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燒
“你怎麼了？天啊，怎麼那麼燙!”
“小方，小方！”
方沫被夏平平的驚呼聲嚇了一跳，趕緊扔下手中的東西，拿起警棍飛快地跑到門口。
她看到夏平平一臉焦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方沫疑惑地問道。
夏平平沒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拽起裘千千的一隻胳膊，把她從地板上拖起來。
方沫這才發現，裘千千的臉色通紅，身體燙得像個火球。
“她燒得很厲害，趕緊帶她去醫務室，不然被隊長知道又要挨罵了！”夏平平大聲說道。
…
裘千千喘着粗氣悠悠醒來，搖搖晃晃地起身。
咔嚓～
右手被拷在床頭，拉扯時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她覺得渾身難受，還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聶真打開房門，眸光微微閃動幾下：“醒了！感覺怎麼樣”
裘千千左手摁住還在劇烈跳動的太陽穴，問道：“我怎麼了”
“你發燒昏迷了兩天兩夜！”他進屋走到桌邊，在電腦上敲打幾下，然後轉過身。
“應該是季節交替的緣故，前天下雨，禁閉室又沒有被子，肯定是受涼了……”
裘千千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燈，一陣天旋地轉，瞬間沒了胃口，於是也不理會聶真一臉等待回答的表情，直接躺回去繼續睡覺。
這一次發燒比較嚴重，而她這一躺又是三天。
因為這次的生病，獄友們都在議論紛紛，有的說3468是被秘密處決，有的則說她是得罪了什麼人被關禁閉。
反正就是沒人關心!
而真正的情況，也只有獄警、獄醫和裘千千自己知道，她每日渾渾噩噩，一日一餐，簡單的維持機能所需，剩餘的時間大部分都在睡覺。
殊不知，就在裘千千與外界失去聯繫的五天裏，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悄然降臨監獄。
另一邊。
同樣病重的許讓也在昏迷中度過了五天。他的下屬無法聯繫到他，情急之下，親自趕往翠苑頂樓，反覆按門鈴卻始終無人應答。
最後，管家蘇南只能給他留下微信留言。
10月6日晚上8點。
許讓終於清醒過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到289個未接電話...
“這群小子！”他自言自語，打開微信。
【10月2日，蘇南：老大，你倒是吭個聲啊！】
【10月3日，蘇南：老大，你真的死了嗎？】
【10月4日，蘇南：報告老大，臨西城快要被洪水淹沒，我們暫時無法出去，所以如果你還沒死，看到信息后請立刻回復我！】
接下來的兩天，蘇南只是簡單描述了下外面的情況，目前人們已經陷入恐慌，紛紛購買食物。
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部分商家開始閉店自保，導致其他商鋪的食物和水幾乎被搶購一空。
到了今天為止，那些家中沒有存貨的人已經開始高價購買物資，即使是300元一包的方便麵，對他們來說也是雪中送炭。
【許讓：阿南，接下來幾天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兩人一組輪班看好物資，你好好盯着監控室，留意超市外圍的一切。還有，交代下去，一日三餐以及水盡量不要浪費，災難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所以只能辛苦下兄弟們了！】
【蘇南：老大，你沒死啊！】
【蘇南：明白！我會傳達給兄弟們的！】
許讓差點被氣笑，將手機扔在床頭，開啟省電模式，也不管其他電話和信息，繼續睡覺。
…
裘千千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蘇醒，她感到有些煩躁，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狀況糟糕透了。
正常人感冒發燒能昏迷五天嗎？當然不能！
聶真坐在她旁邊，表情嚴肅，手裏拿着體溫槍為她測量溫度。
滴～
37.2度！
“好多了，前幾天一直維持在41度，我還真怕你會被燒傻掉呢！”
然而，發燒使她的臉頰泛紅，顯得格外嬌艷，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美麗與危險。
雙唇如同暮色中的玫瑰，像是被雨水打濕又被陽光灼傷，有一種破碎感。
明明已經乾裂破皮，卻還帶着致命的誘惑。
這是聶真每天觀察得出的結論。雖然被派送到闌山才兩周，但監獄裏的女人們有着什麼樣的德性他很清楚。
只是裘千千這樣既不施脂也不敷粉，就能讓人感到窒息的模樣屬實難得一見。
“喂？”
“啊？不好意思”
“我都喊你三遍了，你是不是耳背？”
聶真一愣，長得漂亮又如何，被送進監獄的能有什麼好人。
他嘆氣解釋道：“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沒聽清！”
裘千千此刻心情很不爽，識人無數的她，一眼就看穿了旁邊這個獄醫的目光。
他竟然鄙視自己！
“我懇求返回宿舍！”
經過五日休整，高燒已大致退去，然身體仍有些虛弱。若長久停留於此，恐無法進行強化訓練，日復一日，進度必愈發緩慢。
“好吧，我讓沈隊長派人送你回去。往後要好好調養身體，切勿劇烈運動，也不要過於勞累，明白了嗎？”
“哦！”
“？？？”聶真一臉尷尬，關愛之語出口，卻未獲一聲謝意。
夏平平領命押着裘千千離去，聶真猶不忘遞上一顆退燒藥，細心叮囑一番，儘管如此，仍未得到回應。
自這天起，裘千千這個名字在聶真心中打下了一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
1044牢房內，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吳麗秦，我得提醒你，看好你的人，做好分內之事，伺候好1099號房的大佬，每月按時上交經費，不就行了嗎？何必自找麻煩，吃白飯吃到閑得慌嗎？”
說話之人乃沈湘。
“我問你，10月1日晚上，3468看完新聞后是否一直在牢房內？”
吳麗秦頂着一張青紫腫脹的臉，面對眼前唾沫橫飛之人，無言以對。
只要她開口，兩邊臉頰疼痛難忍，令腦袋脹痛不已，她只得向矮個子女人點點頭。
古圓圓立時挺直腰板，回答道：“晚間休息時，我們未見3468在房內，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沈湘得到想要的答案，壓低帽檐，遮住眼底陰狠。
余之桃半坐在角落，咬牙開口：“長官，大姐頭傷勢嚴重，還有我的膝蓋，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說罷，慢慢捲起褲腿。
膝蓋上的傷雖已用藥，仍觸目驚心，腫得比吳麗秦的臉還高，她期望藉此贏得獄警長的同情。
沈湘沉思片刻…
服刑人員每日六點洗漱、整理內務，這些事務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新人若不適，拖拉行事，便有可能被管教約談。
六點半至七點之間列隊集合，清點人數后，一同去用早餐。
早餐簡單，卻要速戰速決，以免接下來一上午的勞作過於難熬。
七點一到集合點名，然後前往勞動區。
七點半正式開工，各個監獄的勞動內容不一，大都是手工活，如根據季節製作衣服、鞋子等。也有能力較強者被派去做機械類工作。
午間可休息，一點半開始下午的勞作，五點半前需完成當天指標。每日工作量有規定，未完成者需加班。
有懲罰必有獎勵，超標完成者可獲加餐，如雞腿或紅燒肉。服刑人員都期待加餐，因此勞動起來格外賣力。
六點到七點用晚餐，晚餐以素菜為主，雖健康卻略顯清淡。
七點開始統一觀看新聞聯播，至七點半結束。
服刑人員鮮少接觸外界信息，新聞聯播成為與社會保持聯繫的重要途徑。
沈湘轉身離去，關上門，在小窗口上暼了兩眼，淡然道：“你們明日開始恢復正常勞作。”
她並不關心這幾人的傷勢，畢竟有些崗位不能缺人。若影響指標，上級定會追究責任。
傍晚七點，裘千千被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