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割愛
梅茹雪不知為何，但沒有多說。道：“是。”回頭望望沈飛雁，走出了密室。剛出密室，她將耳朵緊緊貼在牆邊，聽着裏面的動靜。
沈飛雁望着魔君，目光冰冷。
魔君看着梅茹雪的身影消失在密室外，回頭笑笑：“孩子，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沈飛雁很平靜：“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
魔君道：“別這麼說，為了你的孩子，希望你能答應我。”說著，手上一股黑氣，直衝入沈飛雁腹中！
沈飛雁只覺得腹中胎兒一陣躁動。她一下子急的哭出眼淚，捂着肚子，哭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你這畜生！他還沒出生，你對他做了什麼？！”
梅茹雪在牆邊，一陣心驚。師父，究竟為了什麼，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魔君道：“不要哭哦，對孩子很不好。”
沈飛雁望着魔君，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魔君道：“好了，閑話不說了。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保證你們母子平安。”
沈飛雁感受體內孩子的蠕動，終於屈服，道：“你要我，做些什麼……”
魔君笑笑：“非常的簡單。”似乎知道梅茹雪就在牆邊，附在沈飛雁耳邊低聲道：“離開蕭貫虹。”
魔君從密室出來后。
梅茹雪問道，“師父，你對她，做了什麼？”
魔君微微一笑，道：“什麼都沒做，嚇唬她而已。”
梅茹雪一怔。又問道：“那，師父，你跟她，提了什麼要求？”
魔君神秘的笑着，道：“這個，你無需知道。”
離開了聖殿，魔君一行人往回趕。算算日子，時間還充裕的很。
這日。蕭貫虹和蕭水靈已經來到了聖殿附近。走着路，蕭水靈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硬拉着蕭貫虹走到一處草叢邊，俯身蹲下。
蕭貫虹今時不同往日，武功自然長進了不少。遠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傳來。兩眼緊緊盯着道路中間，看看會有什麼人過來。
等着，魔君一行人正駕馬奔來。
蕭水靈吃驚不已。想不到，竟然是魔君！他不是應該在大營里苦練武功，準備與燕雨霏的大決戰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前方不遠，便是聖殿了，他來聖殿做什麼？想歸想，絲毫不敢大意，和蕭貫虹俯身在草叢裏，不敢出一絲氣息。兩人都清楚，要是被魔君發覺了，必死無疑！
望見，和魔君一同行走的，還有梅茹雪。兩人疑惑，魔君來聖殿，帶着梅茹雪做什麼？又不禁惋惜，從來想不到，梅茹雪這樣的女孩子，會服從於魔君。
魔君並非等閑之輩，走着，就發現有什麼不對。揮手令眾人停下。
蕭水靈心中大叫不好，被發現了嗎？
果然，魔君淡淡道：“躲在暗處的朋友，出來吧。”
兩人心道，果然躲不過。曾經在叢林裏，兩人耍的那一眾黑衣人是暈頭轉向，可在魔君面前，就算沒有一絲破綻，也躲不過他的眼睛。
既然已經躲不過，就拼一把！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縱身從叢林中越出。蕭水靈笑道：“原來是前輩啊，前輩不在營中練武，來我聖殿做什麼？”
魔君笑笑：“想不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聖公主和蕭少俠。你們倒問我了，不知兩位不在軍中安排事物，跑回聖殿做什麼？”
蕭水靈當然不願意再跟他糾纏，沒有回答，道：“既然我們與前輩不同路，就此別過。”拉着蕭貫虹就走。
蕭貫虹望着梅茹雪，眼中儘是不忍。梅茹雪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回過頭去。心中，忽然，產生一種希冀，一種預感，也許，蕭貫虹最終會屬於自己。
魔君似乎沒有阻止兩人離開。似乎現在的打鬥，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忽然間，魔君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飛身阻擋到兩人的身前。
蕭水靈和蕭貫虹心頭一寒，果然，今日沒那麼容易就走。
“兩位請留步。”魔君道，“老夫以為，以我們與天女教天道教的仇怨，不管江山誰得，兩位總是要與我作對的，不錯吧？”
兩人一怔。這話確實不錯，哪怕是魔君得了天下，兩人也一定會與魔君對抗到底。
蕭貫虹冷冷道：“你到底想如何？”他恨透了魔君，並不是在乎武林誰得，天下誰得，只是憤恨，他把茹雪變成這個樣子。
魔君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這種殺氣。既然我們始終為敵，天女教又是我的最有實力的敵人，那麼，我不會放你們走的。”
梅茹雪望着場中情形，一陣不忍。如果說雙方開戰，蕭貫虹和蕭水靈毫無勝算。可是她能眼睜睜看着，蕭貫虹死嗎？
魔君目光一寒，道：“動手！”
雙方頓時戰起！
蕭水靈被魔君糾纏着，險象迭生。而蕭貫虹對付梅茹雪和其他一眾弟子，也是吃盡苦頭。他感受得到，梅茹雪作戰時並不出力，否則自己在這麼多人的攻擊之下，根本撐不過十招。她不出力，就說明，她並未徹底被魔君同化，她依然，有可能變成，自已以前認識的，梅世妹。
姐弟倆無需過多言語，心知，這種情況，再戰下去我方必敗。必須想個法子撤。蕭貫虹望望蕭水靈，知道姐姐現在自身難保，以前抽出手救自己的情景不會再發生。一使眼色，告訴她，一有機會，趕緊走，我自有方法脫險。
蕭水靈心頭一陣凄涼。難不成，要喪命與此？在魔君的攻擊下，蕭水靈再也騰不出手救蕭貫虹。即使如此，要跑，她還是有信心的。能走一個算一個，總不能兩人都死在這！與魔君又一招過後，施展輕功，轉身就跑！
見蕭水靈跑，魔君並沒有去追，而是反身沖向蕭貫虹。
蕭貫虹高興姐姐終於脫險，卻對自己的情景感到頭疼。魔君只要過來，自己連三招都撐不過。
梅茹雪望見此景，也明白，師父只要出手，蕭貫虹必死無疑。她內心深處，絕不希望蕭貫虹死。武功像是增強了十倍不止，身形一閃，忽然來到蕭貫虹身前，機乎要貼上了他的身子。
蕭貫虹看着梅茹雪近在咫尺的臉，心頭一顫，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身子被狠狠擊了一下。與此同時，只聽梅茹雪輕咬着牙齒，低聲道：“走……”話音剛落，自己的身子忽然一陣劇痛，然後電一樣倒飛出去，飛出了眾人的包圍。
只一刻，蕭貫虹流下淚水。梅世妹，是在救我！忍住疼痛，接着梅茹雪的力，拚命的狂奔！
其他弟子看不出梅茹雪是在故意放走蕭貫虹，連忙抽起兵刃，道：“追！”
魔君卻揮手攔下。“算了，不必追了。”
眾弟子一陣不解，“可是，師父，他受了師妹一掌，根本跑不遠的！”
魔君微笑，回過頭，“我們走吧。”說著，目光轉到梅茹雪身上。
梅茹雪當然知道，師父絕對能看得出自己是故意放他走的，心頭一顫，低下了頭。
魔君來到梅茹雪身邊，笑道：“只要我茹雪徒兒高興，怎樣，都可以。”說著，向前走去。
梅茹雪道：“師父，我……”
魔君止步，忽然開口：“其實，你還是愛着他的，對嗎？”
梅茹雪緊咬嘴唇，默然無語。
魔君道：“茹雪，既然你無法拋下這份感情。師父問你，如果師父有辦法，讓蕭貫虹心甘情願的，今生今世與你在一起，你會同意嗎？”
梅茹雪心頭顫動！心甘情願，一生一世……她以前告訴自己與蕭貫虹已經徹底沒了可能，只不過是因為，蕭貫虹有了妻子，就快有了孩子。可是如果真的讓她選擇，可以選擇的話，她當然希望能和蕭貫虹在一起！“我，我當然願意……”說著，呼吸越來越急促，望着魔君，“師父，你有辦法？”
魔君笑笑：“願意就好。”望着前方“駕！”
梅茹雪心裏怦怦直跳，自己今生，與蕭貫虹，真的還有緣？
路上。
蕭水靈與蕭貫虹一路狂奔。實在是跑不動了，氣喘吁吁地坐在樹下休息。望望迴路，魔君沒有追來，看來，是沒有追來。
蕭貫虹問道：“姐姐，為什麼，魔君會在這裏。”
蕭水靈扶着樹，嬌美女子此時也一身狼狽像。道：“我也不知，不過。估計是聖殿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讓他非來不可。”
蕭貫虹大驚，道：“難道是，飛雁？！”
蕭水靈想想：“應該不會。飛雁對魔君沒有任何威脅。魔君為什麼要針對她？”
蕭貫虹稍稍放心，“那是為什麼？”
蕭水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事態緊急，我們還是，趕快回聖殿，看看發生了什麼。”兩人休息的也差不多了，連忙趕路。
聖殿中。
朱雀等人看見蕭水靈，連忙迎上來。“聖公主！蕭少俠！”
兩人齊聲問道：“這些日子，聖殿發生什麼事了嗎？”
朱雀焦急道：“魔君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果然如此！“他來這裏做什麼？”
朱雀搖頭，道：“我也不知，只知道，他來過後，冰麒麟像是生了大病，一睡不起了。”
“冰麒麟？”蕭水靈嘀咕：“魔君找冰麒麟做什麼？”
蕭貫虹雖然納悶，但沒心思在意冰麒麟，“飛雁呢，飛雁她還好嗎？”
朱雀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給蕭貫虹，道：“沈姑娘她很好，就是，不久前，給你留下一封書信后，便離開了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