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你根本保護不了她
回過頭,盛夏看到護士走進了內間,大約過了一分鐘,出來時,將一個細長盒子遞給她,說——
“這個給你,去測一下就知道了。”
盛夏沒有接,盯着護士手中的盒子,“這個……是什麼?”
“驗孕棒,上次買多了,還剩下一支,送給你了。”護士把驗孕棒塞進了盛夏的手裏,微笑着說。
自己懷孕的幾率幾乎為零,但又沒必要解釋,也不好駁了護士的一番好意,盛夏說了聲‘謝謝’,轉身,唇角抿出一抹苦澀的笑,將驗孕棒放進口袋,提着保溫桶,朝着1023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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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病房。
‘篤篤篤’——
盛夏輕輕地叩了三下門,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
“爾莎姐……”黎夕看到盛夏后,禮貌的喚了聲,站在門口卻沒有讓盛夏進去的意思。
盛夏忽略掉黎夕臉上‘不歡迎’的神情,微笑着說道:“我來給雷昂送鯽魚湯的。”
畢竟年齡小性子直,心裏的不滿完全表現在臉上,“他已經吃過了。”
然,話剛落,雷昂不配合的話從背後傳來——
“我明明沒吃,你怎麼撒謊?”
謊言被戳穿,黎夕的小臉乍紅乍白,生氣的轉身,朝着躺在病床上的雷昂走去,“你不是說不想吃嗎?”
“剛才不想吃,現在又想吃了,不行嗎?”雷昂斜睨了一眼黎夕,用雙手撐起上半身,英俊的臉龐上漾出一抹溫和的笑靨,“你自己身體還沒好,怎麼可以親自過來?”
嘴上雖是責怪的話,心裏卻因盛夏主動給他送湯而倍感欣慰。
盛夏快一步上前扶着雷昂的臂膀讓他坐穩,“我沒什麼大礙。”視線轉移到他腿上包裹的厚厚的紗布,心底的內疚快速的滋生蔓延而開,“很痛吧?”
“你說呢?要不給你腿上打一槍試試。”
對盛夏本就嫉妒生恨,再加上剛剛讓雷昂堵的很沒面子,黎夕好不容易逮着機會狠狠的打擊報復。
雷昂看到盛夏的眸底的內疚和自責愈發的深濃,轉眸冷睨着黎夕,從齒縫中迸出兩個冷冽的字:“閉嘴!”
被罵,黎夕委屈的眼眶一紅,“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
昨晚她趕到郊區的時候,順着他的腿流了一地的血,整個褲腿都被血浸透了,光是看一眼就心疼的要死,何況他本人。
“你還說!”此刻,雷昂覺得黎夕的表現糟糕透了。
“你只知道衝著我發火,你那麼護着她,昨晚冒死救她,怎麼不見她把你送到醫院來。”黎夕氣呼呼的吼道,說道後半句的時候,狠狠的瞪着盛夏。
“我……”盛夏本能的想替自己辯解,卻又覺得黎夕也沒說錯。
“不知道狀況你不要亂說!”他承認看着楚斯年將盛夏抱走自己很失落,但很快又釋然,畢竟她收了驚嚇和折磨。
盛夏感覺自己就好像破壞他們倆人感情的第三者,一種負罪感在心裏悄然騰起,被黎夕說的無地自容。
“雷昂,魚湯趁熱好喝,你好好養傷,我就先回去了。”
再不走,估計要被黎夕鋒利似箭的眼神刺穿了。
“走吧,我送你。”幾乎是立刻的,黎夕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逐顏開的對盛夏說道。
盛夏點頭,還沒抬腳,就聽到雷昂的暴怒聲——
“該走的人是你。”害怕盛夏誤會,雷昂補充道:“黎夕。”
黎夕的腳步驀地頓住,沒回身,若不是眼眶裏有晶瑩的淚水浮動,真讓人懷疑是被冰封了。
“雷昂,她走了誰來照顧你。”盛夏沉聲提醒道。
“我不用她照顧!”雷昂不假思索的回應道,她這是照顧他么?分明是給他添堵的。
盛夏以為雷昂的這一句定然將黎夕的眼淚逼出來,誰知——
黎夕抓起桌子上削了一半的蘋果,狠狠的朝雷昂砸去:“關思辰你去死吧!”
之後,很瀟洒的離開。
盛夏對這倆人的幼稚做法感到很無語,“我去追她。”
“不用管她,我餓了,把你帶的魚湯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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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斯年不但帶回了麻辣燙,而且還自作主張的買了份皮蛋瘦肉粥,推開病房門一看,空無一人,仰頭看了眼門牌號,沒走錯,心臟驟然一緊。
疾步走進去,推開衛生間的門,也是空的,俊臉瞬時烏雲密佈……
她去哪了?
經過了昨天的綁架事件,楚斯年的神經始終處於一級戰備狀態,此刻明知道這家醫院的安全措施很好不會出事,但還是莫名的緊張。
將買回來的食物放在桌上,急匆匆的跑出病房,神色焦灼的朝着護士站方向走去——
“啊——”
走的太急了,和對面低頭走來的一個女孩撞上,他身材威武,沒有絲毫反應,而女孩就吃虧了,一屁股跌坐在堅硬無比的大理石地面上,小眉一蹙,頭也不抬張嘴就罵:“你眼睛長在後腦勺上嗎?”
撞了人,楚斯年俯身欲將她扶起再道歉的,誰知被女孩一罵,已經到嘴邊的道歉話又咽了回去,眸色深沉,本想直接離開的,但又想到她被撞得不輕,而且聲音明顯帶着哭腔,於是,儼如一個帝王般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淡淡的問道:“能站起來嗎?”
“費什麼話……”女孩沒好氣的說著,順便向楚斯年伸手,示意把她拽起來,可是當目光打在楚斯年的臉上時,驚訝的喊道:“斯年哥——”
“黎夕!你怎麼會在這裏?”楚斯年一邊問,一邊伸手將黎夕拽了起來。
黎夕揉着屁股,“我犯、賤。”
可不是嗎?關思辰剛剛都說了不需要她的照顧,還趕她走,她來這裏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怎麼,誰欺負你了?”楚斯年發現她臉上的淚痕和泛紅的眼眶,分明不是因為被他撞了。
“還不是怪斯年哥的女朋友,她一進去,關思辰就趕我出來,嗚嗚嗚……”一直強裝堅定,這會子屁股傳來的疼痛再加上受傷的心,淚水一下子奔涌而出。
楚斯年暗鬆了一口氣,旋即黑眸一緊,沉聲問道:“盛夏在雷昂的病房?”
“嗯,她去給關思辰送魚湯。”黎夕一隻手抹着眼淚,一隻手揉着屁、股。
“在哪個病房,你帶我過去。”
“1023,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都已經出來了,再折回去,沒了臉面沒關係,只怕他以後在她面前更加囂張跋扈。
楚斯年點了點頭,闊步朝着1023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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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夕剛剛走的急,雷昂病房的門是敞開着的。
站在門口,楚斯年恰好看到盛夏將盛好魚湯的碗遞給雷昂,後者接過碗,雖是在喝,但不難發現眼角的餘光始終盯着盛夏看。
楚斯年眸底暗潮洶湧,闊步走進去,不等裏面倆人反應過來,從身後一把攬住盛夏的腰肢,嗓音低醇——
“關少爺,味道怎麼樣,這是我親自熬的,對你昨晚的捨命相救表示感謝。”
“你怎麼來了?”盛夏想掙脫開楚斯年的胳膊,卻被他不動聲色更緊攬入懷中。
“關少爺救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要來了。”楚斯年深情地望着盛夏,嗓音柔的幾乎能擠出水來,而後,故意看向臉上肌肉僵硬的雷昂,反問道:“關少爺,你說是不是?”
一聽魚湯是楚斯年熬的,雷昂瞬時覺得這湯沒有剛才那麼好喝了,現在含在嘴裏的這口甚至都能用難以下咽來形容,卻還是咽了下去,將碗擱在病床旁的矮柜上,溫潤的眼眸對上楚斯年極具挑釁的含笑黑眸,開口——
“魚湯很鮮美,楚先生不用說謝,我答應過爾莎會一輩子守護她的,所以,昨天那麼做是我的職責。”
“哦,是嗎?可是現在盛夏回到我的身邊了,她是我的女人,以後就不勞駕你了。”楚斯年涔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別具意味的弧度。
“可是,你根本保護不了她。”雷昂的嗓音突然變得冷冽,眸底寒光一片。
楚斯年黑眸危險的一眯,“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還用懷疑嗎?昨晚就是最好的例子。”雷昂轉眸望向盛夏,眸色緩和,“爾莎,我說過如果你在他身邊過的不好,隨時可以回到我的身邊,這承諾始終作數。”
該死的,他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向她的女人表心意!
“她跟着我過的好不好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評價的。”楚斯年故意咬重‘外人’二字的字音,輕而易舉的在他和他們之間劃出界限。
雷昂並不被楚斯年的話所撼動,語氣舒緩,“我不認為和你在一起隨時擔心有可能被綁架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我相信任何人和我的想法一樣,包括爾莎。”
楚斯年眸底有一絲寒光轉瞬即逝,就因為自己的疏忽,現在被他捏住了軟肋,始終拿盛夏被綁架來說事。
心裏早已經硝煙瀰漫,俊臉卻是波瀾不驚,轉眸望着盛夏,修長的手指將盛夏頰邊的秀髮攏到耳後,低啞魅惑的嗓音,幽幽的飄來——
“夏夏,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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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好喜歡黎夕啊,大家有木有,難道是我喜新厭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