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沒有那個心情
“蘭蘭姐，我要回去了。”董晴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倒是把肖蘭蘭給嚇了一跳，急忙扭身問道：“妹子，你身體能行么？”
董晴走路很慢，臉色倒是還好，微笑着點頭說道：“不那麼疼了，走回去沒事的。”
“那行，你要是缺什麼東西，我給你送……”剛說到這裏，肖蘭蘭忽然看見了院子裏那些血跡，頓時一陣乾嘔，慌不迭的跑進屋裏去了。
董晴回頭看看石屋，不禁啞然失笑，只是回頭看到遠處的耿祥武時，臉上卻是閃過一絲黯然。
有個男人真好！就像苗小翠說的那樣，在自己受欺負的時候有人保護，還能在需要的時候……
“董晴，你在想什麼呢？”想到苗小翠說的那話，董晴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紅暈。腳下一陣發軟，右手卻是不自覺的伸向了自己的身。
自己竟然濕了！竟然應為只看了眼耿祥武的背影，就已經濕了。
自己難道真是那種離不開男人的人么？
耿祥武挑着扁擔，走的不緊不慢。可苗小翠卻是走的吁吁，不停地喊着武子哥慢點。
耿祥武沒敢回頭去看，因為苗小翠又把小褂給鬆開了。這一回頭，就能看到這女人那對顫顫悠悠的大肉球，實在是很讓人上火啊！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耿祥武邊走邊觀察地形。發現這裏的山水的確很是幽靜，遠處的大山叢林茂盛，一眼望不到邊。
腳下的小路也是人工鑿刻出來的，也不知道當年弄這條路的人費了多少精力。
三里山路，對於耿祥武來說，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過因為有苗小翠在後面跟着，他不得不放慢腳步。
儘管如此，遠處一道山泉還是出現在了耿祥武的視線內。
聽着那汩汩流動的泉水聲，耿祥武頓覺心情舒暢，正想加快腳步，忽聽背後苗小翠氣喘吁吁地喊道：“武子哥，你別直接過去。”
“為啥？”耿祥武奇怪的停下腳步。
苗小翠喘着粗氣跑了上來，兩手不住地扇着小褂，毫不顧忌兩隻大肉球暴露在耿祥武眼前。
耿祥武趕緊把頭扭到一邊，接着問道：“為什麼不能直接過去？”
“哎媽，你讓人家喘口氣不行啊？”苗小翠說著白了一眼耿祥武，卻發現這人竟然扭頭沒看自己，忍不住吼道：“你為啥不看我？”
“我……”耿祥武張張嘴，摸着鼻子暗暗咬牙。心說你說我為什麼？還不是怕看到你那對玩意兒忍不住么？不過他也明白，這話不說還好，要是說出來，估計這女人都敢把褲子脫了。
“嘻嘻……”苗小翠一陣嬌笑，偷偷地轉到了耿祥武面前，故意把胸一挺，驕傲的問道：“武子哥，你看我這裏大吧？比蘭蘭姐的還要大呢。”
耿祥武哪敢搭茬，抬腿就走，嘴裏說道：“你別這樣，我現在來挑水的，再說我也沒那心情。”
“為啥呀！”苗小翠說著又追了過去。
“因為剛才想殺人。”耿祥武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繼續抬腿往前走。
“武子哥，你不能直接過去。”苗小翠忽然又喊了一聲，接着加快腳步追了上來。
耿祥武再次停住腳步，回頭時突然發現，苗小翠竟然把小褂的扣子給系好了。
“你……”
“你是問我為什麼要系扣子吧？”苗小翠抬頭抿嘴一笑，接著說道：“因為這泉水邊上住着有人。”
“哦！”耿祥武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這次苗小翠並沒有追上來，而是站在原地喊道：“武子哥，泉水是要交錢的。”
“交錢？”耿祥武驚訝地抬頭看看遠處的山泉，回頭問道：“難道這座山被人承包了？可就算是承包，這山泉也沒道理需要交錢啊？”
“不是被人承包。”苗小翠站在原地苦笑了下，接著說道：“距離這裏大約三里多地，有個烏龍寨。就在這座山裡，佔據着這道山泉的上游。所以我們下游的村寨想要吃水，就必須要交給他們錢。”
“如果不交錢呢？”
“他們就會阻斷山泉……”
“胡扯。”耿祥武不由撇了下嘴，“你以為山泉是什麼，是隨便就能截斷的么？”
“這個我們也知道！”苗小翠嘆了口氣：“但是他們可以在拉屎撒尿，還可以山泉里下毒！”
耿祥武猛地一怔，隨即就怒火填膺，“我靠，這事兒他們也敢幹？”
“怎麼不敢？那個烏龍寨村人員很雜，裏面有很多男人。我們惹不起他們。”
耿祥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看了眼遠處的山泉，問道：“那麼誰負責在這裏收錢？”
“是兩個男人，樣子都挺凶的。”
“那一桶水多少錢？”
“男人一塊，女人五毛。”
“我靠，這還有差價？”
“當然，女人有時候不拿錢都行。”
耿祥武明白苗小翠的意思了，肯定是不拿錢拿肉唄！看了眼苗小翠系好扣子的小褂，忽然點了點頭，“那你留在這裏，我自己過去。”
“武子哥，你千萬不能和他們動手？”
“為什麼？”
“因為肖雪她們上學的地方，就距離烏龍寨不遠。而且烏龍寨里的男人個個好勇鬥狠，聽說有很多在外面受到通緝的人也住在裏邊，所以你不能和他們動手。”
這個消息震驚了耿祥武，他倒不是害怕那什麼通緝犯，而是因為肖雪等人的學校，竟然是在那種地方。
難道那些人裏面沒有好色的？不會對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動心思？
想了想，耿祥武最終還是把這個疑問給問了出來。
苗小翠搖搖頭：“武子哥，我也不知道裏面的原因，但是那些人雖然兇狠，可從來不勉強別人。當然，除了在這山泉裏面收費。”
耿祥武皺着眉頭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問題關鍵。大概是因為那個烏龍寨里的通緝犯太多，怕惹起天怒人怨，被村民告到派出所去。不過無論什麼原因，這些人既然能這麼做，倒也算是挺講究的了。
心裏想着，耿祥武挑着水桶就到了烏龍泉邊上。
果然，一面石壁的小樹林邊上下，搭着頂軍用帳篷。耿祥武還沒走到近前呢，兩個穿着迷彩服的青年就從帳篷裏面走了出來。
年齡都在二十多歲，身材不算魁梧，但是看他們凌厲的眼神，耿祥武就知道苗小翠說的不錯。這些人即便不是逃犯，也肯定不怎麼簡單。
“喂，你哪個寨子的？”說話的這人挺瘦，個頭不算很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
“松子口！”耿祥武還記得肖蘭蘭曾經說過自己山村的名字，張口就說了出來。
“松子口？”那人奇怪的上下看看耿祥武，接着問道：“松子口不是沒有男人了么？怎麼出來個這麼壯的？”
“強子，你問那麼多幹嘛？”另外那個青年走了過來，看着耿祥武滿臉的壞笑：“哥們兒，這下你可了。松子口好幾十個老娘們兒，你可得悠着點啊！”
“哈哈……”強子聽到這話，頓時哈哈大笑，指着那個青年罵道：“明子！就是你小子花花腸子多，松子口的女人你不是也沒少上了么？”
“那不一樣！我可是自個兒給她們掏的水錢。可這傢伙就不同了，不用拿錢，那些娘們兒也肯定樂意撲上去。”
“不對！”強子忽然叫了一聲，再次打量了耿祥武幾眼，疑惑不解地問道：“松子口的劉富貴會讓你在村子裏獃著？那老東西不是說全村的女人都是他的么？”
“他呀？現在在家裏趴着呢。”耿祥武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眼山泉問道：“一桶一塊對吧？”
“對！”明子點點頭。
強子卻擺了擺手，繼續問道：“哥們兒，你剛才那話啥意思？劉富貴怎麼就在家趴着了？”
“胳膊上挨了一槍……”
“你打的？”強子嘴裏問着，身子已經微微弓了起來。
耿祥武呵呵一笑，看了眼神情戒備的強子，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兩個怎麼樣的？”
“我草！”耿祥武話剛說完，明子就爆了句粗口，斜着眼珠看看耿祥武，撇着嘴說道：“哥們兒，不是個高就能打的？”
耿祥武微笑着點點頭：“對！所以我不想跟你們動手，不就錢嗎，我拿得起。”
這話並不是吹噓，在火燒那惡少集團總部的時候，耿祥武順手弄了保險柜，裏面全是錢。雖然被他藏到了一座山裡，可身上帶了二十來萬。他隨身的背包里沒有衣服，裝的全是錢。
聽到耿祥武的話，強子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上下瞅瞅耿祥武，回頭擺了擺手：“強子，這哥們兒的錢以後不要了。”
“為啥？”
“因為這哥們兒和咱們差不多，大概都是跑路出來的。”
耿祥武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說了聲謝謝，挑着水桶去了山泉那邊。接滿水之後，挑着水桶轉身就走。
兩個青年沒有阻攔，看着他健步如飛，在坎坷不平的小路上飛快遠去。
直等到耿祥武不見了人影，強子才看向明子，“怎麼樣？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收他錢了吧？”
“明白了！”強子滿臉的敬畏：“這傢伙跑的那麼快，桶里的水竟然一點都沒灑出來，看來和老大一樣是個高手！”
“就算是比不過老大，但是比咱們哥倆卻是強的太多。再說這哥們兒挺上路，跟本就沒有和咱們做對的意思。看來在外邊惹的事兒也不小。”
“強子，你說老大要是知道有這麼號人，會不會請他上咱們寨子？”
“這個我就搞不懂了，不過如聽說老大好像最近在做筆大買賣，我看等咱們回去，跟老大說說。”
“這是必須……我草，這麼快就回來了？”明子忽然一聲驚叫。
強子扭頭看去，那倆眼也不由眨巴了下，嘴裏吶吶叫道：“我擦，竟然挑了四隻水桶？這哥們兒不會把全村兒人的水都給打了吧？”
“那咋辦？真要是那樣，咱哥倆不就虧了么？”
“虧個屁！如果大哥知道有這麼號人在，稍微賞點，就夠咱們花上一陣子的了。”說這話時，強子滿臉的鄙視。
明子連連點頭，看着耿祥武過去接水，還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耿祥武不明白這倆人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熱情，挑着四桶水直奔松子口。到了肖蘭蘭院子裏，把水桶一放，對着撅着屁股洗刷地面的苗小翠說道：“你家缺水不？”
苗小翠猛地抬起頭來，又驚又喜地問道：“武子哥，你也要給我們家挑水啊？”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
“願意願意，我能不願意么？”苗小翠滿臉的興奮沒嘴裏說著，把手裏的樹枝一扔撒腿就要跑。
耿祥武趕緊喊住了她：“你怕什麼，等我一起過去。”
苗小翠趕緊停下腳步，等耿祥武把桶里的水倒進肖蘭蘭家的水缸，這才領着耿祥武向自己家走去。
苗小翠的家距離肖蘭蘭家並不遠，只隔了幾座石屋。可耿祥武算算距離，也應該有二百多米了。
路過那座孤零零的小石屋時，耿祥武忽然想到了柔柔弱弱的董晴，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昨天夜裏那莫名其妙的聲音。有心想問問苗小翠董晴得了什麼病，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敢問出來。
無緣無故打聽人家個女人幹什麼？要是被肖蘭蘭知道了，還以為自己有看上董晴了呢？
苗小翠的家也是座孤零零的石屋，沒有院子，也就沒有大門。和董晴的那座石屋一樣，都是三間的建築。只有兩扇厚重的木門，沒有窗戶。
耿祥武本來不打算進屋，可是苗小翠卻在屋裏喊了幾嗓子。耿祥武無奈，只好走了進去。
屋裏光線不好，但收拾得很乾凈。
耿祥武進門就看到了倚在牆邊的扁擔，水缸旁邊的地上，擺着兩隻黝黑的木桶。在不遠處的一個大盆里，還有大半盆的水。不過看上去好像不怎麼乾淨。
“這是下雨接的水，平時洗澡洗臉都用這種水。”看到耿祥武的目光停留在大盆上，苗小翠急忙解釋。
耿祥武這才明白，扭頭拿起扁擔，“我這就去挑水，以後你洗臉也用好水吧。”
“武子哥，謝謝你。”苗小翠的聲音在背後傳來，聽上去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