帝。
“前三重山,竹仗,中三重山,芒鞋,后三重山,蓑笠。很合理。”
蘇東陽目光炯炯。
他能隱隱感到,竹杖在他手中,與遙遠的書山後面山中的東坡居士遺留其他文寶,有所感應,如量子糾纏般能宿命重逢邂逅。
定風波三件套湊齊,他必能封詞聖!至少能找到成為詞聖的辦法途徑。
這,就是他的道。
“說不定,我還能有機緣,在書山學海中邂逅到東坡居士,得到傳承,那就····”
“這會試,我倒是愈來愈期待了。”
“會元,我定要斬獲。以會元身份,名正言順,再入書山,再更進一步。”
“杜預,長江後浪推前浪,各領風/騷數十年,你雖然是後輩,卻是前浪,該讓位了。”
“我蘇東陽,要出山了。”
他隨手拿起那份考題,看了一眼,輕蔑一笑,輕輕一拋。
泄密的考題,隨風而逝,竟然化為白鶴,直入蒼天。
蘇東陽,根本不屑於與李泌之流同流合污,作弊取勝。
因做一首御制詩,對詞聖而言,乃是小兒科。
收到王倫情報的李泌,眼神幽幽,冷哼一聲。
“蘇東陽,竟然不為我收買?”
“罷了,我有的是辦法。”
他的面前,站着嶽麓書院山長歐陽正煥。
前文提過,嶽麓書院野心勃勃,實力遍佈東南各國。
歐陽正煥更是有意要插手大唐,不遺餘力。
旁邊,站着他兒子歐陽斌,還有嶽麓書院才子納蘭雲、隋強。
可憐的歐陽斌書山中,被杜預完爆,如今已然沒有了過去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之氣,但氣質更加陰鬱、沉穩,城府更深。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以合作的對象,多得是。”
李泌奸笑道:“對不對?歐陽山長?”
歐陽正煥一拍歐陽斌,後者恭敬上前:“願意為武親王效力。”
李泌點點頭,將試題交給他:“本王原打算,讓蘇東陽做會元。但既然他不識抬舉,那就推你吧。希望你能不負重望,拿出好詩詞,力壓杜預。至於陛下那邊,我會替你說情。”
歐陽正煥微笑道:“恰好,我與陛下也有幾分交情。反正對陛下而言,只要會元不是杜預,誰人都好說。”
李泌正色道:“我堂堂大唐,豈無人耶?杜預自負三分才氣,也敢恃才傲物?”
“何況,這一次考試,還關係第二次書山學海的開啟。”
“歐陽斌,你一定要拿回會元,力壓杜預。”
歐陽斌底氣不足道:“我,儘力。”
李泌冷笑道:“科舉之路漫漫,一時得失,不必掛懷於心。”
“何況,科舉本就是朝廷取士。朝廷說誰行,誰就一定行。杜預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已然被皇上和本王厭棄,豈能再如願以償?”
“你只管精心準備,其他,都包在本王身上。”
“本王會讓杜預,連考試都完不成!”
李泌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他最近在插手杜預遺留下軍隊時,遭遇了裴十二的強力抵抗,屢屢挫折。
裴十二、裴十四都是名將裴旻之後,裴家出色下一代繼承人,在杜預麾下經歷了無數血戰,已然成長為大唐名將,中流砥柱。
李泌要插手杜預留下的軍隊,更換自己心腹,卻被裴十二語氣客氣、卻態度堅決頂了回來,始終無法真正掌控這支戰功卓著、功勛彪炳之師。
偏偏裴十二乃是大唐忠臣、名將裴家之後,父親裴旻又殉國戰死,無論太后還是皇帝,以至於朝廷勛舊派、武將們,都頗為青睞這根正苗紅、政/治正確的裴十二。
畢竟,對力挽狂瀾的北伐軍,朝廷也不能趕盡殺絕。杜預是寒門士子,不封侯不受賞回去念書,已經讓天下人打抱不平,若朝廷再動裴十二,連太后都覺得說不過去。
這北伐軍更是以五千裴家軍為核心班底,建立起來的,底層將領除了杜預,只對裴十二忠心無二,當真是水潑不進。
就算李泌的囂張氣焰,也一時半刻動不了裴十二,自然恨屋及烏,更嫉恨杜預。
歐陽斌大喜,拜/謝。
歐陽正煥與李泌竊竊私語,利益交換,自不必說。
科舉考試在即,大唐各地暗潮洶湧。
各大書院、各地學府,乃至各大勢力,都在拚命備戰、蠢/蠢欲/動。
唯有杜預,卻優哉游哉,安之若素。
他也在籌劃着,下一次書山學海之旅。
“喂,上次書山學海,天下人都說,你去了雲與海的彼端,邂逅了千載難逢的奇遇,才創造出如此奇迹。”
小蠻撒嬌道:“主人,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人家好奇的很。”
眾女都豎起耳朵,誰人不關心杜預在上次書山學海的收穫?
可惜,杜預諱莫如深,從未提及過。
杜預寵溺,揉了揉小蠻的秀髮,卻嘿嘿一笑:“我忘了啊?”
???
小蠻一臉懵。
眾女大失所望。
杜預笑了笑:“書山學海,所經歷的一切,都會鏡花水月般,被個人遺忘。只能通過多出來的收穫,模模糊糊回憶起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難以企及細節。我也不記得,在抵達學海之後,到底獲得了什麼。”
他說的是實話,但不是全部。
杜預在書山學海中,最大的收穫,其實開啟了至聖文骨。
如今,他黃金級至聖文骨,便是在書山學海中獲得,為他在這殺機四伏、危機重重的聖元世界成功殺出一條血路,奠定深厚的根基。
考中進士后,可第二次進入書山學海,又能有什麼天大機緣?
面對失望的小蠻,杜預微笑不語。
不是他信不過小蠻和眾女,他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太離奇。
她們知道的越多,其實越危險。
“這些日子,滁州儒學和女學,如何了?”
杜預看向王異。
雖然“儒學”“女學”是杜預一手興辦的,但杜預事情太多,千頭萬緒,真正負責兩座學校的女老師兼常務副校長,實際上是出身琅琊王家的王異。
王異身為女子,卻擁有男人志向,特別是興辦女子學校、提倡女子與男子一同受教育、一同考試,乃是她平生最大志向。
杜預將兩所學校交給她,可謂一拍即合、所託正人。
王異眉飛色舞:“這兩年,滁州沒有遭遇兵災,又有你提供的充足資金、官府資源支持,我又拿着太后的旗號,狐假虎威,哪怕現任滁州知府馬超元都非常支持這兩座學校的興辦。兩所學校招生規模,都達到了千人。”
“儒學,教授都是你新儒家的學說。你的詩詞文章,還有你寫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等蒙童經典,一直教授這些小學生。”
“今年,我又在蒙童教育之上,開啟了青年教育,培養新儒家的秀才。朝廷已經通過,我順利拿到了批文。這批和以後的儒學學生,都可順利考秀才。”
“只可惜,秀才之上,便是舉人。需要朝廷的進一步承認,才能拿到的文位。目前儒學力有未逮,只能做到秀才這一步。”
“女學,蒙太后開恩,林如海尚書關照,這些女孩已破天荒,可以考取女童生。”
“但林如海關於女秀才的提議,卻被皇上否了。”
“女子,依舊不能考秀才。”
杜預欣慰點點頭。
他知道,別看這三言兩語,但王異有辦法能讓太后出面,讓儒學可以考秀才,女孩可以考童生,已然極大突破了傳統底線,放眼十國,都是一場前所未有、震古爍今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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