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孩子
裴然嫌棄的撇撇嘴:“這小子。”
“你今晚住在這裏,晚上機警點。”
“ok!”裴然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摸着鼻子,不懷好意的叮囑:“三哥,你要是懷疑三嫂懷孕的話,那你們今晚的小別勝新婚節目最好……嗯,你懂的。”
裴湛愣了愣,隨及面上現出一抹可疑的紅色:“閉嘴!我還沒那麼心急。”
下一秒,傳來裴然悶悶的壞笑聲,然後是開門以及關門聲。
裴湛自失一笑,轉過身來,卻對上一雙很清明烏黑的眼睛。
“你,醒了?”
林詩語點點頭,掙扎着從床上坐起來。
裴湛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深邃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林詩語被他這樣專註的眼睛看得發毛,戒備的往裏面挪了挪身子,微微垂下眼睫,躲避他的視線。
裴湛卻不讓她如意,身子微動的挪近距離,弓起食指挑起她尖尖的下頜,拇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
林詩語偏過頭,躲避他的觸碰。一下子,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尷尬。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解的開了口:“剛才為什麼那麼講?”笑話,沒經歷人事的她怎麼會懷孕?他以為她是聖母瑪利亞啊。
裴湛好似忍笑的抿了抿唇,眉一挑:“怎麼,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講嗎?你不知道你上次喝醉的時候我們發生過什麼?你有檢查過嗎?”
廢話,她親戚剛走用得着檢查嗎?再說了,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發生。但林詩語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談論這樣曖昧的事,臉頰不自然的飄上幾朵紅暈:“不用檢查,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繼而淡淡的補充,“我的子弟兵我當然清楚,肯定已衝破阻礙,生根發芽了。”
子弟兵?林詩語一時沒回過味來,抬起頭,看着他眼中濃濃的曖昧,她忽然醒悟過來,“你流……”氓字未出唇,忽然被他大掌扣住後腦,薄唇緊跟着覆了上來。
這是一個很輕的吻,一點都不符合裴湛霸道的個性的吻。
他只是貼着她的雙唇,沒有入侵,繾綣中帶着幾分柔情。
過了一分鐘之久,他才離開她,額頭抵着額頭,如此近的距離,她甚至能看清他黑眸中閃爍着的笑意。
比天上的星辰更加明亮,璀璨如銀河。
她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吸入了那道旋窩中,再也掙脫不出。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的面上:“為什麼要去葵花山?”
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樣的事,林詩語一愣。
他淺笑:“這麼久,你都不想去查證的事。為什麼要等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查,嗯?”
林詩語沒想好該怎樣回答,就抿了抿唇,繼續沉默不語。
裴湛始終凝視着她臉上的所有表情:“你原本是不想管清泉墅的事,打算達到目的后尋機脫身的,是嗎?”
林詩語眼底閃過錯愕,稍縱即逝,但還是沒有逃過裴湛的眼睛。
“果然是這樣。”裴湛蓄在唇邊的笑意擴大:“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能讓柳姨做清泉墅的管家,自然能控制得住她,包括控制住她身後真正的主人。之所以建成之後讓她來,我有兩個考慮,其一,這裏是為你所建的我們的家,我希望你第一次回來時看到熟悉的面孔。其二,你忘了柳姨最聽誰的話嗎?你在這裏,基本上可以隨時知道你阿姨的消息。”
裴湛知道柳姨是阿姨的人?林詩語有些驚訝,差點張圓了口。
裴湛似乎心情很好,低下頭輕啄了她的唇,又惹來她的臉紅,他低低的一笑,胸膛傳來震動。
“如果下次再去葵花山,一定要先讓我知道,我陪你去,明白嗎?”他輕咬她的耳垂:“我的女人是被我種在掌心用血澆灌的花,我疼惜如命,看不得被人當做流浪狗半夜攆出來。”
知道裴湛這些話是暗示他對阿姨晚上攆自己下山的事不高興,林詩語眼眶一熱,心頭酸酸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葵花山的?”她低了頭,不敢看他。
裴湛一笑,“你的小腦袋很聰明,但是還不夠聰明。雖然你知道用假的身份登記,卻忘了你用的是杜若蘅的真銀行卡。從你回國的那天起,我的人就已經監控了杜若蘅的一切。”一切,當然包括銀行賬戶信息。
話音落,他突然抬起她的臉,未容她回過神,他的唇已第二次覆了下來……陡然間天旋地轉,彷彿熾熱的風暴將她席捲,強烈的他的氣息,不容抗拒的力量……若說第一個吻是春天嫩柳的芽兒柔柔淡淡、珍惜纏綿;那麼第二個吻彷彿一場攻城掠地的襲擊,強悍而直接,沒有半分遲疑,狠狠擊潰她心底最隱秘的一處情懷。
很久以前,久遠得她幾乎以為是隔了千年萬年,那個少年的裴家阿湛,曾溫柔地親吻過她……在歡樂流淌的琴房,那個溫雅如春水的少年,俯首輕輕吻上她的唇。酥酥的,暖暖的,奇妙得令她睜大了眼睛。
那個初吻的記憶,終結於她不解風情的尖叫,“啊,阿湛,你咬了我!”
阿湛,阿湛。
周身的力氣都消失,她身子一軟,被他一手攬住腰肢抱出被窩。這有力的手臂,屬於裴湛,屬於三哥裴湛……今非舊,那個溫雅的少年阿湛已經同她的昨日一起遠去,恍如隔世。
裴湛的聲音低啞而強硬,“你我之間,再沒有旁人。”
林詩語一顫,閉了眼不敢抬頭。他是知道的,在她心裏,少年阿湛的分量要高過三哥裴湛。
她一陣瑟然,驀的覺得冷,這才發覺自己赤腳踏在地上。
裴湛看着林詩語散發赤腳的模樣,卻是莞爾一笑,重新將她抱回床上。
他凝視她,神色溫柔,眉心猶帶一道皺痕,宛如刀刻一般。
“明天,我會對外宣佈你有了身孕。”
林詩語一愣:“什麼意思?”
“目前的形式,需要我們儘快有個孩子。”他眉宇間的褶痕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