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吃人國舅
翌日。
熱風從萬裏海疆之中奔來,又在房頂開闊處溜走,絲絲縷縷泄進秦庚養外室的房子窗戶縫隙里。
一陣燥熱的秦庚從左擁右抱之中起身。
新的一天開始了。
俗話說,一日三餐。
秦庚又鑽進了薄薄的被子之中,引得一陣驚呼。
日上三竿的時候,秦庚來到天牢,天牢正在重新裝修,到處都是忙碌的白役,相信用不了多久,之前天理教和天牢軍戰鬥過的痕迹,就會消失。
這就是時間的力量。
而我是超越時間的存在。
秦庚心裏感慨了一句之後,穿過逼仄的通道,來到詹徽所在的牢房,屍體已經涼透了。
由於只死了一夜,並未出現巨人觀。
秦庚穿越過來這幾年見過幾次巨人觀,那叫一個難看。
“官當的大有個屁用,皇帝一句話就完了。”
秦庚在心裏吐槽。
他已經養成了吐槽的時候,開靜音模式。
不多時,裴倫聞訊趕來,左手一個肉包子,右手一個包子。
秦庚每次見他,手裏都有吃的。
要是女頻里,就算不是女主,也能混個女二。
“真的死了”
裴倫神色有點複雜。
詹徽一直都是他仰視的對象,轉眼就沒了。
讓他對官場晉陞這個遊戲,產生了懷疑。
“頭”
秦庚弱弱的喊了一聲。
裴倫回過神來,意興闌珊的道:“通知仵作驗屍吧”
所謂的驗屍自然是走個過場。
“是”
秦庚點頭。
裴倫一拍腦門,把秦庚拉到了一邊,低聲道:“馬上要來一個厲害的主,小心伺候。”
什麼人,居然讓裴倫這個老江湖都小心成這樣。
“皇親?”
秦庚試探道。
“皇帝的小舅子,叫鄭繼勛”
“鄭,不應該是蕭嘛?哦,是鄭貴妃的弟弟”
秦庚露出恍然表情。
“對了,他是什麼罪被抓進來的?”
按說,這樣的人,一般是不用坐牢的。
“吃人”
裴倫吐出了兩個字。
秦庚嘴角抽搐,真夠變態的。
天地萬物這麼多,居然吃人,不怕生病嘛?
“不吃了”
裴倫把手裏的肉包子扔了。
秦庚差點沒笑出來,哪怕裴倫這種在屍體面前吃東西面不改色的人,也受不了吃人行為。
就在這時,一個一副腎虧樣的白衣貴公子,帶着一群武夫,貌美婢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身邊陪同的還有天牢的老大,馬典獄。
把人送到天字三號牢房,馬典獄直接被鄭繼勛趕了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秦庚去給鄭繼勛送酒菜,被幾個太陽穴鼓鼓的武夫擋在了外面。
“國舅正在辦事,候着”
秦庚只好等着。
裏面鬼叫了一陣之後,就消停了。
身份高,不代表身體也好。
吱呀,房門開啟。
秦庚將酒菜放進去,擺好。
順便看了沒穿衣服的鄭繼勛和美人們幾眼。
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貴人行房,洗澡的時候,向來都有很多人,不,應該說,有很多工具人圍觀。
鄭繼勛沒有動筷子,直接張嘴,看上了哪個菜,一個眼神過去。
幾個百里挑一的美人,有的溫柔的給他夾菜,有的細心喂酒,有的動作曖昧的給他擦嘴。
坐牢跟當皇帝一樣。
鄭繼勛突然露出了煩悶的表情:“我何時能出去?”
一個武夫低眉順眼的回道:“本來隨便待個一兩天就能出去,有個姓於的侍郎咬住國舅不放”
“該死的姓於的,我只是吃了人,他居然想把我關在這裏。”
鄭繼勛氣的咬牙切齒。
好拳法,秦庚默默吐槽之後,離開天字三號牢房,七拐八拐,來到了陰暗逼仄的玄字十六號牢房,裏面關着一個渾身都是血,凄凄慘慘的年輕人。
這個犯人,叫王巢,是個屢次在順天府鄉試上折戟的秀才。
一怒之下,在城南潯陽樓上寫了一首反詩。
被人舉報,關了進來。
“這是一個血的教訓,要時時刻刻警惕身邊的小人。”
秦庚暗暗警告自己之後,將清湯寡水,倒在了他面前髒兮兮的盆里。
聽到動靜的王巢睜開被打的腫脹的眼睛,沙啞着嗓子問:“剛才是誰來了?”
“鄭國舅,鄭貴妃的弟弟……”
秦庚說的很詳細。
王巢露出憤恨的表情。
自己寫了句詩,被打成這樣,權貴吃人,居然在這裏享福。
這是什麼混賬世道?
秦庚舀了一勺子夾雜了點菜葉子的渾濁米湯,送到王巢嘴邊。
王巢把腦袋轉到了另一邊。
他不想活下去了。
“你想死的一錢不值?”
秦庚激了一句。
效果很好,王巢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秦庚正要離開,王巢道:“我想吃酒”
“錢呢?”
“沒錢”
秦庚深深的看了王巢一眼,說:“算我請你”
然後,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酒壺,放到王巢的嘴邊。
後者喝了一口之後大呼痛快。
忙完之後,秦庚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練起了乾元燃血功。
乾元燃血功類似倚天裏的乾坤大挪移,不斷激發潛力,所以,消耗也非常大。
秦庚時不時要喝上一口沒什麼味道的參湯,喝上一口味道十分不好讓人有點作嘔的鹿血。
轉眼,一個周天過去。
周身繚繞紅色氣機的秦庚臉色從青白,變成了紅潤,睜開眼睛之後,濃密的眉頭微皺,又一次衝擊第五重失敗了。
如果內力再高一些,相信成功率會大增。
繼續。
秦庚閉上眼睛,重新修鍊了起來。
周身再次出現紅色氣機,這種現象類似汗血馬。
看着像血,其實只是一種顏色。
轟!
秦庚整個人變成了血色,甚至連眼睛都有些泛紅,猶如一個神話之中的惡魔。
下一刻,秦庚迅疾務必的一拳轟在地上,直接打出了一個一尺多深的洞。
同時,秦庚感覺到壽元減少了一絲,緊接着又被撫平了。
……
幾天之後,雨如萬條銀絲從天上飄下來,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麗的珠簾。
秦庚來到伙房。
負責這裏的大廚袁州正在和人聊天。
“你們不做飯,聊什麼呢?”
秦庚好奇的問道。
“早就做好了”
袁州把準備好的飯桶提出來,對秦庚說:“你聽說了嗎?戶部從和天理教有關人等家中一共抄了八十萬兩白銀。”
秦庚愣住了。
據他所知大概弄了一千三百八十萬兩。
這幫人真狠,抹的只剩下個零頭。
“有了這些錢,朝廷就不會隨便加響了。”
袁州一臉高興的表情。
他在鄉下有不少地,這幾年的加響,可讓他損失不小。
西北蠻部可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秦庚在心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