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懷孕,訣別

219 懷孕,訣別

話剛一落,庄彭越和尹靜姝的臉都暗沉一片,尤其是尹靜姝,眸底浮現出深濃的痛惜。

楚斯年驚愕,從庄彭越夫婦進來到現在盛夏已經是第二次護着他,這讓兩日來受冷落的楚斯年簡直受寵若驚,抬眸望向病床上的小女人時,幽深的黑眸浮現出少見的感激之色。

“盛夏你好好考慮一下,沒有孩子的婚姻是不完整的,別像我們一樣。”尹靜姝不惜揭開自己不能碰觸的傷痛來說服他們。

她覺得這個世界對庄彭越很不公平,自己不能為莊家生下一兒半女,已經夠對不起庄彭越了,知道盛夏是他的女兒之後,心裏還稍稍有點安慰,沒想到彭越唯一的女兒卻決心不要孩子,這不是讓莊家的血脈在他們這一代徹底斷了。

盛夏莞爾,“沒有啊,我很羨慕你們,沒有孩子的束縛,相敬如賓。”

庄彭越夫婦的臉色一陣青白交加,尹靜姝眉心揪緊,“盛夏……”

可是剛一開口,庄彭越染了怒意的淳厚嗓音陡然劃開——

“行了,別費口舌了,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順勢起身,顧筱機靈的走過去將庄彭越扶起來,庄彭越臉色鐵青,全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冷睨了一眼盛夏之後,對妻子沉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彭越……”

尹靜姝看着丈夫氣急怒急的神情,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不情願的起身,無奈的搖了搖頭,唇角勾勒出一抹牽強的弧度,伸手撫摸着盛夏如緞子般柔軟絲滑的烏黑秀髮,“我們走了你要好好休息。”

“等我出院了,我會和斯年去家裏看望你們的。”

盛夏清楚的聽到庄彭越轉身後發出的嘆息聲,心裏一酸,莫名的泛出一絲說謊后的愧疚……

白希嫩滑的小手輕柔的貼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盤踞在心頭的愧疚很快釋然,為了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她只能這麼說。

楚斯年送他們出去后,盛夏快速的從病床上下來,換了衣服,從楚斯年的錢包里取錢時,看到了家裏卧室牆上的那張婚紗照的縮小版和少量現金一張信用卡一併拿走,決然的離開……

………………

楚斯年回到病房時,早已不見了盛夏的身影,目光瞥到病床上的淺藍色的病號服時,心臟驟然一緊,放在身側的大手不自覺的我成拳。

她不會離開了吧……

闊步走進病房,銳利的視線掃視着病房內的每一個角落,最終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張紙條——

“不用費心思找我,等楚銘揚進監獄后我自然會回來,原諒我不得已的做法,因為我和你在一起我實在沒有安全感。——愛你,盛夏。”

因為和你在一起實在沒有安全感……

她說,和他在一起沒有安全感,所以……她選擇離開……

捏着紙張的手不自覺的攥緊,平整的紙張被他揉捏成團,陰沉着臉疾步走出病房……

當他推開雷昂病房的門時,竟看到黎夕上演霸王硬上弓強吻雷昂,看着架勢盛夏肯定沒有來找雷昂,再說她決意離開,肯定不會讓他輕而易舉的找到。

拿起手機撥通墨銜之的手機——

“盛夏不見了,立即幫我查找車站火車站和機場的記錄。”

掛斷電話,剛剛從他身旁走過的護士突然又折了回來——

“先生!您剛才說您妻子不見了?”

楚斯年微眯着黑眸,“怎麼?你知道她去哪了?”

“不清楚。”護士抱着病歷記錄繞過楚斯年朝着值班室方向走,狀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很有可能懷孕了,能去哪?”

聞聲,楚斯年黑眸一緊,如鐵鉗般的大手及時的抓住了女士的肩膀,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肩膀傳來的劇痛疼的護士狠狠蹙眉,膽怯的說道:“前天下午她來到護士站,說自己又吐又想吃酸,問是不是懷孕了,我們讓她檢查她卻不願,最後和我一起值班的同事給了她一隻驗孕棒,她沒告訴你?那可能就是沒有懷孕。”

想吐……又想吃酸……

楚斯年立時想到一連幾日盛夏每天都會嘔吐幾次,好幾次他要叫醫生都被她以夏天胃口不好阻止,這兩日冷戰更是不敢違背她的意願。

原來這些反應是懷孕的癥狀!!

盛夏懷孕了?!

這個消息讓楚斯年陰沉的情緒瞬時飆升到狂喜,然,一想到盛夏明知道懷孕了,依然決然的離開,情緒陡然下落,比之前還要低落森冷。

護士看到楚斯年的俊臉黑壓壓的可怖,渾身散發著懾人的寒氣,以為自己多嘴說錯了話,逃也似的快速離開,徒留一抹高大偉岸的身軀僵立在空蕩蕩的走廊之中,倍顯寂寥落寞……

忽然想到了盛夏在庄部長夫婦和顧筱面前說她也不喜歡孩子,原以為她是幫他說話,現在想來並非那麼簡單,懷孕明明是個好消息,她卻為什麼要藏着掖着,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她在顧慮着什麼?就因為銘揚嗎?

為什麼寧願相信綁匪的話認定銘揚是綁架她的幕後主使,而不願相信他呢?

為什麼一定要逼他在楚銘揚和她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呢?

她是他後半生不可割捨的部分,而楚銘揚……他答應過父親會照顧好他和薇薇,在沒有遇到盛夏之前,就是這個承諾支撐着自己苟活在世上。

他該怎麼辦?誰能教教他?

楚斯年生平第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種迷惘無助的感覺,就好像毒藥一樣侵蝕着他的每一寸肌膚……

回到病房,楚斯年將手機和錢包放入口袋之前,打開錢包去看他們的照片想要從中得到一絲慰籍,卻發現裏面的那張照片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一張的信用卡,至於現金明顯少了一些。

這就更加明確了她是隻身離開的。

突然,手機在口袋中一陣急促的震動,楚斯年快速的掏出手機,直接觸屏接聽,聽到聲音才後悔自己剛才的疏忽。

手機剛一接通,那端就傳來龔嵐急切的聲音——

“斯年,盛夏被綁架住院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你心裏還有我這個母親嗎?”

“如果你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責罵我,那好,罵完了,我就掛了。”陰冷的聲音透着一抹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別掛,盛夏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這才是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孩子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她住在哪個醫院,問她想吃什麼,我一會帶過去。”龔嵐的手貼着自己的胸口,懸在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下。

“不用過來了,盛夏不在醫院。”

“出院了?那我送到家裏。”

從來不信鬼神的龔嵐,這會兒將觀世音菩薩彌勒佛這些庇佑人的神仙挨個感謝了一遍,心裏還盤算着要不要等到十五去廟裏給她即將出世的親孫子求一盞長明燈。

然,她卻高興地太早,以至於楚斯年接下來的話讓她的腦血管險些爆裂。

“盛夏不見了,我現在還沒找到。”楚斯年眉心揪緊。

“你說什麼?她不見了,會不會又是綁匪幹的,你趕快報警……別,先別報警,免得逼急了綁匪撕票可怎麼辦……當初你就是不聽我,如果和盛夏搬回來住,哪來這麼多事。”搬回大院,部隊戒備森嚴,料誰也不敢闖進這裏綁架人的。

“不是綁匪幹的,是盛夏自己離開的,行了,她和您孫子不會有事的,您照顧好自己,我先掛了。”楚斯年的安慰話都帶着寒意。

楚斯年剛結束通話,手機屏幕還沒有暗下去,墨銜之便打了進來,這一次看清來電的名稱方才接聽手機。

因為這種狀況下,和盛夏無關的一切他都沒有興趣,甚至會影響到他找盛夏,就比如剛才母親打來的那通電話,若是晚結束幾秒鐘,就會耽誤了現在這通電話。

“查到了,她從黃牛黨手裏買了去c市的動車,動車剛出發五分鐘。”

“c市?”據他所知盛夏a市認識的人都寥寥無幾,c市根本就沒有她認識的人。

“估計就是為了躲你,隨便買的最近一趟車次。”不等楚斯年說話,墨銜之又說:“我已經派人在沿途的所有停靠站等着了,她一下車第一時間送回到你身邊。”

楚斯年的心並沒有因為墨銜之的寬慰話鬆懈下來,卻還是說了感激的話。

“你們吵架了?她現在這種狀況你為什麼不順着她一點,女人若是叫起真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墨銜之言傳身教。

楚斯年含糊不清的說了隻言片語,匆匆的結束通話。

五年前盛夏給楚銘揚頂罪的事,他沒有向好友透露一分,也是,向他這種城府極深的人,是不會把自己的心事訴說給任何人,何況還是不能曝光的事。

心裏既希冀盛夏馬上回到他的身邊,有害怕面對她,他暫時還無法說服自己不遵守承諾將銘揚送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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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沉歡,叔叔溫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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