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護林隊
小年輕被勒的氣都穿不上來了,哪裏還能說得出話來?兩隻腳懸在半空裏亂蹬亂踹,想要踩在地上喘口氣。冰@火!中文可是她的身高和耿祥武實在是有點差距,就算怎麼掙扎,那兩隻腳還是懸在半空裏。
“趕緊把劉濤放下,不然我們就真開槍了。真要到了那時候,子彈看不長眼。”郭長山見到劉濤情勢危急,再聽到耿祥武陰氣森森的話,就明白自己今天遇到了硬茬子。不過這種事情他見多了,只要自己這邊硬氣這點,這些亡命徒肯定想的是怎麼脫身?
“就你們這幾把破槍,老子還沒看在眼裏。”耿祥武輕蔑的一笑,胳膊卻是悄悄地放鬆了些。
劉濤得到喘的機會,趕緊倆手抱着耿祥武的胳膊大口喘氣。
郭長山倒是被耿祥武給震住了。開槍的事情,他不是不敢,也不是沒有做過。即便是把人打死了,等報上去的時候,說是偷木賊開槍拒捕,上級也不會責罰。
可關鍵是現在自己的同事在對方手裏,再看看掉在地上的那把雙管獵,槍管都給硬生生的捏彎了。這得多大的手勁?如果要是抓在劉濤的脖子上,還不直接給捏爆了啊!
打死了偷木賊上級不會處分,可要是死了個同事,那責任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耿祥武見到郭長山猶豫不決,忽然冷冷一笑:“我說過,只是想做架長梯,如果你們揪着不放,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郭長山咬咬牙。
“你好像練過功夫吧?”雲林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耿祥武笑着點點頭:“算是吧。”
“那好,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雲林說著把槍一扔,衝著耿祥武勾勾手指。
“有沒有彩頭?”
“彩頭?”雲林倒是被問得愣了一下,不過郭長山卻是聽明白了,立刻把手裏的獵槍口朝下一順,“如果你贏了,我們不管你的事兒。輸了就跟我回去接受處罰。”
“那還不夠!”耿祥武搖搖頭,看了眼身高體壯的雲林,接著說道:“如果我贏了,你們的幫我把梯子弄好。我一個人幹着活太累,今天也干不完。”
郭長山咬咬牙,臉上裝作思考的樣子,手指卻是衝著旁邊那個人比劃了下。那人立即心領神會,雖然槍口下垂,但是手指又搭在了扳機上。
原先他們就曾遇到過這種事情,對方也是亡命徒,挾持了自己的同事,最後也是雲林開口約戰,趁對方鬆開人質的時候,這邊一槍就給撂倒了。今天的事情,不過是舊戲重演罷了。
見到同事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郭長山這才咬牙點頭,“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來吧!”雲林活動了下脖子,提提褲腳拉了個架勢。
耿祥武隨手把劉濤向著旁邊一推,太推向這雲林走去。
劉濤剛剛倒在地上,早就準備好了的槍手槍口一抬,對着耿祥武摟動了扳機。與此同時,郭長山和另外那個護林隊員也開了槍。
一時之間,樹林裏槍聲大作,無數的子彈向著耿祥武飛了過去。
硝煙逐漸散去,郭長山冷冷一笑:“我靠,跟這些人玩,不玩死你……”
話到半截,郭長山卻是說不下去了。因為本來應該被打死的耿祥武,此刻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這還不算,可怕的是,自己的槍管也彎了。
自己可是剛剛開過槍的,槍管肯定燙的嚇人,可這人為什麼不怕燙。對了,自己身邊為什麼沒有聲音?
“不用看了!”耿祥武冷冷的嘴角一撇:“那些人全都趴下了。”
郭長山扭頭看去,頓時目瞪口呆。
不僅是自己身邊的兩個槍手,就連隊裏最能打的雲林也趴在了地上。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同時打倒所有的人?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耿祥武冷冷一笑,舉了下手讓郭長山看。
在那隻蒲扇般大的手裏,是一顆小小的石子。
就憑這麼塊石子就把自己這夥人全放翻了?郭長山有些狐疑的看看耿祥武,忽然間呆住了。
有殺氣?這世界上真的有殺氣!郭長山猛地哆嗦了下。
在耿祥武的眼睛裏,他明顯感受到了那種殺氣的存在。
烏黑的眼眸,冰冷的似乎沒有一點的溫度。或許自己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具沒有生命體的存在。
郭長山愣愣地看着耿祥武,忽然感覺褲里濕乎乎的。
“我靠!”耿祥武猛地爆了句粗口,然後趕緊向後退了幾步。
直退到離開郭長山四五米,那股尿騷味兒還是把他熏得直皺眉頭。
“撲通!”郭長山坐到了地上。
看着耿祥武的眼睛裏,有絕望,還有哀求。嘴張的不小,可是沒有聲音發出。跟剛才那種陰狠冷靜,完全顛倒了過來。
“尼瑪了個比的,你原來也怕死啊?”耿祥武終於開始罵人了。
可讓人奇怪的是,當他罵人的時候,本來滿臉死灰的郭長山臉上卻是神奇的浮現出了光澤。
剛才那種籠罩着自己全身的冰冷忽然消失了,那因為緊張而不能動的腦袋可以四處亂看了。
雲林沒死,劉濤沒死,旁邊那兩個槍手也沒死。不過這幾個人為啥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的老大呢?
耿祥武剛才其實是真的動了殺機。弄死一個人是死罪,殺兩個也是同樣罪過,以後再弄死的,那可就全是賺的了。
自己本來就是通緝重犯,真要是被部隊上的人抓回去,一顆花生米妥妥的。就算再加上這幾個,恐怕也不會給自己來第二顆花生米。
不過弄死這幫狗日的簡單,可這梯子的活誰替自己干?自己可是指望用這架梯子來緩和和肖雪的關係呢。
幾個護林隊員基本是同樣的姿勢倒在地上,也是同樣的張着嘴,模樣讓人看的既驚怵又好笑。
耿祥武走過去一人一腳,四個人當時又都恢復了活動能力。
無論是誰,再看向耿祥武的時候,表情都像是見到了鬼似的。
耿祥武溜溜達達地到了雲林面前,摸着鼻子笑了笑:“你練過鐵布衫,以為我看不出來呀?”
又走到那個負責開槍的那個面前,“知道在關二爺面前耍大刀是啥意思么?就是說的你這種人。”
最後走到了郭長山面前,“尼瑪了個比的,趕緊起來給老子幹活去。”
“噌!”郭長山的動作比那些練家子都快。
別看身體有點胖,年齡也有點大,可這跳起來的動作,就連劉濤那種二十郎當歲的小年輕都是兩眼發直。
耿祥武蹦過去就是一腳:“看啥,趕緊幹活。”
劉濤肩膀上挨了一腳,被踹的仰身栽倒。可年前就有年輕的好處,藉著被踹的這股勁,這小子竟然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雲林早就爬起來了,跟在郭長山身後直奔那幾棵小樹。
兩個槍手也不怠慢,連滾帶爬的跑過去幫忙。
耿祥武倒背着雙手在後面指揮。
“你……把那棵砍了。”
“你愣着幹啥?拿斧子劈樹枝呀?”
“大個子,你趕緊拿鋸子……”
五個護林隊員被他指使的團團亂轉,不過效率賊快。
時間剛到中午,兩架長梯便已經全部完工。
耿祥武刀背雙手,圍着梯子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了回來。
目測了下長度,忽然對郭長山喊道:“把繩子拿過來,看看尺寸夠不夠?”
郭長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聽到耿祥武的吆喝,用力翻了身子,可掙扎了幾下,竟然沒能翻過身來。
還是劉濤年輕,翻身爬了起來,不過剛走出兩步,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耿祥武看出來了,這幫貨純粹酒囊飯袋,這才幹了多點的活,就累得跟死狗似的了。
不過看看這幾個人的德行,也明白再指望這幾個幹活是不行了。
抬頭看看石壁,又看看幾個撞死的護林隊員,忽然抬腳踢了下那個槍手,“起來跟我走一趟。”
那槍手臉當時就白了,還以為耿祥武這是要卸磨殺驢呢?
耿祥武被氣笑了,“我靠,讓你起來是跟我進林子打幾隻野味,你怕個球啊?”
這話管用,那人當時就跑了起來,伸手拎起自己的獵槍,跟在耿祥武身後向林子深處走了過去。
別看耿祥武走在前面,自己有大把的開槍機會。可槍手卻是連拿槍比劃耿祥武的膽兒都沒有。
別說耿祥武現在手裏也拎着桿獵槍,就憑剛才那一手,就把他的膽子給破了。
三把槍啊!都沒打死一個人,最後連人影都沒看清,自己這邊就全躺下了,而且躺在地上還生活不能自理。
想起那種張着嘴不能說話,除了轉轉眼珠,全身都不能動彈的感覺,這槍手就感覺自己那兩條腿有點發軟。
“大哥,有野雞……”
“砰!”槍手的話還沒說完,耿祥武手裏的獵槍就響了。
槍手眼都直了,難怪人家剛才說自己是關二爺面前耍大刀。你看人家這槍法,一槍爆頭啊!
不等耿祥武吩咐,這小子屁顛顛的跑過去把山雞撿了回來。
“大哥你這槍法太神了。”
“少拍馬屁。趕緊找獵物,就這點玩意兒,還不夠這些人塞牙縫的呢。”
“是……”槍手忙不地的點頭。
山雞往腰裏皮帶上一掛,這小子端着槍去划拉那些灌木叢,嘴裏還呵呵的亂叫一氣。
耿祥武知道這是獵人慣用的手法,也不管這小子幹什麼,只管開槍。
等回去的時候,槍手那倆眼裏都開始冒星星了,屁顛屁顛地跟在耿祥武身後,看樣子,拜師的心都有了。
耿祥武哪會看上這種軟蛋,拎着槍一路快走,很快就回到了山壁下面。
郭長山等人都已經坐了起來,雲林更是弄了下柴禾、劉濤等人還弄了些稀泥,看樣子就等着耿祥武回來埋鍋造飯呢。
這些人都是常年在大山裡生活的人,對於燒烤野味,那都算是行家裏手。
開膛的開膛,抹鹽巴的抹鹽巴,糊泥巴的糊泥巴,郭長山更是生起了火,坐在邊上當起了燒烤師。
香噴噴的山雞肉很快出爐,郭長山立刻滿臉殷勤的遞向了耿祥武。而且還從腰裏掏出一個水壺,也一併遞了過去。
耿祥武打開蓋子一聞,裏面竟是米酒。也不客氣,先對着嘴喝了幾口,入口綿甜酥,然後抓起山雞啃了起來。
看那狼吞虎咽的架勢,雲林等人喉頭大動,眼巴巴的看着架子上的山雞,都恨不能現在就拿下來飽餐一頓了。
耿祥武也不管他們,自己吃飽喝足,跑到一邊睡覺去了。
郭長山幾個人沒一個敢跑的,吃飽喝足以後,也找了個地方倒頭就睡。
不一會兒的功夫,樹林子裏就開起了打鼾大賽,呼嚕聲一個比一個響。
耿祥武明白這幾個小子是累壞了,也不去打攪,自己接這時間調勻呼吸,練起了部隊上的內功心法。
郭長山心裏有事,是第一個醒的。醒來之後不等耿祥武說話,就立刻招呼雲林等人。
梯子做好了,往石壁上安裝固定的工作就簡單多了。正因為簡單,耿祥武才會讓這些人睡了足夠倆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