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裴老先生都出面了?那豈不是真的認定了宋璃書這門親事!
這怎麼能成。
韓慧在這兒氣的吹鬍子瞪眼,宋璃書倒是奇怪起來。
裴老先生?那就是裴川的爺爺,裴之珩的父親了。
她才跟裴之珩商量好了合作結婚的事兒,裴老先生這麼快就應允了?效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些。
想着,宋璃書又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手腕的鐲子。
她動作不大,可卻清晰落在宋希芸的眼裏,妒火像是毒蛇盤踞在她胸口,經久不散。
邱老闆給宋璃書量了量尺寸,告訴她三天後就會把旗袍送過來,宋璃書道了謝把人送出去,回來的時候正對上宋希芸那妒恨的目光。
“宋璃書,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妹妹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你聽不懂?少給我裝傻充愣,你分明知道我和裴川哥情投意合,憑什麼來橫插一腳。”
宋璃書不怒反笑,微微靠近她幾分。
“妹妹是不是弄錯了,和裴家有婚約的是我,你和裴川在一起......才該是天理不容。”
宋璃書語氣淡漠溫和,臉上甚至還掛着一絲笑容,這和宋希芸張牙舞爪的猙獰立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韓慧在一旁瞧着,擔心宋希芸情緒激動惹出事端,趕緊叫住了她。
“行了,不是說約了朋友一塊兒去皮膚管理嗎,趕緊收拾下出門去。”
說著,韓慧沖宋希芸使了個眼色。
宋希芸氣的直跺腳,上樓時將樓梯踩踏的鐺鐺直響。
——
宋璃書沒留裴之珩的聯繫方式,原本想打個電話問問旗袍的事兒,無奈只能作罷,打算晚些時候直接去趟淺水灣公館。
午休睡了一覺起來,宋璃書才發現了不對勁。
她取下來放在盒子裏的鐲子和耳環,不見了。
......
夜色籠罩,宋璃書趁着沒人注意從宋家離開,打車往淺水灣去了。
司機瞧着宋璃書長得漂亮,要去的地址又是欒城第一富人區,目光總時不時的在她身上打量着。
終於,司機忍不住開口。
“姑娘,做你們這一行挺累吧?”
宋璃書沒聽出弦外之音,淡淡道:“還行。”
“你這一個月要去幾次啊。”
“得看那人身體的具體情況。”
司機訝異,“這還是因人而異呢?”
宋璃書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當然啊,不同的身體情況,針對的方案不同,得到的效果也不同。”
“誒呦,長見識了,那你最多一天接幾個客啊。”
宋璃書心有疑惑,怎麼欒城都喜歡把病患叫做客人嗎?
她沒提出疑慮,想了想才說:“看困難程度,有時候一位,有時候可以好幾位。”
司機忍不住咋舌,“這麼辛苦,真是不容易。”
到淺水灣附近,宋璃書讓司機停靠在路邊,下車的時候司機直接給她抹了零,用着嘆惋的目光看向宋璃書。
“姑娘,我看你和我閨女差不多大,實在是心裏難受,你賺到了錢就趕緊金盆洗手吧,不然要是得了什麼病就後悔終生了。”
說完,司機嘆着氣踩下油門,留下宋璃書在原地半天愣神。
這司機大哥......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有了來淺水灣的經驗,公館內的傭人看見宋璃書時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他們還是好奇,這個漂亮過分的女人,到底和裴爺是什麼關係。
等管家將宋璃書帶進去后,有幾個院子裏洒掃的傭人拉着他。
“管家,那位是哪家的小姐啊,怎麼沒見過?”
“是啊,她和咱們裴爺......”
公館內的管家是個面和心狠的中年男人,見他們如此沒規矩的問話,冷眼掃過。
“不該問的,都給我閉上嘴!”
臨走時他又頓住腳步,瞥了一眼幾個怯生生的傭人道:“記住了,以後誰敢招惹剛剛進去的那位小姐,絕對吃不了兜着走,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旁人看不出來,他作為操持公館多年的管家還能瞧不出?這位宋小姐和裴爺,關係匪淺!
......
管家是讓宋璃書在客廳里先等着的,可她等了十來分鐘還沒看見裴之珩的身影,到底忍不住四周探尋起來。
走到後門,突然聽見門後有動靜,她疑惑的走近。
聽着門后的聲音,像是男人低沉的悶哼嗚咽,宋璃書好奇心太重,哪怕知道不妥還是沒忍住拉開了後門。
外面是公館後方的院子,有一條林蔭小道,兩旁都是昏暗的路燈。
微風吹來,宋璃書一下嗅出其中的血腥味兒。
她心頭一緊,猶豫半晌快步走了過去。
後院是典型的中式庭院,有錯落的灌木和假山,一直往前走,越過了遮掩的樹木,眼前的一幕才變得豁然開朗。
瞧着輪椅上的人靜靜坐着,宋璃書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他出事兒。
裴之珩這會兒才留意到宋璃書,扭過頭看他,強大的氣勢在如此逼仄的一方空間內讓人壓抑到不行。
他陰沉着臉,眸間似乎還隱約藏着殺氣,知道看清來人是誰才稍松。
在他腳邊,一個匍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帶着血,抑制不住的微微抽搐,
旁邊跟着個短髮女人,看起來應該是裴之珩的手下,這會兒手裏拿着一把短刃,上面還在滴血,見着宋璃書的時候,面上有些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你來了。”
裴之珩沉聲開口,朝着宋璃書勾了一下手指,“過來吧。”
宋璃書沒說話,只是徑直來到裴之珩身邊,低着頭又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走近了才發現,他右手的手筋被挑斷了,身上也全是傷。
“不害怕?”
宋璃書搖頭。
裴之珩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頷首道:“很好。”
說完他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雷栗,這裏交給你了。”
短髮女人應了一聲,這才將手中的短刃收起。
宋璃書在裴之珩的示意下推着他往別墅內走,從始至終沒有多言一句,似乎對剛剛那一幕殘暴的畫面並不感興趣。
直到進了屋子裏她才開口說話。
“你剛剛是故意想讓我看到那個場景。”
裴之珩有些訝然,沒有被看穿的窘迫,只是笑了笑,“被看出來了?”
說著,他眯起眼睛來,將一束危險的目光落在了宋璃書的身上。
“做裴太太,我總得看看你有沒有這麼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