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墳頭飛天,失敗
第2章墳頭飛天,失敗
齊若涵的記憶里,這個小學同班對她一直不錯。
和月鬆了口氣,將暈倒的兩個人拖進屋子裏,用粗麻繩綁緊,塞了臭襪子。
先前的動作把扒拉兩口的米粥都消耗殆盡。
和月找些素菜做飯,填飽了肚子,才有心思細細翻看原主的記憶。
養父沒有騙人,齊若涵真的是溪邊撿回來的。
隨後,和月又捋清了那些被原主遺忘的,卻藏在記憶里的信息。
一歲多時,家人帶她出門,在熱鬧的廣場上,她被人販子抱走。
報警后,人販子在逃跑過程中,將“證據”,也就是她,丟進了路途中的溪流上游。
和月能感知到原主壓抑在心底的怨念和不甘,這十七年來,她過得很苦。
緩過神,和月喃喃道:“放心吧,既然借用了你的身體,我會帶你回家。”
親生父母,得找。
該上的大學,也得去!
當然最重要的,自己得回去。
……
夜半,嗚咽的山腳下,黑影重重。
夜色略黑,路旁的百花更顯嬌艷。
一道瘦弱的身影緩緩走到墳前。
慘淡的月光照出和月的臉。
一小時前,她去找了唯一能信任的鄰居武軍。
“我要離開村子。”和月簡單明了。
“現在嗎?這也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危險。”武軍趴在雙方公用的圍牆上,滿是擔憂。
“武軍哥,這些年謝謝你,你看今天這樣,明天我還能走嗎?”
武軍想到被綁在屋內的兩人,明天肯定是一場暴風雨。
“若涵,你等我一下。別走啊,等我,我,我馬上出來。”
於是匆匆轉身進了屋裏,不一會兒又返身回來。
“這些錢,你拿着。”武軍掏遍口袋,搜羅了三百多塊。
和月看着月光下粗糙的手掌,“好。”
運起靈力,在身後寫了張符。
“武軍哥,這個給你,我求的平安符,你帶在身上。”
……
和月看着眼前的墓碑,彎腰,鞠躬。
“媽,這些年來感謝您的照顧。您是善人,他們卻將您的陰德悉數敗光。天道輪迴,他們馬上就要遭報應了。”
和月說完,伸手,凌空摘下一朵梔子花苞,插在墳上。
“我答應您照顧弟弟,三年後,若是梔子花開,我就許他一世衣食無憂。”
沒開,您就是從地府爬上來找我,也是沒轍的。
和月說完,抬頭望天,雙手背在身後,腳底用力。然後,就踮起腳尖,沒有然後。
和月皺眉,人世間她也來過幾次。正常情況下,此時她應該直接原地起飛了。
又試了一次,依舊沒有反應。
和月環顧四周,在心裏說了聲對不起,站到齊母的墳頭,縱身一躍。
然後,腳扭了。
和月靠在墳頭,揉着腳踝,終於開始審視自己的軀體。
和先前一樣,神力猶如汛期的長江一樣滔滔不絕,這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在使用上,卻被一道閘門鎖住了,一道細小的閘門,如同血管般細小。
和月試着衝擊這道閘,帶來的是數萬年未曾體驗的腦袋劇痛。
“算了,再沖就要變腦殘了。”確實這副軀體,還扛不住如此浩瀚的神力。
一想到萬一失敗,天庭就會流傳“腦殘仙女”稱號,和月就不寒而慄。
“走一步看一步吧,應該有解決的方法,現在好歹還能點個火,畫個符。”
夜色中,一個瘦削的身影,深一腳淺一腳走出大山……
*
兩日後。
武軍看着化為灰燼的齊家,捏着平安符的手越來越緊,他全身發寒,心有餘悸。
齊家父子被阿嬸和若涵照顧多年,早就養成懶惰不勤的性子。
可笑做個飯都能把屋子燒着,還禍及他家。
真是可惡!
萬幸的是,一牆之隔的武家安然無恙。
燒焦的齊文榮正四肢扭曲地躺在地上。
一旁哭扯着嗓子大喊的齊浩,聲音劃破安靜的霧。
“齊若涵你個死婆娘,要不是你,我和阿爸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早知道就讓你懷孕了,你就永遠也跑不掉了!!”
瞥了眼鼻涕淚水橫流的齊浩。
一向與人為善,好脾氣的武軍,眼裏也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
三天後,繁華的三線城市浦田,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橋上的和月面前,放着一張簡易的白紙。
寫着【看相算命,堪輿風水】,落款“和半仙女”。
“半仙就半仙,還仙女?”
“就是啊,老婆子見識了一輩子算命的,居然還能看到仙女算命。”
“你看她一副邋遢模樣,這麼年輕,人都沒見幾個,還算命?”
“我覺得,寫一個和家人走丟,急需路費,還更實在點。”
“不過還別說,這幾個字,寫得倒是真好看,比那些歪七扭八的乞丐算命的好多了。”
和月此時很艱難。
在天庭哪裏會被錢束縛過手腳,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沾染銅臭味了。三百塊錢,扣扣索索,也在昨天花完了。
偷摸乞騙是不可能的,只能發揮自己長處來賺錢了。
“小姑娘,要不,你幫我看看吧?”一個醉醺醺的漢子,拎着劣質啤酒瓶,來到和月面前。
“來,來,認真看看我的手。”
那人伸出手,酒水混雜着油膩。
和月手微微抬起,要是醉漢有所越矩,她當場擒住。
哪成想,醉漢突然一屁股坐下來,又將鬍子拉扎的臉懟到和月面前,還打了個飽嗝,一股濃重酒氣撲鼻而來。
“不看手,看臉也行,要不要給你摸摸?”
人群一陣鬨笑,坐等吃瓜。
好臭!
和月看着眼前的醉漢,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因為她觀其面相,知道他不是什麼愛耍流氓的猥瑣男。
醉漢屈腿坐在地上,眼圈泛紅,滿是皺紋的臉上水漬縱橫,並不只是酒。
他手上都是繭,手掌粗糲寬厚,平時搬幾層磚提重物都穩穩噹噹的手,此刻卻在發抖。
和月低着頭,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內:
“先生,你臉型方正,左右勻稱,不是大富大貴之命,卻也是衣食無憂。但你手上,子孫線裂口較長,所以,三十九歲那年方才有了個兒子。”
和月娓娓道來,醉漢本來低沉的腦袋,逐漸抬起。
“但你掌上,‘子’字起筆弧度太低,成了‘孑’字,所以這孩子註定孤苦,命途多舛,先失母親,丟性命。算起來,他應該身體不好。”
醉漢聽到這裏,眼裏的淚珠滾滾而落。
“這女娃,說得還真准啊。”
“莫不是真有點本事?”
“你看她那麼年輕,不會找的拖吧?”
“不太像,老鄭也是苦命人,大家都一條街的,他捨得用自己的悲慘當拖?”
人群議論紛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