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景醫師,你快再多扎幾針
“對,要說吉利的。”
孟家祖母目光焦急的望着。
孟家就這一個嫡子,若真的出事了,她真的對不起孟家的列祖列族。
這時,秦拾月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開口問:“孟公子前日還見了我,那時候明明好好的,為什麼忽然病得這麼蹊蹺?”
“這……”
孟家祖母皺眉。
那一瞬,她看向秦拾月,目光忽然變得清明:“秦大小姐,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秦拾月挑眉:“為何這樣問?”
孟家祖母也沒有繞圈子,直接單刀直入道:“你今日前來拜放,還帶了你的府醫,難道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嗎?”
這話讓秦拾月笑了:“我來之前以為,老太君會懷疑是我下毒害得孟公子呢。”
“秦大小姐不傻,怎麼可能前腳下毒,後腳就帶府醫來給解毒,這樣粗淺的算計不像是侯府千金能做的事情。”
秦拾月也沒有隱瞞:“我昨日去墨香閣找孟公子,他不在,還是讓孟勤傳話的,當時我就覺得比較不對勁。”
這話使得孟家祖母回眸看向她,眼神充斥着探究:“孟勤傳的話,為何不對勁?”
秦拾月解釋道:“誰都知道孟家是最注重禮儀家教的,孟勤雖然姓孟,可他畢竟是外室所生,一個到現在連門都沒資格進的人,孟公子為什麼要讓他傳話轉達?”
孟家祖母:“倒是沒錯。”
“所以,我知道孟公子出事,於是今日來就想賭一賭,賭老太君你英明神武,不會直接把我趕出去,這不我現在就賭贏了?”
那一瞬,孟家祖母深深的看了秦拾月一眼:“之前潤玉小子和我說過你,他一直誇你不同尋常女子,有着一種將門虎女之風的英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秦拾月拱手:“多謝老太君誇獎。”
在二人談話間,景染終於從裏面走了出來。
孟家祖母馬上過去詢問:“景醫師,我家潤玉小子怎麼樣了?”
景染淡淡道:“他體內的毒已經清了,估計一會兒就能醒。”
這話讓孟家祖母頓時濕了眼眶:“景醫師,你是我們孟家的恩人。”
“恩人擔不起,畢竟我只是侯府的府醫,救不救是大小姐決定的。”雖然孟家的人情債是很多人想要的,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用,這種時候倒不如轉給秦拾月,博她一笑。
這樣也不枉她辛辛苦苦張羅一場。
“……”
這話……
將功勞全給她了。
景染,你真的配享太廟!
秦拾月在這一刻,簡直覺得景染就是神。
孟家祖母聽到他這樣說,於是懂了景染的意思,轉頭摘下了手上通體翠綠的玉鐲遞給秦拾月:“秦大小姐,以後秦家的事情就是孟家的事情,你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老身。”
“……”
秦拾月能看出玉鐲的價值,連忙拒絕:“老太君,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孟家祖母將其用力戴到了她的手上,才繼續道:“什麼東西也沒有我們潤玉小子的命兒重要。”
秦拾月還想說話,可剛進去查看的白嬤嬤卻跑了出來:“老太君,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好好好。”
孟家祖母的手都顫抖了。
秦拾月知道這種時候他們祖孫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說,她一個外人就不方便在場了:“老太君,你快去看看孟公子吧,我和景醫師就先走了。”
孟家祖母也沒攔着:“白嬤嬤,你去送送他們。”
很快秦拾月和景染就出了府。
到了外面之後,秦拾月看着手上的玉鐲:“這個玉的成色真好,若是賣了應該能換不少銀子吧?”
她剛才到真的很希望老太君大手一揮,直接賞她一堆的銀票和金銀珠寶。
那些東西可比這個鐲子來的實在。
景染有些哭笑不得:“大小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別只想銀子,孟家的承諾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商賈中的頂級階層。
誰不知道孟家富可敵國,銀子數不盡用不完。
只有目光短淺的人才會求眼前的利益,長遠來看能搭上這樣的能人,以後的路都會暢通不少。
秦拾月嘆了口氣:“說是這樣說,可那畢竟是以後的事情,眼下我還是需要很多銀子的。”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她有心報仇,可顧清歡卻越來越強大,手裏握着銀子不說,還身靠上了太子,簡直就是一路順風順水。
想想她目前的局勢有什麼?
五十個老弱病殘需要銀子,置辦別的東西需要銀子,招兵買馬也需要銀子。
那麼多雙手伸過來的時候,真不怪她掉錢眼裏去,而是她真的窮。
景染看她一臉惆悵的樣子,忍不住輕笑:“需不需要我幫忙?”
“你?”
秦拾月掃了他一眼。
看着他白衣勝雪,仙氣飄飄就像是個沒多少銀子的主兒:“景醫師的銀子就留着吧,孟潤玉更肉厚。”
“……”
景染皺眉。
不知為何,心裏有點微酸。
又不知為何,似是為了證明自己,他馬上和秦拾月約定好,當天深夜悄悄到了秦鎮遠的房間。
秦拾月看着森寒的銀針從她爹的指尖齊根沒入時,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景醫師,我爹能感覺到疼么?”
“當然能,他現在已經有了意識,能聽到我們說的話,能感知到一切的事情,痛感自然也是有的。”
似乎是為了應證這句話,秦鎮遠的眉頭竟皺了皺,那樣子似乎極為痛苦。
可秦拾月卻高興壞了:“景醫師,你快再多扎幾針,讓我爹疼的靈魂顫抖,說不定就醒了。”
“……”
景染忍不住一笑:“大小姐,你是真的像老侯爺。”后話是像他一樣狠的不像樣。
“當然了,我是我爹的女兒,他從小就教我不能怕苦不能怕累不能怕痛,這樣才能成為人上人。”
不過,她前世很失敗。
想到這一點,她不由有些自責。
這時,景染卻開始收銀針:“凡事過猶不及,今日份已經夠了。”
秦拾月看到秦鎮遠眉頭展開,有些失望:“那你明天還來嗎?”