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為何不說出她的名字?
第146章你為何不說出她的名字?
主持沒說出的話,孩童明白了。
他沒有娘親。
後來師兄還是給他買了撥浪鼓,可他卻只搖了搖便再沒有碰過。
因為他見過太多娘親給孩童買撥浪鼓了,唯獨他,沒有娘親。
這一夜,裴予寧將自己關在了延華殿,誰也未見。
只第二日出來時,整個人好似發生了什麼變化,但那變化又不太明顯。
柳若眉眉頭微蹙,什麼叫一廂情願?
“你祖父說你為了推拒與嘉怡郡主的婚事,便說自己已有心儀之人。”柳若眉想了想,問他,“你為何不說出那位蕭三姑娘的名字?”
李云然的祖母與徐府老太太是表姐妹,所以她稱柳若眉一聲舅母也是可以的。
更何況,對於柳若眉來說,這個李云然並不適合自己的兒子。
便腳步匆匆的帶着丫鬟離開。
至於徐懷理是真病了還是假病,這些都不在他所想之內,徐懷理只要明白他當日的意思便好。
“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柳若眉擔心兒子,不明白兒子為什麼要那樣說的來毀自己姻緣。
李云然身上衣裳也被沾上了不少的湯水,油水混在上頭十分的狼狽。
“小姐……”杏兒覷着她的臉色,有些不敢說話。
登的站起身,一把奪過杏兒手裏的湯,用力的往地上一砸!
哐
徐懷理神情漠然,聲音沙啞,“無事,只不過是兒子一廂情願。”
柳若眉瞥眼瞧見她身後丫鬟提着的食盒,冷淡的拒絕,“湯不用了,懷理已經睡了,這湯你便留着自己喝吧。”
“什麼?”柳若眉不解。
大廚房裏要單獨做什麼是要銀子的,她們本來就不富裕,做這雞湯給了廚娘好些銀子才答應的。
這湯怎麼辦啊?
如今那幾分疏離反倒減退了些許。
徐懷理說罷,便將躺下身子,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到底發生何事了?”柳若眉輕聲問兒子。
哽咽又低啞的哭訴着自己的委屈。
張全福小心翼翼的伺候陛下上朝,又偷摸着打量裴予寧臉色。
李云然見到柳若眉臉色一僵,但很快便擺好了笑臉,“舅母安好。”
裴予寧自然是好好關心了一番后便准了他的假。
但卻沒逃過柳若眉的眼睛,“為什麼?”
總之,這變化瞧着不像壞事。
剛要出他的院子,正巧就碰上了李云然。
徐國公在家中已經動了家法,徐懷理確實是躺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徐懷理臉色蒼白,後背的血痕還未消,在祠堂跪了幾日,又被鞭撻了幾十鞭,說不疼自然是假的。
杏兒被嚇了一大跳,湯水四濺,雖然已經不是很燙了,但人下意識的閃躲是本能。
身為母親,哪裏會看不懂兒子的心思。
“難不成是那位蕭三姑娘說了什麼?”
可惜,那下人瞧也不瞧的拒絕了。
而且昨日陛下還是從太后那過來后才發生異常的,那指不定又是兩母子之間的事情,他更管不着了。
徐懷理聽到這個名字,眼睛一暗,隨即很快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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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自己院子裏,杏兒拿着那盅湯猶豫,“小姐,這湯要不您自己喝吧。”
李云然眼眶發紅,咬着唇瓣看着滿地的狼藉,不可自抑的悶頭痛哭。
李云然被說了個沒臉,還是想堅持將湯交給院子裏的下人,讓他等人醒了便送進去。
但確實不願看到一個如此糾纏自己兒子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那一刻,她便明白,兒子怕是有意於那位姑娘。
“我……我給表哥熬了雞湯,想給他送些過來。”
李云然咬了咬唇,眼睛泛紅,有些委屈。
罐子碎成裂片。
從窗戶外透過的光打在徐懷理臉上,蒼白的神情沒了往日征戰沙場的雄霸,只剩下了滿臉的憔悴。
柳若眉嘆了口氣,只覺得心下悵然,“那你好好休息,你祖父那邊已經為你告假了。”
李云然坐在凳子上,拿帕子擦眼淚,本就心中鬱結,聽到杏兒的話更是繃著的弦“吧嗒”一斷。
不得不說柳若眉很聰明,她了解兒子的性情,大抵想要的東西搶也是要搶過來的。
柳若眉恬淡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不喜,她的教養讓她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她以為自己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她並不想要李云然成為自己的兒媳。
既然有意,為何又有了如今的場面,還平白耽誤了自己三年大好時光。
柳若眉追問他,不肯放過他的一絲一毫表情。
說完便起身離開。
柳若眉之前便同兒子說過,要與蕭家那位姑娘結親的事情,兒子並未表現出不願意。
杏兒心疼小姐,但也沒有辦法,其實來到徐國公府的日子比在李家好太多了。
柳若眉淡淡的應了,“你來做甚?”
李云然僵笑的道了句,“謝謝。”
徐懷理垂下眼,不露出其他神情令人猜測。
身後杏兒拿着湯有些不知所措,“小姐……這湯……”
徐懷理沒回答,只抬頭望着母親,過了許久,才微微啟唇道,“母親,以後別再說蕭家的任何事情。”
陛下給嘉怡郡主和方少禮賜婚一事已經吩咐禮部為其操辦,而徐國公府為徐懷理告了一月的假,說是突感風寒,要休養一陣子。
也不說是有多高興,只是以往陛下的神情是溫和又帶着幾分疏離的。
若是她兒子想喝湯,便是百盅千盅也有的喝,何需要她來送?!
“既然還喜歡為什麼不說出她的名字,反而要說幼時愛慕的姑娘已去世?”
不過他身為陛下身邊的第一人,明白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李云然神情一暗,舅母不喜自己,她也是明白的,自己身份低微,又是孤女,怎麼能配得上徐國公家的公子。
“別在我面前做這些姿態,想哭回去哭,別耽誤他休息。”柳若眉面無表情,留下一句便擦着她身體離開。
相反,當時他眼裏的亮光是一覽無餘的。
“以往的話便都當做戲言,全部忘記。”
畢竟小姐父母雙亡,家中叔伯只能分奪了家產,她們確確實實過了一段時間的苦日子。
連飯都吃不飽,更何況雞湯。
今日這舉動,杏兒其實還有些怪小姐浪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