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這下慫了吧
安海棠還是第一次聽李秀梅罵街,看樣子也是氣急了,她沒阻止,讓她去罵吧,罵一會心裏舒服點。
派出所的民警來現場偵查,在屋檐下找到幾個腳印,餵雞的盆里採集的剩餘雞食,還要送去化驗。
隔壁沈家老漢和沈老潑躲在窗下看着這邊,惶恐不安,老漢罵沈老潑:“都是你,一天天儘是鬼,現在好了,查出來你去賠,你去坐牢!”
“你死人啊,我不去,我進去了,家裏一大攤子事,你能幹啥?”
“我們去主動投案吧,等查出來,處罰會更重!”
“你去,別說我。”沈老潑慌了,“你去求情,把家裏養的雞賠給他們家,就說一時糊塗,讓民警同志饒了你。”
“你這會讓我去背鍋,你這個狠心老娘們!”
“滾,快去!”沈老潑懟着他一腳,將他推了出去。
沈老潑擰着老漢到路邊攔住民警同志,大罵老漢,說他糊塗,讓他和民警認錯。
沈老漢氣得不行,但還是低頭認錯,答應賠償。
沈老潑低頭哈腰地求情:“這死老頭一時糊塗,民警同志,我們賠償損失,求求你們不要追究這件事了,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犯糊塗了。”
李秀梅憤怒說:“我們不要賠償,我們就是要追究,不處罰你們,你們不長記性!”
為首的民警說:“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吧,先去做記錄。”
李秀梅說:“不能輕饒他們,這毒鼠強毒性多大啊,我家還兩個孩子呢,一個不小心誤事,後果不堪設想!”
“嗯,下毒確實性質惡劣。”民警點頭。
沈老潑和沈老漢急得冒汗,兩人沮喪地跟着民警走了。
李秀梅啐了一口,說:“不給他們點教訓,三天兩頭作妖,我呸!”
大黃死了,文文和文河兩孩子很難過,他們陪叔叔去後山把雞和狗埋了,兄妹倆手牽手,都情緒低落,特別是文文,一直哭個不停。
文武無奈,只得去村裡走了一圈,總算給他們抱回來一隻才滿月的小奶狗,文文這才不哭了,把注意力集中到養小奶狗的身上。
沈老漢代替沈老潑接受了處罰,罰款、賠償、拘留、做檢討,給他走了個全套,禍害別人,害的是自己。
月子過了,安海棠雖然請了兩個專門帶寶寶的保姆,但她原來想的,只要把孩子們交給保姆,她就能去做很多事情了,似乎不太現實,照顧小嬰兒,她自己不盯着,根本不放心,所以她不得不調整心態,做出決定,把學習考試先往後面推。
天氣逐漸熱起來了,文武一邊跑運輸,一邊在新申請到的宅基地上建房。房子是安海棠按照現代別墅設計的,圖紙效果一家人都非常喜歡,請工匠師傅入場后,風風火火,一個暑假架構便好了。
新房子挨着李家村,和診所只有百米距離,不再和沈家做鄰居,又離馬路近,出入方便,一家子都開心,只等着過兩個月,裝修一番,新傢具搬回來,就可以入住。
九月底,新一輪赤腳醫生考證開始了,村裡只有秋霜一個人去參加培訓,因為簡軍已經考上大學,九月初便已經去學校上學了,丁有財全力以赴複習功課,一心備戰明年的高考,直接放棄考赤腳醫生了。
安海棠白天大部分時間在診所,秋霜原來租的房子已經退還給她,她住到娘家去了,空餘的房子她用來做嬰兒房,方便她一邊工作一邊照看嬰兒。
十月的天氣不錯,秋收之後,太陽曬着,農閑的村民又開始在診所門口閑聊八卦。
丁嬸吃了午飯便過來了,今天她大方,還在小商店買了兩斤瓜子,兩斤炒花生,放在門口給大家吃。
她往裏瞅了一眼兒子,喊道:“你有時間趕緊看書,證不去考,野心天大,明年考不上大學,我揍不死你!”
丁有財探頭出來,沖她做了個鬼臉。
丁嬸哼一聲,嘴裏罵著兒子,臉上卻抑制不住地驕傲。
花媒婆打趣:“有財考上大學,你就不用擔心他和秋霜了,到時候班上有的是同學妹子,將來一起分配到大醫院,你就等着享福吧。”
“哪有那福氣,憨得豬一樣的東西,能考上大學,他們丁家祖墳冒青煙還差不多。”
“說不定就冒青煙了。”
“哈哈哈,有財,你加緊學,考個大學閃瞎你老娘的狗眼。”
“她可不是狗眼看人低。”丁有財在裏面回答。
丁嬸脫下鞋子,進屋追着他揍了幾下,又笑着出來:“這混小子,沒大沒小,慣壞了。”
李小芳騎着單車經過,停車站在門口,瞅了幾眼后,又騎車走了。
“小芳還是想着有財呢。”花媒婆說。
丁嬸搖頭:“算了,有財不喜歡,我也沒辦法,再說了,我們家有財將來出去了,也不會再找農村姑娘。”
丁有財在裏面回頭:“誰說的?農村姑娘怎麼了,我就找農村姑娘。”
丁嬸恨道:“懶得理你,盡跟我唱對頭戲。”
丁有財在裏面給病人艾灸,和安海棠相視一笑,悄聲和安海棠說:“一天天的,就她屁話多。”
“不然怎麼熱鬧呢?”安海棠笑笑。
她給人看病去了,丁有財默默出神。秋霜出去幾天了,沒有她在旁邊忙碌,他總覺得心裏不大踏實。
秋霜娘抱着孩子來曬太陽,丁有財出去逗孩子,孩子看到他就樂,伸手要抱。
“有財呀,孩子這麼喜歡你,我看你做個便宜爸爸行了。”有個大嬸開玩笑。
丁嬸一聽就怒了,衝過去抓着大嬸的領子,一邊推搡,一邊破口大罵,一下子把大嬸的祖宗全訪問了一遍。
丁有財把孩子還給秋霜娘,拉開他母親,喝道:“你幹什麼呢?你橫什麼?娶秋霜埋汰你什麼了?你兒子算個什麼玩意,你搞清楚一點,是你兒子配不上她,不是她配不上你兒子!”
他平時和母親嘻嘻哈哈,但從來沒有這麼暴怒過,額頭的青筋和紫紅的臉,以及咆哮聲,一下子把丁嬸一下子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