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大結局
半年之後,一部電影《她的路》上映之後,備受讚譽,每場爆滿,創下了發行記錄,主演南瓜一夜之間,火爆全國。
她主演的是一個,對一位新兵一見鍾情的故事。
故事中,她為了能夠更好地跟這位新兵溝通,她去新華書店買學習手語的書籍,在回來的路上被早就對她不懷好意的鄰居強姦了,強姦犯威脅她嫁他,她不從,在家人的支持下,堅決報了公安抓了這個強姦犯的故事……
這個電影在榮軍部隊播放。
台下的席一柏,緊緊地攥住了拳頭。
當電影結束,播放了十分鐘南瓜的花絮,南瓜對着鏡頭微笑,講述電影裏的事件就是她的經歷時,他眼睛都紅了,強忍着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部隊裏的戰友,也猜出了電影裏,南瓜暗戀的啞巴新兵是誰。
電影結束后,觀看的觀眾都落下了眼淚。
即使是男同志,也被南瓜的勇敢打動。
席一柏連夜出島,來到華清大學找到沈秋然。
最近幾天,學校都在傳《她的路》這部電影。
南瓜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大家她的經歷,大家都很佩服她的勇氣,電影不僅是講述了南瓜的經歷,還鼓勵女同志,遇到困難要找公安同志,也告知大家,不要犯罪。
沈秋然見到席一柏,就知道席一柏找她的原因。
她對席一柏微微笑道:“經歷強姦一事,南瓜已經長大了,你不要覺得有任何負擔,這麼大的劫她都熬了過來,我相信她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順,她也會遇到能夠讓她幸福的人。”
席一柏用手語問:“你知道她在哪裏,對嗎?”
沈秋然看着席一柏,“你想去找她?”
席一柏用力地點頭:“找到她呢?”
席一柏回答:“照顧她一輩子。”
沈秋然無奈地道:“你不要覺得她是因為你被強姦的,你要是出自這樣的心態出現在她面前,她不會接受你的。”
席一柏急切地看着沈秋然打着手語:“你只要告訴我,她在哪就行,我要去找她!”
沈秋然深吸了一口氣,從背包里拿出紙跟筆,寫下了南瓜的地址,“她現在在南省,我前天剛收到她的信,她在信上說,這三個月都會在這個地方拍電影,她會加班加點趕拍攝,拍完之後,會回來參加文傑和小桃的婚禮。”
席一柏拿到地址,對沈秋然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表示感謝,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漸漸離去,沈秋然輕嘆了一口氣。
她希望南瓜能夠幸福,但不希望席一柏是因為心裏負擔而對南瓜好,這樣的婚姻,久了,彼此心裏都有會膈應。
“秋然。”
沈秋然剛要轉身進學校,就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一怔,趕緊轉身看過去。
一道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從學校門口的那棵大槐樹後走出來。
他穿着軍裝,戴着軍帽,陽光的照耀下,他渾身散發著剛毅積極的光芒。
他臉上帶着笑,看沈秋然的眼神,點點星光般。
“陸南承!”
她的愛人回來了!
沈秋然頓時咧嘴一笑,開心地跑過去。
……
南省。
花城。
南瓜今天都在海邊拍攝。
她的皮膚被晒黑了,帶着一身屬於海的鹹味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現在是傍晚,夕陽打在他的身上,他就像電影裏走出來的男主一樣英俊帥氣。
南瓜一度懷疑自己眼花了,她怎麼在這裏看到了席一柏?
她停下腳步,閉了閉眼,再睜眼,那個男人已經朝她走來。
越走越近,真的是席一柏!
珠江河兩邊的樓房,燈光璀璨,燈光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江邊有很多商販,有賣衣服,有賣襪子,有賣影碟,有賣糖果,有賣缽仔糕等等。江邊行人來來往往,很是熱鬧。
南瓜來到這裏后,愛上了這裏缽仔糕。
她來一個賣缽仔糕的攤位前,買了兩份缽仔糕。
席一柏坐在江邊的石椅,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燈光下的她,就像一顆星星,明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的眼裏,有複雜,也有心疼……
“這是缽仔糕,加了辣椒的,可好吃了。給。”南瓜端着兩碗缽仔糕回來,給席一柏遞來一碗。
席一柏接過,對她點頭示謝。
南瓜落落大方在他身旁坐下,她邊吃着缽仔糕,邊看着江邊的繁華夜景道:“花城很多商販,還有人開始做起了個體戶,我剛到花城,被花城的繁華嚇到了,真的不比京市差,這邊的人還很熱情,我很喜歡這裏。”
席一柏偏頭看着她,她臉上洋溢着如花一樣的笑容。
她的眼睛比星辰還明亮。
可是想到她當時被侵犯時害怕絕望的樣子,他就心痛。
他把缽仔糕放下,從褲子口袋拿出本和筆,然後在本子上寫着:“我退伍了。”
把本子遞給南瓜,南瓜看了,驚訝地問:“你不是想當兵嗎?為什麼要退伍?”
席一柏又寫道:“去追逐我的聲音。”
南瓜看了,不解地問:“你的聲音?你是想去治療嗎?”
那也不用退伍啊,他才進部隊多久哦。
席一柏:“你,我想追你。”
南瓜一愣。
心口,慢慢泛起一絲疼痛和酸澀。
她抬頭,眼神淡淡,“從在招待所看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看過我的電影了,其實你不必這樣,被強姦是我倒霉,你不用為了這個來娶我。”
“你喜歡何詩容,你跟她很配。”
她不是一個乾淨的女人了,她打算這輩子都不嫁人。
席一柏皺眉,他沒有喜歡何詩容啊!
他快速在紙上寫道:“我不喜歡何詩容,我喜歡你!”
南瓜不信,有些生氣地道:“我之前在部隊看到你跟她有說有笑,你怎麼不喜歡她?席一柏,我不喜歡你了!”
席一柏勾唇,繼續在紙上寫着:“我只是找何詩容教我彈《小草》的風琴,我妹妹生前很喜歡唱這首歌,她生前跟我說過,她想學風琴,我想學會了,可以到她墳前彈給她聽。我喜歡的是你,在我們排練舞蹈時就已經喜歡了只是不敢說,我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啞巴,你是京市被家人疼愛的小公主,我配不上你,也怕你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我一直不敢說。”
“直到看到你演的電影,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時,我很高興,所以我來找你,想你知道,不是你暗戀我,我也在暗戀你。”
看着他寫的字,南瓜百感交集。
她忍着沒有讓自己哭出來,低低地開口:“我已經不幹凈了,是我配不上你。”
席一柏在本子上寫道:“我們是同病相憐。”
南瓜不解。
席一柏又寫道:“我十六歲時,就被人強姦了。”
寫下這句話時,席一柏內心很平靜。
這是謊言。
善意的謊言,在來的路上,他就想了很久,要怎樣做,才能讓南瓜接受他?
他在火車上,聽到車廂一個男人說的八卦,他村裏有個男人,被一個男人強姦……
他當時想,要是南瓜心裏有負擔,不接受他,他就說自己也被強姦了。
果然,看到他這一行字,南瓜驚得嘴角張大。
什,什麼?
他也被人強姦過?
南瓜詫異地看着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是真的嗎?
他不會是騙人的吧?
“你一個男人,怎麼也會?”南瓜始終不相信。
席一柏又寫道:“男人,他是男人。”
南瓜:“!!!”
席一柏:“不過他被我打廢了,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了。”
南瓜:“……”
到了這個時候,南瓜知道席一柏說謊了,但她沒有拆穿他,而是淡然一笑,“席一柏,就算我們是同病相憐,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過不了她心裏那一關。
席一柏:“不一定是現在,哪一天你願意接受我了,告訴我,好不好?”
南瓜垂眸,沉默地看着這些字。
良久,她才抬頭,對他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