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九竅石心】
“你要是個女的，我肯定，非常樂意。<冰火#中文”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墨，蕭玉玩味的說道。
“額……”聽到蕭玉的話，縱然是見慣了各種場面的徐子墨都不禁一噎。
“不過，既然沒有美人，那就拿你對付着用吧。哈哈哈！”見到徐子墨尷尬的模樣，蕭玉大笑着說道。
“人人都說，不敗頑童蕭玉，性格古怪，原本我還不信，今日我可真算是領教了啊。哈哈哈……”此刻，他怎能不知，蕭玉在與他開玩笑，當下一邊評價着蕭玉，一邊拎起酒罈，仰頭傾倒。
“好酒！痛快！”烈酒入喉，徐子墨心中仿若一團烈火在燃燒，口中不禁大呼出聲。
“如此美酒，怎能少的了胡某，哈哈哈……”又是一個聲音由遠及近。
一名身着黑衣，面容剛毅的男子快步來到近前，拍開未開封的酒罈，亦是牛飲起來。
就這樣，三人互相對飲，不過半個時辰，竟是被他們生生喝去了三四十壇！
不過這番痛飲之下，三人終於是有了些醉意，喝酒的速度，亦是慢了下來。
“蕭玉兄，不知道我能否問你個問題？”醉意盡顯的徐子墨，第一次不顧形象的學着蕭玉的模樣，半躺在地上，仰面星空道。
“問吧，看在你們陪我喝的這麼痛快，想問什麼就問吧。”又是一口烈酒入喉，蕭玉咂了咂嘴道。
“你說你……是歐莊主的小叔叔，可歐莊主少說也有四五十歲了……而你……”雖然子墨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卻已是非常明顯。
聽完子墨的話，蕭玉淡然一笑，可這笑容，看起來卻是那麼的苦澀。
看到蕭玉的表情，徐子墨與胡天縱相視一眼，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呵呵，這件事，算不得什麼秘密，今日過後，便會傳遍天下，如今告訴你們倒也無妨。”
說道這裏，蕭玉再次飲了一口烈酒，這才娓娓道來……
……
鑄劍山莊後花園中。
這裏，花團錦簇，楊柳搖曳，一條潺潺而流的小溪上，一座石亭屹立其上。
亭有八角，每個角上皆是掛着一個金鈴，清風拂過，金鈴搖擺，鈴吟清脆，聽的人心情舒暢安詳。
此刻，石亭下，兩位老者相對而坐，相互對飲，酒杯交錯，少了些年輕的熱血，卻多了些暮年的穩重。
二人正是席間離去的歐天明與黎百草。
輕嘬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黎百草看着這個多年不見的老友，緩緩開口道：“老傢伙，有一事，我不知道…………”
還未等黎百草說完，歐天明便打斷道：“你是想問，蕭玉的事吧。”
“正是”見歐天明一語道破，黎百草也不造作，開口承認道。
“他確實是我的堂弟。”歐天明雖是開口承認，但神色間，卻是帶着淡淡的憂傷。
黎百草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喝着酒，等待着歐天明的下文。
“他的年齡，比之我們亦是相差不了幾歲。”說道這裏，歐天明先是一頓。看了一眼滿眼驚駭的黎百草，隨即繼續道：“你是不是很驚訝，其實，原因很簡單，一切都是因為九竅石心。”
“九竅石心？！”聽到九竅石心這個名字，縱然黎百草見慣了大世面，亦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錯，正是九竅石心，九竅石心，乃石中精粹，萬中無一，它不但可以替換人的心臟，亦可以令人容顏不老。但是……”說道這裏，歐天明的臉上不禁一陣黯然。
“天生萬物，焉有十全十美之物，長生不可逆，天意難違，雖然九竅石心優點無數，卻不及其缺點之萬一，因為他會讓人慢慢石化，終有一天，會讓人完全變成石頭，就連靈魂亦是逃脫不了……沒想到，當初不過一句玩笑，卻真的讓老朽說中了……唉……”
“蕭玉賢弟他雖然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無論修為才智，當今天下，能與其媲美的寥寥可數。可卻為了令妹……唉……是我歐家欠他的啊！”說到這裏，歐天明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每每想到此事，歐天明皆是會不自覺的想到沉睡中的妹妹，一時間，不禁悲從心涌。
一向威嚴的老友，竟然在說出這件事之後，整個人仿若一個平凡的老人，再沒有一點霸氣。
黎百草沒有插話，再次陷入了沉默。
“當年，他天資縱橫，一時無兩，卻不為外人所知，為了一個女人，也是我的妹妹……他放棄了自己一身的天分，只是為了，陪她游遍大江南北，看遍這世間的錦繡。可是……”說到這裏，歐天明猛的一口將酒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雙眼亦是變的血紅。
聲音冷冽的說道：“竟然有人趁他不在山莊之時，殺害了我妹妹！”
聽到這裏，黎百草不禁眉頭緊皺，出言道：“如此說來，他一生未有仇敵，而你妹妹，更不可能跟人有何恩怨。那為何還有人下此毒手。沒道理啊。”
“也正是因為如此，直到如今，我鑄劍山莊竟然依舊查不出線索！”說道這裏，歐天明的神色間不禁有些愧疚。
“可嘆一對神仙眷侶，卻被如此的拆散，命運對他們太殘忍了……”黎百草輕嘆道。
他沒有想到，蕭玉竟然會有這樣的來歷，一時間唏噓不已，聽到與自己女兒有着相似經歷的雨晴，更是同情起來。
“蕭玉他生性倔強朱驁，但為了晴兒，卻將自己的心臟換給了晴兒，自己卻換上了九竅石心……所以說，是我歐家欠他的啊！”說完這一切，歐天明的雙眼竟然有些濕潤。
“可是……”黎百草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問道。
“你是想問為何他如今依舊相安無事吧。”歐天明深吸了口氣道：“關於這一點，連我也不知為何，但這終究是個隱患，總有一天會發生……”
……
演武場，蕭玉緩緩的說著自己的事情，仿若一個局外人。
但徐子墨與胡天縱卻是聽的一陣沉默。
而遠處的一個角落裏，三位少女卻已是淚眼模糊。
“藍兒妹妹……蕭大哥好可憐……”芍藥一邊低聲抽泣一邊哽咽道。
“可小爺爺從來沒說過苦，我相信，小奶奶一定會活過來的！”鐵心蘭淚眼含光堅定的說道。
“那你呢……”說話的是靈兒，雖然眼角還掛着淚痕，靈兒卻意味深長的對着心藍道。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嘴上雖然無所謂，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你自己心裏清楚。”靈兒調笑道。
……
演武場中，蕭玉說出一切之後，心中竟然前所未有的暢快，痛飲了一口烈酒。
大笑着道：“來！喝酒！”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此刻三人卻依舊醉倒在了地上。
看到三人醉倒在地，三女這才緩緩走出，看着酩酊大醉的三人，三女皆是搖了搖頭。
藍兒叫來了僕人，將胡天縱送回了自己的房間，而蕭玉則是被心藍扶了回去。
徐子墨卻是被芍藥與靈兒扶回了房間。
蕭玉的房間中。
看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蕭玉，心藍眼中充滿了莫名的神色，手指輕輕滑過蕭玉俊朗的臉頰，卻讓她心中一痛。
這樣一個朱驁張狂的男人，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如今，就這樣如孩子般的躺在自己面前，她卻無法得到……
她知道，他只屬於她的小奶奶，而他，也只允許小奶奶一個人擁有他。
他是那麼的自私，自私的讓人心痛……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自私……難道，你對小奶奶的愛，就不可以分我一點么……哪怕一點點也好……”瑩瑩的淚珠靜靜的滑落心藍俊俏白皙的臉頰，她卻不曾用手拂去。
聲音，沒有一絲的顫抖，但卻聽的人心中更痛。
她敢愛敢恨，但卻唯獨不敢對蕭玉表達心中的愛意，她怕，她怕話一出口，她就會連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痴痴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蕭玉，許久……
“晴兒……晴兒！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看着他如孩子般恐慌的模樣，嘴裏卻叫着晴兒的名字，原本止住的淚水，竟然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開心的微笑：“我知道，這輩子你都不會屬於我，但我願意用一輩子，做那個粘着你的傻丫頭……小爺爺……我愛你。”
在蕭玉古銅色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一滴晶瑩的淚水，滴落在蕭玉的額頭上，顯得，是那麼的突兀。
隨即，心藍依依不捨的看着蕭玉，緩緩的走出了屋子。
關上門的剎那。
床上的蕭玉竟是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望着縱橫的屋脊，蕭玉輕聲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隨即，靜靜的睡去了。
……
第二日。
蕭玉起的很早，一番收拾過後，竟是看不出一點宿醉的樣子，他神色嚴肅的從屋中走了出來。
一開門，竟是看到歐霸天站在門外，不知站了多久。
“小叔叔。”歐霸天見蕭玉開門，連忙上前恭敬道。
“嗯，是天明叫你來的吧。”蕭玉淡淡道。
“是的，家父叫我來此等候您，今日神劍出爐，不容閃失。”歐霸天出言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辦。”聽完歐霸天的話，蕭玉先是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
“放心，你父親知道是什麼事情。”說完，也不等歐霸天繼續說什麼，轉身便是向著後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