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事有蹊蹺

雲青奕走在程楚楚身前，腦海里卻一直想着剛剛宋芷怡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明明這個女人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怎麼會表現的那麼淡然。一個人突然的不尋常，在雲青奕眼中往往意味着不安因素的躁動。

能夠感受到那男人步伐的沉重，雖是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現在心中卻有了更加合適的選擇。如果真如自己之前所想，一步一步的幫着雲青奕完成他所要完成的事情，然後像一條狗一般，搖尾乞憐的等待着雲青奕將同生璧施捨給自己，這種事態發展的可能系似乎是極低的。在人與人之間混跡了那麼久，程楚楚已經很清楚的了解到了做甲方的重要性。所以她必須學着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好牌，與其等待施捨，不如上位控制。雖說想要控制一個權貴之人，實在荒唐，可是自己也不過想要獲得一塊玉石，應該沒那麼難吧。

“喂。”就在程楚楚想的入神之時，雲青奕卻突然停住了步子。

沒有料到的停頓，程楚楚只一驚，眼神迷茫地看着雲青奕，等着他接下來的話語。

“你……會幫我吧。”語氣帶着遲疑地停頓，臉上本一直冷漠的表情中帶着幾分不自然。

程楚楚見雲青奕這般，只心內一喜，最近自己似乎因為任務進行的不近人意而忘記了在自己手中的王牌。她現在是堂堂楚皇妃，作為一個女人，現在擁有着絕對主動權。

“又在權衡什麼？”程楚楚每一次的遲疑，總會讓雲青奕覺得慌神。這個已經超出他理解範疇的女人，讓自己多出了太多不安地躁動。

“在想着有沒有一種解決方式是不被你控制，而獲得自己想要的。”一眼便能看出這話語說的刻意。眼神中透着調笑的意味。

“是么？”劍眉微微一揚，眼中帶着一種男人獨有的囂張。

程楚楚見雲青奕這般胸有成竹，心下更是覺得事情不好辦。難不成真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在這個謠言四起的社會，什麼事情都不會滴水不漏。

“別耗神了，”說著步子很慢地走到程楚楚勉強。擁有絕對身高的微微俯身程楚楚“乖乖做你該做的。”語氣很輕，刻意溫柔。

這種刻意製造出的壓迫感，對程楚楚來說是不奏效的。但是她唯一不自信地就是對雲青奕一無所知。不知道這同生璧是不是真就在雲青奕手上。不知是不是全天下只有他一人能夠得去，不知道……

但，她是楚皇妃。

“今日算是婚後的第一餐，從此以後你就是青雲族皇室的人了。”手輕輕放在程楚楚的肩膀上，帶着安慰性的微微拍打。

“恩。”情緒不多。

而此時，程楚楚並沒有弄清楚狀況。

大殿之內，左右兩排座椅全部覆上喜慶的紅綢。長型方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比起程楚楚在青雲族參加的其他宴會。這次的規模完全可以用恢弘形容。而最讓人詫異的是。竟然連龍椅的背後都貼了大大的喜字。本是不可撼動的皇權，本為金碧輝煌的金鑾殿，現在卻被大紅籠罩，實實在在成為了喜堂。

“三皇子，雲諾到！”

“四皇子，雲舒到！”

“大公主xx到！”

......

程楚楚跟在雲青奕身後，還未踏進大殿就被這一聲接着一聲的通傳聲給震住了。

“什麼情況？”猛地停下步子。眼神詫異地看着雲青奕。

“恩？”眼神的迷茫十分真實，似乎完全不懂程楚楚這問句所謂何事。

“那……”程楚楚伸手指了指通傳聲還未平息的大殿“平日也不過三三兩兩的人，今天怎麼皇子和公主們都有空？”還未見這大場面，已經能夠聽出心虛。

“不自信了？”

臉上嘲笑的表情十分明顯，事情還未開始就幸災樂禍，程楚楚似乎從雲青奕這猥瑣的表情中遇見了什麼……他丫就是故意的！想到這裏，不由小拳頭一捏，似乎在努力壓抑着心內蹭蹭冒出的怒火。

“大皇子，楚皇妃有禮！”就是此刻，一個僕人雙膝跪下，伸長手臂行了貼地之禮。

…，要不要玩這麼大？平日在宮殿來來往往，頂多也就躬身作揖，今兒個這是咋啦？越來越感覺這氣氛不對，心下更是虛的很。

“起來吧。”雲青奕倒是一臉平靜，似乎見了千百次一般。

“喂，”用手肘抵了抵雲青奕，表情帶着諂媚“到底什麼事情嘛。”最後的一個音調拉得很長……

“我也不知道。”小臉兒上依舊是那麼真的表情，表現的非常無辜。

這貨一定是裝的！一定！心裏雖是這麼認為，但是畢竟大庭廣眾的，也不能做個啥特出格的事兒。只得怒目圓睜，憤怒地盯着。

雲青奕見程楚楚這架勢，自是知道她被嚇得不輕。微帶笑意的臉上帶着幾分無奈，微微俯身，貼近程楚楚的耳朵，語氣有些賣乖：“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成親。”

終於，有了點兒夫妻的感覺。

程楚楚見雲青奕這樣，覺得現在的倆人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得，心下不由一樂，緊張的情緒也緩釋了不少。

僕人起身，身子彎成九十度，恭敬地退到一旁：“請大皇子，楚皇妃往這邊走。”

明明皇殿就在眼前，怎的偏偏要走到另一側去？程楚楚心裏雖然十分疑惑，但是現在這個情形下，似乎不怎麼好開口發問，只得安安分分地跟在雲青奕身後，走一步算一步。

“請！”就在沉思之時，僕人彎腰，請兩人進入一個很小的房間。

程楚楚站在雲青奕身後，隨意瞥了一眼，發現房間的門也不過正好夠雲青奕貓腰過去，裏面黑洞洞的，一點兒光亮都沒有。昨兒個都成親了，今兒怎麼還有這麼麻煩的理解要走……

雲青奕雖是走在前面，但是心中是一樣的忐忑。似乎自己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這陣勢，儘管自己的很多皇弟都納過妾，可是這過程……見都沒見過。懷着忐忑的心，雖是邁着遲疑的步子，但是最終還是踏進去了。

哐當！

就在程楚楚隨後踏進去，門被猛地關上。

“啊！”一把抱住雲青奕，手心中似乎都有冷汗了。

雲青奕本也沒有多少懼意，倒是被程楚楚這一聲始料未及的呼喊聲嚇得不輕。但是一想這程楚楚再怎麼也算是女流之輩，只攬在懷中：“沒事的，不過是個形式。”話語雖是說的沒那麼柔情萬丈，感人肺腑。但是在程楚楚耳中，卻覺得暖暖的。她不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卻惟獨害怕處在莫名的黑暗中，克服了好多次才不怕黑，可是這種狹小的空間，她心中還是有着恐懼。卻在那一聲尖叫之後，沒有再表現出害怕，死死咬着嘴唇，定睛看着眼前的黑暗。她喜歡挑戰這種她害怕的東西，就像曾經害怕血腥之時，睜眼喝下鮮血一般。

悄然無聲…….

兩人又死死地沉默了好久，可是外面似乎一點兒多餘的動靜都沒有……

“呃……”果然，每次先開口的總是這女人。程楚楚搖了搖雲青奕的手“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依舊是冗長的沉默……

“喂！”又晃了晃雲青奕的手臂，這次的時候刻意試了試雲青奕掌心的溫度……畢竟是在一個充滿幻想的世界，若是真的死了……或者變成了乾屍…….越想越離譜……

“喂……”呼喊的聲音有些弱了下來，程楚楚想不明白，雲青奕現在保持沉默又是個什麼意思。

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只剩空間裏隱隱的呼吸聲。

程楚楚終於不再說什麼，只安靜地站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青奕開了口：“什麼事？”

……本以為那貨是顯自己煩來着，但是也沒什麼好計較，有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無奈感。長嘆一口氣，略帶憂傷：“沒什麼事，只是覺得這地兒有些黑，想跟你說話來着。”

“我知道。”話音剛落，雲青奕就果斷回復這樣一句。

程楚楚不明白雲青奕這麼著急的一句“我知道”又意味着什麼，但是心中知道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只沉默着，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以後很多事情，也許就會想今天一樣。很多時候，你可能出在黑暗之中，覺得我在你的身邊，可以給你幫助。但是我卻只是像具木頭一樣站着，那個時候，我也希望你像此刻一般，保持沉默，自己應對。”一點兒甜言蜜語的味道沒有，反而像是死板的和談。

程楚楚不明白雲青奕為何此刻長篇大論，但是話語說的並不算中耳，索性懶得回答。

“無論你是為了什麼，這深宮的門一旦踏入，就永遠不可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了，這你知道吧。”聲線在黑暗之中聽得尤為清楚“所以你今生都是我的楚皇妃，無論如何，在我完成我要完成的事情之後，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是……”語氣稍稍一頓。刻意性的停頓，預示了即將說出來的話語的重要性“你若是妨礙我，我也一樣什麼都做得出。”

倒吸一口涼氣，看着黑暗：“你要做什麼，我怎麼能確定可以幫你。”

“日後定會知道的。”終於，這話題算是告一段落。

ps：

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