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殺神白起
命令?
一哥聽得一愣,眉頭一擠后壓下了不快。
他將手槍裝進槍套,並沒有退膛、關保險。
“徐桐院長,你怎麼回事?”
一哥扒着台階看了看徐桐院長,只見他戰戰惶惶的,像是要和冰冷的水泥地吻別。
“噤聲。”
徐桐院長大人只道。
一哥輕巧地翻身躍上台階,進到屋裏,四下踅摸,竟然沒有一個人。
“人呢?人呢、人呢!”
“大聲喧嘩,你他娘想死呀,可別拉着我墊背。”
徐桐院長大人罵道。
“你小子說什麼!”
一哥過來,抬腳踩在他指頭上,輕輕用力,徐桐院長便哼叫不止了。
“你他娘看不到嗎?身邊,門裏,不都是人么!拿開你的臭腳。”
人?
身邊,空蕩蕩。
哪兒有什麼人。
他娘的……
……啊!
我們的一哥突然就看到了將軍。
他的嘴巴將將兒能夠到將軍的胸脯。
他可是一米八零的高個子啊!
不得不說,面對突發情況,我們訓練有素的一哥並沒有失態,他迅速鎮靜下來,退後三步——
“噗通!”
摔到了台階下面。
竟沒有“哎呦”一聲,爬起來,再次鎮靜,整理過儀錶,端端正正地打量了一會兒將軍,對徐桐院長道:
“他是什麼人?”
“將軍。”
“什麼將軍?”
“秦朝的將軍俑,我帶你見過的,美女解說員也給你講過了。”
“沒記住。”
“沒記住?那你聽了半天什麼。”
“那……看大長腿么瓜子兒臉么。”
後面的半句話,一哥本來死活都不會說的,但此刻卻走了嘴。
“你待見她?”
“誰不待見。”
又是一句心裏話不知怎麼脫了口。
“調走她吧。”
“你這是在犯罪的邊緣。舔刀,是要見血的。”
“沒賊膽?”
“你小子少他娘胡說八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也剛來。”
“剛來就趴下了?”
“跪下!”
將軍發出一聲冷喝。
“叫你跪下呢,一哥,快跪下,來,跟我一樣,咱倆跪整齊。”
“跪誰?”
“始皇帝陛下。”
將軍伸手示意道。
一哥順從地看過去,老嬴,趙政就懸浮在門裏。
看了片刻,他道:
“反帝反封建,你還是高級幹部吶,反到狗肚子裏去啦。”
“一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別聽,更他娘別說。”
“跪下!”
將軍又念道。
“我是無神論者,但我不妨礙有神論者,那是他們的信仰,不違法不犯罪,便不是我管的事情。”
“嗡——”
什麼聲音傳了過來。
徐桐院長扭頭看,看到一哥頭頂上方的空氣發生了扭曲——
類似高溫天氣,馬路上的空氣發生的熱畸變,形成了水波紋視覺效果,但是線條狀的,呈豎線排布,無色,或者說,它周邊環境什麼顏色便是什麼顏色。
當徐桐院長的驚訝被一哥看到后,一哥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從頭頂徐徐壓來。
“我艹!”
一哥驚訝地發現了頭頂上的畸變,正籠罩着自己。
緊接着,那些無形的線條震顫起來,一股更加強大的壓迫感霎時限制住了他。
“怎麼了?”
“我哪兒知道你怎麼了,跪下就好了吧?”
“就算,老嬴是秦始皇,就算嬴政在世,但是世道,變了,沒有權力能夠讓我、讓別人下跪,最後一位皇帝,愛新覺羅·溥儀,死了半個多世紀了……”
徐桐院長白他一眼,安分地跪倒在地,不言語了。
說不通。
有些人,有些事你怎麼都跟他說不通。
要想說通他,語言和道理,並不是必需品。
所以一哥承受了威壓——
是的,那無形畸變便是威壓的表現。
隨着威壓的一步步加強,我們的一哥,鋼鐵般的男人,曾經動搖過的鋼鐵般的男人,終於知道自己頂不起一塊兒天了。
一塊兒?
想屁呢,他的頭頂,巴掌大的天空,他都頂不起來!
“噗通!”
我們的一哥,頭頂強大的威壓,又堅持了不過0.31秒,便跪倒在地,他跪得比徐桐院長大人還要徹底,如同一塊兒泥巴,被甩在了地上。
威壓,並沒有消失,而是凝固住了。
這是一哥該承受的懲罰。
懲罰者便是老嬴,我們的始皇帝陛下。
“一哥呀,你這哪裏是跪呀,分明是……趴?不,不不不,比趴還要徹底……我艹,你比五體投地更加五體投地,你他娘的是心悅誠服呀!”
一哥,沒辦法說話,他身體的每一道肌肉都不屬於他了。
他只能忍受徐桐院長的奚落。
這便是不聽話的下場嗎?
誰給他的權力,比領導還要大的權力。
雖然不能說話,但一哥思考的能力還是有的。
“服了沒?”
將軍問道。
“服了。”
老子不服。
“口是心非,那便怪不得本將軍了。”將軍扭頭朝門裏抱拳道,“臣奏請,車裂了這小子,望陛下恩准。”
“可。”
慢悠悠的一句話傳來,將軍便一腳踩上一哥的後背,伸手抓起他的一條胳膊,稍稍用力一拔,便扯了下來,就好比各位看官老爺雞撕雞腿一般利索。
將軍沒給一哥再說話的機會,我們的一哥自己主動爭取道:
“等一下!”
“啪!”
將軍甩出一道禁制,封禁了他的嘴巴,隨手扔掉胳膊,又抓向另一條胳膊。
疼痛。
劇烈的疼痛。
撕裂傷。
血跡。
原來酷刑便是這樣的感覺,痛入骨髓,透徹心扉。
當敵人決定處決你的時候,我們的烈士、前輩便是遭受了這樣的過程嗎?
同胞們吶,兄弟!
我們的3500萬前輩,他們遭遇虐殺、蹂躪的時候,心中便是我這樣的感受——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們無法反抗,而我們也來不及救贖。
艹他媽的!
疼痛之餘,一哥的眼窪里閃出一道道冤魂,他們來自撫順平頂山、來自吉林小豐滿、來自遼源方家櫃、來自雞西煤礦、來自哈爾濱平房、來自天津、來自上海、來自蘇州、來自南京,來自大大小小的城市和鄉村……
他們,來自歷史與靈魂的深處。
小小的倭奴國。
艹!
當一哥念及這些的時刻,將軍住手了,隨後徐桐院長聽到了老嬴的話:
“羋白起,饒了他,雖然他不跪我,願以另一種形式跪舔別人,但他良心未泯。”
白起?
徐桐院長猛地想到了一個名頭——
殺神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