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字傷人
重生嫡女難為,第一百五十九章情字傷人
就衝著蕭少陵救過赫連容瑜,管她是誰的女兒,這個弟妹他赫連容晟認下了。舒愨鵡琻
完全不知道赫連容晟心裏的打算,更不知道蕭少陵是女兒身,赫連容瑜和赫連容飛相視了一眼,心中卻是暗道:莫不是皇兄和皇嫂鬧彆扭了不成?
我看有可能,皇兄那麼護着皇嫂,怎麼可能給她找麻煩!赫連容飛用眼神回復,也真是難為這兄弟倆到能看的明白。
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兩個小弟,赫連容晟連眸底都是笑意,這幾日一直心情沉重,今兒終於是好了起來。
“皇兄,你老實說,是不是和皇嫂吵架了?”赫連容瑜上前一步,拉住了赫連容晟的左臂,急聲問道。
“皇兄,該不會你對別的女子動了心思,想要藉由那個什麼少陵的手除掉皇嫂吧。”赫連容飛的話更是過分,卻也是上前一步,拉住了赫連容晟的右臂。
才看完了左邊的九弟,又看了右邊的九弟,赫連容晟的臉色很快便黑了起來。
這兩個臭小子簡直是找揍,竟敢問這樣的話題,這是在變相詛咒他們夫妻倆感情不合嗎?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赫連容瑜和赫連容飛不約而同的向左右兩邊退去,身子卻是做好隨時準備溜走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皇嫂真的是個好女子,皇兄也是對她有情的,可不能因為一點小的摩擦,就引來更多的事端,皇兄你一定會後悔的!”赫連容瑜堅持自己的想法,赫連容晟定是和蘇清婉吵架了,可見皇兄如此的神態,不由得朝赫連容飛飛過去一眼怒意,這小子真是不會說話,皇兄和皇嫂的感情那般的篤定,怎麼可能會去傷害呢!
見赫連容瑜怪罪自己,赫連容飛也很是無奈,可他的確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便輕咳着說道:“皇兄,皇嫂如今已經有了你的骨肉,這樣的想法萬萬使不得,萬一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赫連容飛!”赫連容晟和赫連容瑜同時開口,皆是一臉的冷厲,一個是在怒赫連容飛的口不擇言,一個則是在怪赫連容飛哪壺不開提哪壺,事情沒弄清楚便下了定論,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只不過,赫連容晟的聲音太過響亮,將赫連容瑜的聲音給壓了住,見赫連容飛已經承載了赫連容晟的怒氣,赫連容瑜可是聰明的緊,忙縱身離去,自知功夫不是皇兄的對手,他才不留下來找皮肉之苦。
“皇兄,改日再去容王府看望皇嫂!”赫連容雅的話落,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暗罵赫連容雅的不講義氣,赫連容飛嘻嘻的笑着,那明凈的眼眸乾淨的讓人無法去想像是個怎樣心思純潔的人,就算魔鬼看了,都會被洗滌心靈吧。
只是,赫連容晟不是魔鬼,而是個比魔鬼還要魔上幾倍的男人。
“皇兄,我也只是擔心你和皇嫂之間的關係,若是有何說的不對,或是說中了的地方,還請皇兄……啊!”赫連容飛大叫出聲,轉身便跑,像個小孩子一樣的逃竄着,哪裏有皇帝的姿態。
不過,宮裏的宮人們倒是很懂事,見狀都低垂下了頭去,誰也不敢看,忙快步的走着,免得被殺了滅口。
誰不知道這個皇帝是如何的沒有實權,赫連容晟只要動了心思,便可以直接登上皇位,他才是大鳶朝真正的君主。
冷眸的跟在赫連容飛身後,赫連容晟並非是真的生氣,與赫連容飛做了多年的兄弟,自是明白他絕無惡意,只是沒有學會如何說話這門藝術罷了。
而今天心情好,就陪着這個小九弟練習一下輕功吧,他的功夫實在是太差勁兒了。倒是赫連容雅那小子,雖是跑的快了些,但總歸不用擔心了,回頭蘇清婉自是會給他好看的,不急於這一時。
不同於容王府的昇平,不同於皇宮裏的祥和,也不同於京城的平靜。
即便整個大鳶朝都不曾被這場政變所影響,但在這個處處都是陷阱,而且充滿毒瘴之氣的山谷,卻是如此的沉重,就連呼吸都不那麼順暢。
坐在山洞口,沐浴在陽光之下,雙眼矇著葯布的男子正在沉思着,就連身後有人靠近,亦是未曾發覺。
止步在男子身後五六步遠的地方,顏楚端着幾個清淡的小菜,低聲的嘆息着。
明明是帝王之軀,卻要在鬼宗這個不見人煙的地方屈尊,真是委屈了赫連容雅。
只是,能夠將赫連容雅救回,並有機會醫治他的雙眼,顏楚已經很滿足了,至少他還活着,活着才能有希望。而赫連容雅並沒有絕望,顏楚知道他的壯志仍在,只是眼睛的失明,暫時阻礙了他的腳步,待恢復光明的那一刻,便是他再奪天下之時!
只是這樣的看着赫連容雅的背影,顏楚的心中一片嬌柔,這個男人即便是雙目失明,連皇子的身份都失去了,仍不能磨滅他心中的傲氣,仍是這般的錚錚傲骨,值得她顏楚傾心以對。
“吃些東西吧,你也坐了一整日了,小心得了風寒。”顏楚柔聲的說著,端着托盤走了過去,在赫連容雅身旁的大石上放下,這才為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本王看上去如此嬌弱嗎?”赫連容雅沒有語調的說話,分不出他是什麼心情,高興或是難過呢?
“怎麼會,顏楚只是關心罷了。”顏楚僵硬的笑了笑,說話仍是那般的輕柔,好像面前的男人是個易碎的娃娃,連言語都需要謹慎。
“聯繫到那三個女人了嗎?”赫連容雅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雖然是顏楚救了他,但赫連容雅並不認為自己需要憐憫,即便是在落魄的情況下,亦不會因此而對顏楚動情,只是知道她的情深罷了。
眉頭輕蹙,顏楚頓了一下,一邊將碗筷遞到赫連容雅手中,一邊柔聲道:“這裏太偏僻了,咱們回來的路程就用了三日,派出去的人最快也要五日後能傳回信息。”
顏楚心中低嘆着,赫連容雅這般無情的人,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用心呢?
而赫連容雅要尋那三個女人,是為了匡複壯志,還是因為她們是他的女人呢?只是心中想着,顏楚便不由自主的覺得心痛。
她顏楚要的男人,絕不可以再有其他女人,若是尋到,也定是屍體!
不知是否察覺到顏楚的心思,赫連容雅開口道:“無影堡的勢力不容小覷,那兩個女人沒那麼容易被抓住,若是她們被困,本王救來也是無用。”
聞言,顏楚心中一喜,雖赫連容雅這番話說的極為無情,但只要不是對她,顏楚自是開心的。
“你的眼睛,還需要一個月才能康復,這段時間就安靜靜養,外面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如何?”顏楚說著,為赫連容雅布了青菜,這深山之中,吃些青菜可是難能可貴的,偏偏赫連容雅喜歡素食,她可是費了好些心思的。
“一個月。”赫連容雅重複了一句,便不再說什麼,而是靜靜的吃着飯。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久了,可除了等待便無他法,也只能繼續的熬下去。
輕笑了一下,雖赫連容雅沒有言語,但這也算是默認了允許她去處理一些事情吧。
柔和的目光,竟有了溫婉的色彩,上揚的唇角,帶着些許的甜蜜,連眉眼之間的媚色也化作了一汪秋水,生着暖暖的光芒。
雖然赫連容雅不習慣與人同桌而餐,但能每日的看着赫連容雅用膳,能夠親自為他下廚做羹湯,十二個時辰陪伴在左右,料理着赫連容雅的一切,顏楚仍舊覺得這便是幸福。
彎彎的唇瓣無聲的勾勒着,顏楚只敢用唇形來訴說自己對赫連容雅的愛意,哪怕近在咫尺,卻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不想破壞這樣的和諧。
容王府。
蕭少陵一身軍裝,腰間佩掛着長劍,好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即便是走起路來,也絲毫不遜於男兒的英氣。
可是,當面對着蘇清婉那清淺的笑意,蕭少陵的眉頭卻是緊皺的,眼裏浮現了疑惑,心中竟是有些許的不安來。
“坐啊。”蘇清婉輕柔的開口,眉眼彎彎,甚是好看,即便毒素尚未完全清理乾淨,仍是難掩她的動人。見蕭少陵一副防備的模樣,蘇清婉揮手退去了屋內的下人,自己卻仍是一副慵懶的姿態,斜靠在軟塌之上。
被赫連容晟軟禁了幾日,倒真的是覺得自己有些懶了,即便是外出也懶得走路,還是喜歡被人伺候的感覺了。
“恭喜王妃娘娘。”蕭少陵說話仍是那般的簡短,這性子清冷的不似是女子,連面上也不見什麼表情來,若非是長的着實好看,真是很到人胃口。
看着蕭少陵不愉的神情,蘇清婉掩唇輕笑,算是接受了這份恭賀,推了推身旁的羹湯,對蕭少陵說道:“怎麼說也是女兒家,再如何的行軍打仗,也要顧着自己才是。雖然你天生麗質,可我瞧着這容顏可是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憔悴了不少,若是給老九知道了,定會心疼的。”
聽到老九兩個字,蕭少陵的身子明顯的有些僵硬了,就連臉色也不大好看。
見狀,蘇清婉笑的更是開心了,她就是喜歡看蕭少陵不自在的時候,這樣才像個女人嘛。
“老九這孩子,也真是讓人不省心,這麼大的年紀了,還不肯安定下來,王爺可是為他的事愁了好些日子的,就尋思着哪家的姑娘才襯得上咱們老九。”蘇清婉這話說的跟真的似的,連眉眼都蓄着掩不住的哀愁。
“是該安定了。”蕭少陵的身子仍是僵硬的,低垂着羽婕叫人看不出她是否有別的情緒,但說話的語調卻是輕柔的。
很是不滿意蕭少陵的反應,蘇清婉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清湯,又道:“可是,思來想去的,王爺還是覺得蕭顏靈這個女子更適合我們家老九,功夫好,心底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一顆心就只容得下老九,少陵你認為可是?”
聽到蕭顏靈的時候,蕭少陵的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這個名字對她而言是陌生的,更是不願意記起的,或許也無人知道蕭家還有這樣的一個女兒存在着。
看着蕭少陵陷入思緒之中,俊美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痕迹,蘇清婉笑着又開口問道:“少陵,你覺得可好?”
仍是沒有回答,蕭少陵低眸不語。
她該如何回答?甚好,少陵心中亦是如此想。
或是,再說一次她的身份,說出她和赫連容瑜之間那過不去的鴻溝嗎?
“蕭仁貴已死,你可知道?”蘇清婉又問,見蕭少陵點點頭,這才又繼續的問道:“那麼,你可會傷心,可會恨?蕭仁貴雖不是被我們所殺,卻是因我們而死,也包括老九。”
不是蘇清婉殘忍,而是事實便是如此,她必須要確切的了解蕭少陵的心中所想。
只是,蘇清婉不知,這件事之於蕭少陵是否有傷害,傷害有多大。或者說,她不知道的是,於蕭顏靈而言,父親的死,是多麼重的創傷。
不管怎樣,蕭仁貴是蕭顏靈的生父,是她曾忍受了千般苦楚去尋找的父親,只為認祖歸宗。
“因果循環,少陵不過是旁觀者。”蕭少陵還是開口了,語氣里沒有任何的傷感,彷彿她生就是個無情的人,連看向蘇清婉的眸子也是清澈的,只是那清澈未免寒涼了些,看的人心疼。
點頭,蘇清婉想過很多種結果,這亦是其中之一。若蕭少陵沒有心結,那麼她便只是蕭少陵,可以陪在赫連容瑜身邊。
或許,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吧。
“少陵,若真的喜歡老九,便聽我一句,不要再封閉自己的感情,用你的真心去面對吧。人生不過是匆匆數十年罷了,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不要錯過此生,念着那未知的來世。”蘇清婉說著,話語裏儘是感慨。
重生,於她而言便是新的一世,報了仇怨,也找到了真愛,可她這般的境遇,又有幾人能夠得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